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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妃娘娘,兩位娘娘在場,玉妃沒有為難我。后來惠妃提議去御花園中賞花,恰巧國師經過…” “他看到你了嗎?”元翼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關節泛白,一把抓住她的肩,急切地詢問。 “看到了,國師只是問宮里怎么來了生人?!彼鐚嵉纴?,肩頭被他捏得有些痛??磥聿皇撬蝗说母杏X,連姓元的都害怕國師。 他的眉眼舒緩下來,示意她接著講。 “國師走后,陛下命人搭了帳子,欣賞娘娘們跳舞。然后玉妃說被陛下身邊的游公公輕薄,陛下不知為何,把玉妃賞給了游公公。接著…召了如嬪在花帳里行樂…” 說到這里,不由得就想起那場景,一陣惡心,偏對著他,臉莫名發起燙來。 他的眼眸烏沉沉的,雙手放開她,面無表情地道:“你小官之家出身,沒有見過大世面,區區一點小事都把你嚇成這樣,看樣子,病得不輕。既然如此,你就安心養病,沒有本王的命令,哪都不能去!” 聲音不算大,但外面的安總管聽得清清楚楚,立馬明白自己主子的意思,安排下去。 芳年先是一愣,臉上的熱氣片刻消散得無影無蹤,緊接著大怒,姓元的是變相禁她的足。 什么叫她沒有見過大世面?那么一個污穢的皇宮,真當誰愛去?要不是嫁給他,她怎么會進宮,不說被國師嚇死,就是那場光天化日之下的活春宮,都夠她難受半天的。這樣的世面,誰愛見誰去。 這男人還要禁她的足,她還不干了。這七王妃,當得有個甚么意思,連個太監都敢肖想的,還不如平頭百性。 她好歹活過一世,憋屈的日子受夠了,大不了再投一次胎,省得受這窩囊氣。當下,她就不管不顧地甩了臉子,轉身就要出去。 手還沒有碰到門,就被一陣風卷進男人的懷中。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抵在桌子邊,男人懷摟著她,身子微傾著。 “這是為你好?!?/br> 什么叫為她好?她火大地想著,瞪了他一眼。 他眸子暗了暗,這女子真是越發的大膽了,竟敢瞪他。 兩人都忘記了此刻他們的姿勢,他把她圈在懷中,她的身子抵住桌子,退無可退。男人清峻的臉和女子艷麗的顏,近在咫尺,彼此氣息交合,融在一起。 瞧見他的眼色,她立馬冷靜下來,開始思量著他的話。他極少說這樣的話,她毫不懷疑此話的真假。他既然說稱病是好的,說明還有更壞的事情。 “為什么要禁我的足?” 他沉默不語,只有自己知道,他在害怕。怕萬一被國師瞧出一絲端倪,那么就算他拼盡全力,都不敢保證能護住她。他見過太多的生死,手上也沾過不少人的鮮血。一想到有一天她會冰冷毫無生機地樣子,他就恨不得把她藏得嚴嚴的,不讓別人看到。 “最近京里不太平?!?/br> “京里?流民進京了?” 前世里,流民一直被攔在京外,根本就進不了城。她想著,覺得不是因為流民,那京里不太平的地方,就只剩宮里了??捎行┱f不過去,要是陛下再召她進宮,裝病有什么用? “莫非你是做給別人看的?”她想了想,只有這一個可能。 元翼看著她,嘴角動了一下,芳年覺得,他是在笑。許是此前極少笑,笑得極淺,不易察覺。 這女人還不算太笨,他想著。 芳年從他的表情中知道答案,凝眉細思。他要做給誰看?之前看她不順的眼只有成玉喬,現在成玉喬不過是一個太監對食,暫時動不了她。那個古公公居心不良,算一個,但這事她沒辦法和他講,而且她不是宮里的女人,古公公手再長,也伸不到王府來吧。 她想起晟帝,一個帝王,行事實在是荒唐,要是他… 按理說,成玉喬能說動陛下賜秀女,下圣旨,應是得寵的。怎么可能因為一位公公的,就遭了嫌棄? 成玉喬本是送出了宮的,再次進宮之前,恰好流傳著和姓元的相互屬意的傳言。猛然間,她腦子里靈光一現,活了一輩子,自是聽說過各種奇聞陰私。莫非,陛下召成玉喬進宮,針對的是姓元的? 把成玉喬賞給一個太監,意在羞辱姓元的。 天家無父子,更無兄弟,這么一想,倒是解釋得通。 要真是如此,自己占著七王府正妃的名份,縱使不得寵,保不齊陛下就會朝自己下手。一想到那虛肥白花花的身體,她一陣反胃。要真是落到那個地步,比死強不了多少。還有那國師,總覺得極其危險,萬一她哪天不小心沖撞了,怕是會被當場打殺。 這么一想,裝病倒是不錯的主意。 那宮中真是污穢不堪,她不想踏足第二次。自己寧愿每天面對眼前的男人,縱使他性子陰睛不定,常莫名其妙地發怒,而且還時不時地吸她的血。但長得賞心悅目,總比看到虛肥惡心的晟帝強。 “既然王爺有令,我自應遵守的。只是我有一事想問您,宮里的太監們一直都是那么目中無人的嗎?” 元翼的眼神幽暗起來,不由得想到了過去。自他小時候起,宮里的太監就是橫行霸道的,那時候他們只敢苛待不受寵的妃子們中,欺壓一下皇子公主。而現在,就不僅是苛待,宮里伊然成了他們的天下。 陛下是個蠢的,要是不蠢,國師也不會選他登基。 他蠢到看不清天下,看不清朝廷,甚至連他的后宮他都看不清。他所看到的是,享不盡的美人,和讒言媚上的朝臣,以及不屬于他的萬里江山。其它的,他一無所知。 “他們有沒有對你不敬?”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 她的大眼忽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眼神飄忽。那樣的事情,叫她如何說得出口。 男人的心一沉,大手收緊,一把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莫怕,總有一天,本王會親自手刃那些人?!?/br> 他暗著聲,清冽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她心頭一震,早就無波的心湖像是投入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的漣漪。從未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前世里,無人知道,面對無望的日子,她是害怕的。后來年紀大了,反而看開,才不再害怕。 重活一生,居然有人對她說別怕,而且還是姓元的。她莫名覺得有些酸澀,竟由著他抱著自己。 她埋首在他的懷中,忍住涌出的淚水。 元翼感覺到懷中的人身子在顫動,他慌了。她一直是膽大明艷的,這樣無助哭泣的樣子,從不曾看到過。他的心像被什么扯住一般,一陣陣的抽痛。 芳年忍住情緒,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來。因為羞赧,只半垂著眸,貝齒緊咬著唇。長睫濕濕的,艷紅的唇咬得泛粉,一副楚楚惹人憐的模樣。 他心神一晃,俯下頭去,覆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