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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兒做母親的路?!?/br> 她說完,覺得心頭長久以來壓著的石頭松開了。 元翼沒有問她有沒有照做,他的王妃能不能生育,半點都不重要。反倒是這樣的身世,令他心疼。 “王爺,您放心…臣婦養了芳姐兒十七年,她是臣婦的親閨女,臣婦絕不會斷了她當娘的路?!?/br>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王妃的這個養母,不亞于親生母親。不知不覺中,他的言語多了一分尊重,“傅二夫人深明大義,本王佩服。此事還有何人知曉,傅大人知道嗎?” “除了臣婦貼身的一個婆子,沒有人知道。王爺,您可一定要護住芳姐兒,萬不能讓她落到國師的手中?!?/br> “那婆子?” “王爺,她是臣婦的陪嫁,最是忠心不過…請王爺開恩!”邢氏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忙跪下來替盧婆子求情。 “傅二夫人快快請起,既然是二夫人的心腹,本王姑且放過。若是她有什么異動,就別怪本王心狠?!?/br> “多謝王爺,臣婦會叮囑她的?!?nbsp;邢氏已經起身,再三保證。 元翼的眼神望著緊閉的門,像是透過門看到外面。候在門外的盧婆子覺得背上一寒,瑟瑟地縮了一下身子。暗到果然是入冬了,怪不得這么冷。 第61章 相似 屋內的男人視線收回,慢慢地起身。隨著他修長的身姿立起,如巍巍青山,帶著壓頂的氣勢。邢氏覺得那股壓迫感越發的濃烈,不敢與其直視。 她低頭著,事到如今,除了相信七王爺,她還能做什么? “王爺,臣婦知道王爺一言九鼎。但為人父母者,不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孩子,總歸是有些不放心的。外面都在傳,說芳姐兒自打宮里出來,就害了病。臣婦想問她病得怎么樣,嚴不嚴重?臣婦能不能上門探望?” “傅二夫人是聰明的人,當知道傳言意在為何。過段時間等她病重,不能起身時,你可遞帖子去王府。切記,要讓別人相信她已病入膏肓?!?/br> 邢氏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應承,“王爺放心,要如何行事,臣婦心中有數,不會壞王爺的計劃?!?/br> “如此甚好,本王告辭?!?/br> “王爺慢走?!?/br> 就在她低頭恭送的瞬間,眼前像是一花,屋里已空無一人。她看著晃動的門,身子不由得顫了一顫,一個激靈,腦子里無比的清明。 桌上的燭火不停地跳躍著,忽地大亮,發出燭芯燃燒的“噼叭”聲。世事難料,如燭火一般,她輕嘆一聲,可憐她的芳姐兒,為何攤上這么一個復雜的身世。 不一會兒,盧婆子輕手輕腳地進來,“二夫人…” “走吧,今日的事情不許向任何人提起?!?/br> 盧婆子唉聲應著,上前扶著她,滅了桌上的燈,出了屋子。 外面起了霜風,打在人的臉上像薄葉飛刀一樣,生疼生疼的。盧婆子心里暗道,這天入了冬,就是冷得立不住人。 邢氏進了自己的屋子,掀開內室的珠簾,傅萬里正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問丫頭們自己去了哪里。 打眼瞧著她進來,觀她臉色沉沉,忙問道:“夫人這么晚,是去了哪里?” 她擺了一下手,盧婆子和丫頭們都退出內室。見屋里沒了人,她才開口,“妾身想念芳姐兒,方才去她的屋子坐了一會兒?!?/br> “咦,我怎么沒有注意?”傅萬里懊惱著,說起了老母親,“我聽娘的意思,怕是要分家了。你派人留意一下,有什么合適的院子。按理來說,大哥是長是嫡,真要分家,只有我們二房搬出去的份?!?/br> “娘怎么會突然同意?”邢氏不解,這么多年來,要說沒有動過這個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但家中高堂仍在,子孫要是提議分家,那就是不孝。 而婆母平日里言談之中,都沒有半點要分家的意思。 “大哥…太不像話了些?!备等f里不愿提官場上的那些事情,含糊地說了一句。 邢氏自不會去說大伯子的壞話,只嘆息一聲,“芊姐兒碰到這事,是夠糟心的?!?/br> 還有些話她不便講,要真是婆母力主芊姐兒和離,大嫂能有好臉色。除非婆母把芊姐兒接到自己的院子里,否則大嫂有的是法子磋磨一個和離歸家的庶女。 由己推人,大嫂實在是太刻薄了些。茜娘的生母在世時,仗著有身子沒少惡心自己。但對于茜娘,她雖沒有親自教養,在衣食上卻從不苛待。 “真的分了家,娘肯定是不會走的?!备等f里有些悵然,親娘還在,不能日日早晚請安,為人子者,實在是不孝。 邢氏了解丈夫的為人,忙寬慰道:“妾身會時?;貋砜赐锏??!?/br> “你一向賢惠孝順,為夫是知道的,難為你了?!?/br> “老爺…”邢氏眼一熱,上前服侍他更衣?!版硐胫?,茜姐兒的婚事不如等我們分了家,另立門戶,再把她嫁出去?!?/br> “聽夫人的?!?/br> 很快,屋子里就熄了燈,夫妻二人雙雙就寢。 外面霜風起,透骨寒。 夜里的京城像一個黑臉大嘴的巨獸,處處藏著危機?,F在不到宵禁時辰,街上已經空無一人。 唯余花街柳市的閣樓之中,紅粉綠衣往來穿梭,夾雜著男子的調笑聲和女人的鶯鶯艷語。 幾位公子各自擁著美人兒,肆意地調笑。 “柳公子,你府里的美人還不夠你享用,還要出來打野食。嘖…柳公子厲害,在下佩服得緊?!?/br> 接著是眾人的艷羨聲,帶著彼此心知肚名的含義。 被別人稱為柳公子的朱袍男子喝了一口身邊花娘喂的酒,咂了一下嘴,“別提了,都是些粗鄙的貨色。本公子想著,女人嘛,還是要有些趣味才有意思。平日里,偶爾紅袖添香,吟詩作畫,那才有意思?!?/br> 有人朝他擠著眉,一個“哦”字尾音拉得老長,帶著說不明的猥瑣。 誰人不知道,最近柳公子一口氣納了二十多位小妾通房,都是些流民之女。這些女子,別管之前家境如何,現在全家人都等著米糧入腹,哪里管那些個矜持,恨不得拴在他身上,好多討要些好處。 日子一久,人就乏味了。 另外的公子們在近段日子也納了不少的妾室,總歸沒有柳公子多。這是柳公子引以為傲的資本。他得意的挑了一下眼,朝眾人炫耀,“女人嘛,熄了燈都一樣。若是在跟前只知張手要這要那,不免太過低俗。還是得找一位才情長相皆不錯的女子,偶爾談詩作畫,頗有些雅趣。本公子準備娶一房平妻,勢必要正經官家的嫡出小姐?!?/br> “柳公子莫不是想學將軍府的二少爺,娶皇英二女,享齊人之福?!?/br> “哈哈,正是?!绷用硷w色舞,自從他meimei嫁給國師府的總管做填房,柳家也跟著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