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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狐疑著,一個無權無勢的太上皇,能有什么事情要商議的?心里雖這般想著,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往前移動。 太上皇忍著氣,這事沒有姓成的賤人,還真辦不了。 “現在朕的身邊,唯你一人可用。朕與你說個秘密,你可知道元翼為何成親多年沒有子嗣?” 她眼露驚訝,看著他。他目光得意,神秘地道:“那是因為他不能人道,所以你jiejie才會紅杏出墻,與人私奔。說來說去都是他無能,要不然你jiejie不會有那樣的下場,你們侯府也不會倒。你身為成家女,理應替姐報仇,替成家討回公道。眼下正是好時機,這江山啊,總不能無后。他對外宣稱是朕禪位給他,若他沒有皇子,那理所應當由朕的皇子來繼承江山。只要朕有皇子,江山遲早還是朕的?!?/br> 說完,他用一種志在必得的眼神看著成玉喬。 成玉喬在思量著他話里的真假,還有話里的意思。他與自己說這些,莫不是想讓自己懷上皇子? 可是光是想著,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更遑論懷上他的骨rou。 太上皇不自知,還像是給了她天大的恩賞一般,“那些瘋婦鼠目寸光,以為朕無翻身之日。哼,她們想錯了。真到那一天,朕讓她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br> 成玉喬不停轉著心思,揣測著他話里的可信度。太上皇雖然無用,但不會無緣無故說起這樣的話。而且頗為說得通,要不是陛下無能,就憑他的長相氣度,jiejie怎么可能與唐家表哥私奔? 再說多年來,他身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她看著太上皇,遲疑道,“陛下…此事當真?” “自然是真的,若不是沒有別人,你以為朕還會收用一個被閹人糟蹋過的女子?” 他話里nongnong的鄙夷,聽得成玉得羞愧難當,同時冒起莫名之火,“臣妾的一切,都是拜陛下所賜,陛下如此奚落臣妾,臣妾倒要好好討個公道?!?/br> “好了,朕不過是說說。等你以后生了皇子,將來就是太后,要什么有什么,還不得感謝朕?!?/br> 太后? 成玉喬心里的野心重被勾起,她就說自己為何要受那么多的苦,原來是為了將來成為人上人。 只是,讓她再和太上皇,她有些不太愿意。 太上皇心里也不樂意,可無奈除了她,身邊沒有別的女人。好歹是個女的,只要弄出皇子,管她曾經是個什么玩意兒。 他用眼神示意她。 “太上皇,現在嗎?”成玉喬一邊問著,一邊飛快地看一眼守在殿門外的宮女。 “宜早不宜遲?!碧匣蚀鴼?。 “可是太上皇的身子?” 太上皇翻一個白眼,“少給朕裝,朕是動不了,不是還有你嗎?朕就不信,你能沒法子?這段日子你應該學了不少花樣吧。連無根的人都能侍候,何況是朕?要想將來揚眉吐氣,就自己動手?!?/br> 成玉喬被他一激,狠了心,飛快拉下床幔,脫鞋上去。 不一會兒,只聽得紗幔里面傳來太上皇哼哼嘰嘰的聲音,還有女子的喘氣聲。 守門的宮女露出鄙夷的眼色,一個偷偷地跑開,去稟告淑太妃。 淑太妃聞言,冷冷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隨他們折騰吧,跳梁小丑,翻不起多大的浪。你下去,繼續監視他們,一有情況就來稟報?!?/br> “是,太妃?!?/br> 宮女出去后,淑太妃神色更冷,問身后的宮女,“伍將軍府的事情打探得怎么樣,那位伍小姐性情長相如何?” “回太妃的話,伍小姐從不出門,奴婢等打探不出來什么。倒是有件事情頗為奇怪,傅御史的夫人曾派人送了一家陪房給伍小姐,且伍小姐全部收下?!?/br> “傅御史?”淑太妃皺眉輕喃,那不是原七王妃的娘家嗎? 莫非? “七王府那邊可有什么動靜?” “沒有動靜,那位王妃好像足不出戶,也沒人知道她病情如何?!?/br> 淑太妃眉頭越皺越深,猛然松開,眼睛瞇起,泛著寒光,“原來如此,我竟是小瞧她了?!?/br> 第107章 再嫁 宮墻那邊的芳年, 停了一會, 待那隱約的哭鬧嘈雜聲消失,才皺著眉繼續前行。宮里的事情,她最近都沒有去想過。 看來還是她想得不夠多, 她是后宮獨一人不假。但后宮還有太上皇及他的太妃太嬪們,若是她記得沒錯, 之前那位皇后應該還活著呢。 那些人, 照她前次進宮的經驗來看,都夠糟心的。成了太上皇的晟帝,不知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荒誕。 等她進了宮,成為后宮之主,可得想個法子,盡量不見他們。 一路思量, 不知不覺到了連氏夫婦二人的院子里, 夫妻倆正歸置東西。他們的行李都放在客棧中, 不久前下人才取來。 “舅公舅婆?!?/br> “芳姐兒來了?!边B夫人喜出望外,臉上的愁苦之色散開, 歡喜地把人迎進去。 “不知您二老還有什么要添置的,盡管說來, 芳年命人去買?!?/br> “不用了,都挺好的?!闭f話的是連先生,他們不習慣下人侍候, 于是自己動手, 分派來侍候他們的婆子神情尷尬, 站立不安。 芳年心下了然,朝那婆子道,“你先出去吧,隨時聽舅太爺和舅太夫人的吩咐?!?/br> 婆子如蒙大赦,忙退到門口,吁出一口氣。小姐真是個善心人,她還以為自己少不得一頓訓斥。 連夫人端詳著芳年,之前陛下在時,她不敢看?,F在才算是看清楚這位外孫女的長相??茨昙o,與宛月一般大。她不由得就酸了鼻頭,掩飾般地轉過頭,連眨幾下眼,將淚意壓下去。 芳年看在眼里,默不作聲。 過了一會,連夫人轉過頭來,神情已經如常,嘴里說著風沙迷了眼,芳年也不揭破。 “舅婆,我聽說我娘與宛月表姨長得極為相似。我還一直未見過我娘,雖然爹那里有畫像,卻總看得不真切,不知她到底長得是何模樣?!?/br> 連夫人看了一眼連先生,連先生道:“你表姨還未下葬,若是你不介意,可以去看一眼?!?/br> 芳年自是同意,她想親自對宛月表姨道謝,就算對方再也聽不到。 三人去了宛月停棺的屋子,望著沉睡中的女子,芳年暗道,原來這就是宛月表姨,她的生母長得就是如此模樣。 真顏比畫像更令人心驚,可惜紅顏薄命,她們都沒有善終。她心里默默地道著謝,祈求佛祖能讓表姨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連夫人垂首望著像睡著一般的女兒,淚水漣漣,抑不住地嚶嚶抽泣。 “舅婆,節哀順便。我娘必定已投身到尋常人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我想,表姨應該也會如此,說不定現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