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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有佛,心如蛇蝎。 淑太妃不知道成玉喬已被抓,還在想著不知事情進展如何。若不是身邊沒有可用之人,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會托付給成玉喬那個蠢貨。 她嘴里念念有辭,若是細聽,就會發現根本不是佛經,而是詛咒。 身后傳來腳步聲,她一驚?;剡^頭去,看到了自己根本不想看到的人。心一沉,慢慢地閉上眼睛,口中念著什么,再睜開。 “不知皇后娘娘駕臨,臣妾失禮了?!?/br> “淑太妃在等誰?讓本宮猜猜,你不會以為是玉太妃吧?!?/br> 太妃溫和的目光變了,變得陰沉,“本宮太小瞧你了?!?/br> 芳年微微一笑,“淑太妃不是小瞧了本宮,而是太過高看自己?!?/br> 第118章 處死 淑太妃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眉眼沉下來, 像是換了一副面孔,原本溫婉的臉變得有三分刻薄。相由心生, 許是她之前裝得太久,一露出真性情,讓人覺得非常陌生。 “說吧,你現在想怎么處置本宮?你就不怕陛下知道, 對你心生不滿。你也許不知道,陛下與本宮早年相識, 情份非同一般?!?/br> 她的目光微帶挑釁, 神色倨傲且自得, 像是捏住別人的命門一般,只等著別人低聲求饒。 芳年眼角抬起, 臉上的笑意加深, “方才本宮就說過,淑太妃太高看自己了。你與陛下早年相識不假, 但男女本就有大防, 你們何來的情份。若真是有情, 以陛下的性子, 怎么會由著你入深宮?而且你低估了本宮與陛下的夫妻之情, 莫說是處置你,便是本宮現在處死你, 陛下亦不會責怪本宮半句?!?/br> “你胡說!”淑太妃的聲音尖銳起來, “你不擇手斷, 沒臉沒皮的嫁進王府,怎么還能得到他的寵愛?本宮與他相識時,他不過是個不得勢的王爺。為了他,本宮愿意進宮;為了他,本宮千方百計接近閹賊;甚至為了他,本宮不惜護著你。本宮為他做過那么多,試問你曾替他做過什么?無恩何以得寵,你怎么配擁有他的恩寵?” “配與不配,不是淑太妃說了算。朕從來都不知道,淑太妃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朕,倒真沒想到你會有如此多的念頭?!?/br> 清冷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屋內的人皆是一震。 來人一身龍袍,面目冷峻,他的身后,跟著李長海。李長海手中捧著一個托盤,托盤中擺著毒酒白綾。 他站在芳年的身邊,面無表情地看著淑太妃,“朕從來都不知道,自己與你情份不一般。若不是今天親耳聽到,朕還不知道淑太妃心里有這么多的怨恨?!?/br> “陛下…當年的事情,您都忘了嗎?”淑太妃換了臉色,重新恢復成溫婉的模樣。哀聲問著,令人動容。 “朕不記得什么時候是值得朕記住的,不如淑太妃說來聽聽?!?/br> 淑太妃的身體搖搖欲墜,淚珠成串地往下落,似是不相信他如此的冷漠。 “陛下,您曾說過我知書達禮,將來必為賢內助?!?/br> “一句隨意夸贊的話,難為你記到今日?!?/br> 他都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想來是杜大人在場時,客套之中說出來的。只是他不知道隨意的一句話,會被人記到今天,并理解成其它的意思。 “隨意的話?陛下難道不是暗指我將來能成為您的賢內助嗎?那陛下您以前常常去我舅父家中,不是看我的嗎?” “不是,朕完全沒有那個意思,而且那時候十皇弟有心思,所以常拉著朕去尋杜大人?!?/br> “呵呵,陛下半點情份都不念,時至今日,是想告訴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嗎?”淑太妃慘笑一聲,突然指向芳年,“是不是因為她?你為她所迷,忘記了我,對不對?” 他表情依舊冷漠,這女人固執己見,已到了自欺欺人的地步。 “從來都沒有別人,朕的心中,由始自終只有皇后一人?!?/br> “不可能!”淑太妃不愿相信,她目露瘋狂,正要再說些什么,瞧見李長海手中的東西,臉色大變。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淚水中透著恨意,“陛下竟要處死臣妾?” “你企圖妖言惑眾,朕容不得你?!?/br> “您就甘心被人騙嗎?陛下,她在騙您!”她悲憤地指著芳年,控訴道:“她謊稱自己有身孕,其實根本就是假的。她想瞞天過海,以假亂真,穩固自己的后位。陛下,您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涂,她真的在騙您…” “你怎么知道本宮是假懷孕?” 淑太妃對芳年的話惘若未聞,眼睛緊盯著元翼,“陛下,您身體有毒,無法有子嗣。難不成為了瞞天下人,您就由著她胡來?” “朕身體有毒?這事你是從木閹賊那里知道的吧。只是木閹賊不是神醫,他不知道,萬物自有相克。既然是毒,就會有解毒的法子?!?/br> “陛下你何苦騙自己,您心知肚明,那毒根本不能解?!?/br> “淑太妃,你總是自以為是,皇后確實懷有朕的骨rou,此事千真萬確。至于你,朕給過你機會。上次你挑撥誠王妃,朕沒有治你的罪。哪你不知懺悔,竟想誣蔑皇后的聲譽。朕念在杜大人的面子上,留給你體面,只當是暴病身亡,死后以皇貴妃的謚號下葬?!?/br> 李長海上前,把托盤放低,“淑太妃,選一樣吧?!?/br> 托盤上面白綾刺目,毒酒泛紅。 不,這不是她的歸宿。她的歸宿應該是歷盡千辛萬苦,站在心上人的身邊,哪怕不能明正言順。只要有得到他的憐愛,再苦都值得。她愿意替他扶養太子,與他一起享受世人的景仰。 為什么?這一切都變了。 “陛下…你可曾喜歡過臣妾?!彼郎I流滿面,想沖上前,被人死死按住。 “沒有?!被卮鹚氖悄腥藬蒯斀罔F的聲音。 她無力地癱坐著,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多么可笑啊,她以為的深明大義,忍辱負重,原來都是她自做多情。為什么?他看不到她的好,看不到她為他所做的一切。 為什么? 恨意雜夾著淚水,她看著一生摯愛的男人,牽著別人的手,走了出去。她大聲痛哭起來,不停地喚著他的名字。 他沒有回頭,李長海對旁邊的太監使眼色,有人把門關上。還有人捏住她的下頷,把毒酒灌了進去。 再堵上她的嘴,看著她掙扎著,最后不再動彈。 元翼牽著芳年的手,夫妻二人沒有乘輦,一路走著。 “陛下,玉太妃怎么處置?” “朕得去會會那位好皇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