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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原來叫什么?” 隱八看一眼隱七,隱七回答道:“回王妃的話,屬下之前排在七、八位,以此為名?!?/br> 這名字可真夠隨意簡單的,倒像是姓元的所為。 她眼神往兩人身上看了看,略一沉呤,“你們以后就叫玄青玄墨吧?!?/br> “謝王妃賜名?!?/br> 至此,玄青玄墨就是玄機院的侍衛。 安總管完成了王爺的命令,見芳年留下人,并賜了名,就告辭離開。臨走前提醒芳年等會去悟禪院陪王爺用膳。 玄青玄墨從隱衛成為明衛,守在玄機院的門口。屋頂上,趴著的隱五隱六一動未動。 隱衛一生都活在黑暗中,見不得光,無法同尋常人一般活在陽光下,娶妻生子。隱七隱八倒是好命,入了王妃的眼。 前段日子受盡隱衛們的嘲笑,說不定以后是眾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芳年安頓好,就領著三喜出了院子,一眼看到停在外面的軟轎。 昨夜里下了一場雨,此時的天陰冷冷的。她外面罩著海棠色斗篷,扶著三喜的手,上了軟轎。軟轎比走路省事的得多,轎夫們走得穩且快,比平日里早到悟禪院。 院內,一夜風雨后,樹上的葉子都掉得差不多精光,更顯蕭索。 她掀簾進去,熱氣撲來,身上立馬就暖和了。 元翼立在畫前,專神地看著那副畫。聽到腳步聲,慢慢地回頭。 此時的他,墨眉星目,如后面畫上的山谷一樣深邃幽靜。這男人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她暗贊著,想起他的性子,眉頭皺起。 他眼中的她,秀眉輕顰,萬般風情都在眸唇之中。她的眼下沒有青色,想來昨夜里睡得不錯。 兩人默默立著,外面安總管的聲音傳來,“王爺,十王爺來了?!?/br> 元翼的臉一冷,“本王不是說過不許他進門嗎?” 上次十王爺來過后,他就下了這個命令。 “回王爺的話,隨行的還有十王妃?!卑部偣芫褪且驗槭蹂?,才特意來稟報一聲。 芳年想起上次十王爺隨口說的話,莫非十王妃是來看自己的。她望著身邊的男人,男人眼眸微垂,目光看向她。 接著,他冷著聲道:“讓十王妃進來?!?/br> 王府外的元軫氣得跳腳,七皇兄太過份了。他到底做錯了什么,竟把他攔在外面。 那守門的侍衛太可惡,瞧見是他,先是關上大門,再說去稟告主子。他是堂堂的十王爺,又不是外人,還用得著通稟。以前他可都是不用通傳就進府的。 十王妃坐在馬車中,無奈地搖頭。 安總管出來,帶來七王爺的吩咐,恭敬地迎十王妃入府,把十王爺擋在外面。 “七皇兄…”元軫扯著嗓子喊,“你不能這么對皇弟!” “十王爺…您且息怒,不如您先回去歇著?” 元軫拂下子,昂著頭哼了一聲,表示不愿意。 安總管也沒有辦法,請十王妃進去后,就關了王府大門。 元軫在外面跳著腳高喊了幾聲,到底顧念自己的身份,沒有大吵大鬧。他憋了一肚子的氣,守在王府的外面。 十王妃進府后,一路被引到玄機院。 四喜早就得到消息,把人請進去,“十王妃,我們王妃還在陪王爺用膳,您且稍等一會?!?/br> 十王妃笑道:“不礙事的?!?/br> 說著,也不忙進屋,扶著自己丫頭的手,在院子里走了兩圈。 第40章 妯娌 悟禪院的偏廳內, 下人們開始擺膳。在桌子的兩邊各自面前擺放著幾個碟子,小屜的籠餅,還有一碗濃稠的粥。 元翼先坐下, 不聲不響地拿起筷子,芳年在他對面坐著,跟著他后面動作。 “昨日多謝王爺體恤?!?/br> 他聞言, 清冷的眸子瞥她一眼,復垂下。 她見他不說話, 遂不再開口。反正他的好意, 自己已謝過, 至于領不領情就是他的事情。 兩人默默地用著飯,安總管在外面稟報說十王妃被請進府, 送至玄機院。芳年擱下筷子, “王爺,客人已到,要不我先行去招呼她?!?/br> “讓她等?!彼穆曇舨粠б唤z感情,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碗,還有一大半的粥未用。 “總歸有些不太好…” “你是她皇嫂?!?/br> 芳年心里吁口氣,她這七王妃不是假的嘛。一個假的王妃,哪里敢在真正的王妃面前擺皇嫂的架子, “王爺,我這名不正言不順的…我還是…” 現在自己端著皇嫂的架子拿大, 等到自己離開王府后, 萬一十王妃是個記仇的, 怕會給自己小鞋子穿。 他眼睛瞇起,深不見底的眸色淡淡地往她這邊掃過來,似乎漫不經心,又像是意味深長?!霸趺??你想名正言順?” “沒有…不敢有非份之想…”她忙擺手解釋著,自己根本就沒有那樣意思。她才不要和這么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相處一輩子。 “是不想還是不敢?” 這兩個有區別嗎?她在心里說著,竟不知如何回答這話。要是說不想,姓元的會不會覺得自己看不上他,難免會惱羞成怒。要是說不敢,那姓元的會不會誤會她是想成為真正的七王妃,不過是有賊心沒賊膽。 兩個回答都會把自己繞進去,這個問題倒是把她難住了。 她想含糊過去,可男人的眼神盯著她,像是非要得到一個回復。 “王爺,您身份尊貴,英偉不凡。哪里是我這般女子可以肖想的,但凡是有一點褻瀆之心,我都覺得是對王爺您的不敬。是以,我不敢,也不敢想?!?/br> 他眼眸幽深,定定地鎖著她。良久,慢慢垂下,莫名覺得失望。她的回答合情合情,卻難讓他滿意。 自己在期盼什么,竟問這般可笑的問題。他眸色黯然,長睫覆下,“你倒是有自知之明?!?/br> “王爺謬贊?!?/br> 她心里松口氣,總算是蒙過去了。她可不就是貴在自知,自知自己難與他相抗衡,所以才會受制于他,那般不光彩地嫁進來。 好在,和前世不同的是,自己的心里無期盼,就無所謂失望。這樣的日子,吃穿盡有,算不上難過。 “你哪里聽出來本王是在夸你?” “王爺您金玉良言,便是尋常的一句話,我都覺得是一種夸獎?!彼@話諂媚得自己都不好意思聽,她有時候覺得自己白白多活一世,還不如一個二十多的男子有威嚴。 他輕哼一聲,看到她討好的模樣,莫名覺得受用。方才的怒氣煙消云散,無影無蹤。 可是… 就算是她想名正言順,自己的身體…他方才的一絲歡喜轉眼散得一干二凈,渾身散發著冷意。 芳年小心地瞄他一眼,忙低頭用膳。 用完膳,她才被允許離開。腦子里把朝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