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及離開,他的眼睛從那邊望過來。隔得那么遠,都能感受到眸底的冷意,如寒冰一般。她忍不住打個哆嗦,忙上前行禮。 “見過王爺?!?/br> 他的眼神緊盯她,看得她渾身緊繃。 “怎么,不想看到本王?” 他說的倒是實話,她卻不敢承認。姓元的性子難琢磨,保不齊一怒之下要了她的命。她這條命好不容易重生,并按自己的意愿遠離了裴林越,還沒開始自己想要的生活,萬不能白白丟掉。 “回王爺,借我一千個膽子也不敢無視王您。我見王爺在想事情,不敢打擾?!?/br> 她說得真誠恭敬,但他就是知道她在撒謊。鮮少有人在他面前耍心眼,她是頭一個,并且明目張膽。這么一個心計多又不安分的女子,為何自己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 “本王問你,你來這里做什么?” “回王爺的話,閑來無事,四處轉轉?!?/br> 他似乎皺了一下眉,看了一眼路的遠方,那里有更深的庭院,幽靜神秘。她立在不遠處,兩人之間隔著一丈距離。有風吹過,夾雜著零星的落葉。 轉眼快到深秋,寒意蕭瑟,令人心生寂寥。 她重活過一世,更能感知秋冬的孤冷。年老之時,每每秋風起,落葉飛,她都忍不住失意難眠。 “王爺怎么會在此處?”她話一出口,便在心里罵了自己一聲蠢。王府是他的家,他哪里都能去。 果然,元翼聽到她的話,嘴角泛起冷意。 “那你認為本王該在何處?” 他應該在哪里呢?在她的印象中,他應該常年居住在孝善寺,一心向佛。但這話她不敢說,前世有關于他的傳說,現在聽來都覺得無比的陌生。 真實的他,根本就不是眾人口中的模樣。 “王爺莫怪,這話我問得不太妥當。王府是您的,您在哪里都是應該的?!?/br> 他冷然,眉頭微鎖。這王府是他的,不假。但亦是她的,她是他的王妃。既入了王府的大門,她不應該以王府的女主人自居嗎?為何撇得如此之清,莫名般地,他的心情差到極冷,臉色沉沉。 “不要隨意亂走,再往里走就是府中的禁地,要是亂闖,休怪本王無情?!?/br> 芳年低著頭,小聲應承。暗自猜測著所謂禁地究竟是什么地方,為何他態度冷硬,不許別人靠近半分。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專注冷漠。這段時日,他犯病的次數明顯增多,情緒的波動令人慌恐,那般陌生的情愫不應該是他有的。 這個女子,既能壓制他的毒,亦是一個禍害。 芳年不知短短半息鐘,就被對面的男人定義為一個禍害。她還在想著以后無事少出門,免得再碰到姓元的。 “王爺,時辰不早,容我先走一步?!?/br> “本王不是命你親自備膳嗎?你怎么還有閑情瞎逛?” 芳年一哂,她親自動手了啊?!巴鯛?,您的飯菜已備好,我才有閑空走動走動?!?/br> 他的視線落到她青蔥白嫩的手上,并不相信她的話,“是嗎?那你和本王說說,你都做了些什么?” 她暗惱,這男人明顯是找茬的樣子。 “回王爺,我切菜掌勺,都動了手?!边@樣說沒錯,她確實切了一下菜,灑了一下鹽。 他的眼神還凝在她的手上,眸色轉暗。 芳年察覺到他的目光,有些來氣。他是什么意思,不相信她的話?怎么不想想,她的手早上才被他割破,中午就讓她在廚房做活,分明是有意折騰人。 如此一想,頗有些理直氣壯,“王爺,請您原諒我沒有凡事親歷親為,只因手上有傷,怕沾了水,所以沒有親自洗菜?!?/br> 最后洗菜兩個字她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帶著恨恨。要是姓元的敢再挑她的理,她馬上撂挑子不干,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好在他聞言并未說什么,頎長的身子走近,在她面前停住一會。她的身子不由得緊繃,頭垂得更低,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么。 事實上他什么都沒有想做,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走到她的面前。他自己都弄不清緣由,臉色變得更差。 她鴉青色的發髻上,金鑲玉的簪子流光溢彩,兩邊別著類似的扁釵。耳朵上的同款耳鐺,襯得她小巧的耳垂更加精致。時下的女子們都喜素凈的裝扮,她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為討國師的歡心,上至宮中妃嬪,下至世家平民家的女眷,都愛做方外之人的打扮。她這樣的異類,倒是少見。 但他就是覺得她這樣比那些假模假樣的女子順眼,她五官明麗,做此打扮,越發貌美動人。她是個例外,就算是他知道他不是本分的女子,卻能容她至今。 女人的相貌,在他的眼中,向來只有一種顏色,那就是丑陋不堪。無論其外表多么高雅,骨子里都是一般的骯臟污穢。 “你記住本王的話,給我安分些?!?/br> 他丟下這句話,飄然遠去。 她原本緊張的心情,被他最后的這句話說得有些發懵。她不過是閑來無事,在府里面走走,哪里就是不安分。他莫不是真的要她天天窩在院子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算得上是安分。 姓元的,真是不可理喻。 他一走,她覺得四周的氣息都清新起來,沒有方才的那般壓抑。三喜則是長長地舒口氣,暗道王爺真嚇人。 芳年抬頭看下日頭,時辰已不早,忙跟上他的步子。 無奈他人高腿長,三步兩步就走得老遠。她一想,干脆慢慢走去,反正也不差這一會。 到了悟禪院,三喜照舊被安總管留在外面,進屋的只有芳年一人。 進入偏廳一看,桌子上空無一人。 她有些疑惑,明明他先到的,怎么這時候不見人。內室那邊沒有什么動靜,她仔細聽著,根本聽到一點聲音。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通往內室的那道簾子掀開,高大的男人走過來。 依舊是白袍,但她能看出他換過一件。暗想著這男人真夠講究的,不過是在外面走動一下,就要重換衣裳。 他坐下來,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不一會兒,就見下人們端著盤子進來,無聲無息地擺好飯菜。 擺好后,靜悄悄地退出去,整個過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門被關上,他舉筷開動。她見他沒有再要求自己侍候,跟著拿起筷子。想到早上的事情,臉紅了一下。 兩人的飯菜不同,她這邊rou香四溢,鮮味濃郁。他那邊則是清清淡淡,味道自是不差的。 他似乎看了她這邊一眼,并沒有說什么。 這一頓,兩人吃得相安無事,沒有發生什么意外。 見他擱下筷子,她開口詢問:“王爺,明日是我三朝回門之日,您有什么要吩咐嗎?” 他抬頭看著她,眼底似深淵,“你找安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