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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提醒一下…”李氏撇了一下嘴,打定主意趕緊脫身,要是柳家事后算帳,怕是一個都跑不掉。 “對,李家jiejie,方管事說得沒錯。人都要餓死了,還怕這怕那,倒不干脆死了的好?!敝焓铣雎?,一臉的決絕。 “什么死啊死的,他柳家又不是判官,哪有權利定人生死?!睏钍厦黠@是站在朱氏一邊,兩人同是流民,與李氏不是一類人。 芳年聽她們開始爭論,做了一制止的手勢,“你們放心,柳家不會怎么樣,真要是來鬧,只會是找我?!?/br> 柳家真的出事,國師不一定會為他出門頭。據她來看,國師此人十分的涼薄,若不是犯到他自己,怕是不會出手。 前世亦同樣有流民鬧事的事情,那次國師同樣沒有處置流民,而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大皇子身上,說大皇子不賢,惹怒神明,遭到天遣。 至于柳家到時候找自己算帳,她就更不擔心。她一個子虛烏有的管事,到時候做回她的王妃,讓他們找去。 李氏暗自松了一口氣,既然方管事把事攬下,連累不到自己,自己就沒什么好爭辯的。 芳年瞧她一眼,心里有數,并未說破。 第77章 端倪 此時, 寺外那些漢子們吃飽飯,身體暖和不少。他們默默把碗收起,有人猶豫提起要去搶柳家的事情。 有些膽子小的, 開始打退堂鼓。他們剛才沖進寺里,無非是仗著出家人慈悲, 真要是鬧出什么事, 也不會枉開殺戒。 但柳家不一樣,那可是橫行鄉里的主。柳家的鋪子開到各地, 鋪里的伙計都橫得不行。他們去搶柳家, 萬一被抓住, 那真的就是送命。 “要不…咱們想其它的法子, 總歸餓不死, 留著命就行…” 不想去的人話一出口,就有不少人附和。 朱氏的丈夫站出來,他姓王名海山, 本就長得結實。平日里在流民中頗有威信, 要不是如此, 他的妻子朱氏也不可能被進寺里幫灶。 他環顧眾人, 大聲說道:“你們要是男人,就做出一番事情讓別人另眼相看。剛才沖進寺里搶自家親人的口糧, 怎么不見你們認慫。一旦動真格的, 就怕這樣, 要是你們不去, 那誰愿跟俺去。俺就不信, 活人能讓尿給憋死!” “俺去,俺去…” 有幾個人舉手,接著許多人舉手,最后大部分的人都愿去搶柳家。他們商量了一番,決定等到天黑就下山。 柳家后院內,傅珍華厭惡地看著油頭粉面的男人,一身酒氣地抱著自己。柳公子剛從外面回來,被那些個狐朋狗友好生吹捧一番,說他本事高,竟真的娶到四品官家的嫡長女。 他趁著酒興,不管丫頭婆子還在身邊,就要去香傅珍華的臉。 傅珍華一躲,目露厭惡,這樣的男子,怎么會是她的丈夫。 她狠狠地道:“你們還不快扶大爺去歇著?!?/br> 柳公子手一揮,“不用你們扶,娘子你來扶我。我今日要與娘子來個玉筆畫鴛鴦,沾津繪春宮…來,娘子,給為夫沾些津…” 說著,他噴著酒氣的嘴就往她臉上親。 她不停地閃躲著,暗罵他不知又從哪里學來的艷詞。自打她嫁進來,他總在她面前念一些不堪入耳的yin詩。她自小飽讀詩書,哪愿與如此下作之人為伍。一想到他竟是自己的夫君,不由得恨從心來。 柳公子色瞇著眼,哈哈大笑,“欲迎還拒,大家閨秀就是矜持…不像那些個俗物,大爺我還沒動手,一個個脫得精光就貼上來…哈哈…為夫喜歡…” 他作勢撲上來,把人按在床上,丫頭婆子趕忙退出去,還帶上門。 傅珍華忍著作嘔的心,不停地推拒著,無奈男子力氣大,又趁著酒興,很快就得了手。聞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脂粉味,不知又是在哪個柳巷里出來,一回來就作踐她。想著想著,嚶嚶哭起來??蘼暼攵?,柳公子越發來勁,等完了事,酒也醒得差不多。 “怎么?侍候你男人就這么委屈?” 傅珍華哪里會說實話,只抽答答哭著,“妾身是覺得委屈,大爺把當成什么女人了?” “你自是于那些個俗物不同,她們哪里知道什么是詩興,什么是雅趣,還是娘子好…為夫就愛你這拿喬的模樣,讓人稀罕?!?/br> “哼,你慣會哄我,你不是答應我要休了那老婦,怎么還不去辦?!?/br> 柳公子哼哼嘰嘰的,她嘴里的老婦是自己的發妻。發妻育有二子一女,哪能說休就休,那話不就是哄她的,她還當了真。 “此事不能急,你這肚皮都沒鼓起來,大爺我哪有道理去休她。她可是生了三個孩子,你趕緊給大爺生個一堆兒女,大爺立馬讓那老婦滾一邊去?!?/br> 傅珍華暗恨,這男人滑頭,沒個準話。 此時,門被拍得“嘭嘭”響。 “誰???”柳公子不耐地吼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大爺,咱們響水鎮的糧鋪讓人砸了!” “什么!”柳公子一股腦兒坐起來,忙胡亂地套著衣服,腰帶都沒系好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外面站著一個小廝,滿臉焦急。 “你快說說,怎么回事?” “大爺,都是那些賤民,不知發了什么瘋,打傷了咱們的伙計,還砸了鋪子,把鋪子里的米都搶走了?!?/br> 柳公子勃然大怒,“豈有此理,本公子我行商多年,還沒哪個王八蛋敢動柳家一根汗毛。這些賤民真是不知死活!” 他怒氣沖沖地帶著人,連夜趕到響水鎮,只見鋪子被砸得稀巴爛。那掌柜一瘸一拐地來哭訴。 “大爺,那些賤民太猖狂了,分明是不把大爺放在眼里?!?/br> 柳公子一腳踏在破爛的門框上,“本公子倒要看看,敢惹本公子的下場!” 那些流民人多勢眾,響水鎮的柳家下人沒有防備,讓他們一擊即中。鋪子里的米面全被他們一掃而空,幾乎每個人的手里沒有落空。 他們自知不能停留,快速地撤離到山上。眼看著沒有人追來,王海山叫停,“弟兄們,俺們不能去寺里,否則就連累了別人?!?/br> 眾人被他一說,剛才搶到糧食的興奮之情慢慢冷靜下來。 “海山哥,你說俺們要怎么辦,俺們聽你的?!?/br> “對,聽海山哥的…” 王海山被人擁在中間,他揮了一下手,“好,既然弟兄們信任俺,那俺就領這個頭。眼下俺們搶到了糧食,足夠吃十天半個月的。這期間,柳家肯定不會放過俺們,所以俺們不能去寺中?!?/br> “那你說,俺們怎么辦?” “弟兄們,你看看,那些無良的jian商也不過如此。俺們何不尋一處隱蔽之處藏身。派幾個兄弟到各縣鎮采點,像今夜這般,搶得米糧。俺就不信,俺們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