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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她。她這張利嘴倒會狡辯。 “殘渣?這么說還委屈你了。既然如此,從明日起,你陪本王一起用膳吧?!?/br> 這哪行,她才不愿意天天和他一起吃飯。與他同吃,她哪里吃得下去。此事千萬不能同意。 她神色微變,他冷眉橫掃過來,似動起怒來。 做事不能激進,要懂得適可而止。她初步目的已達到,若是再得寸進盡,惹得他大怒,得不償失。不就是一起吃飯嗎?說不定到時候難受的是姓元的。 “王爺有令,莫敢不從?!?/br> “好,從明日起,你到悟禪院來用膳?!?/br> “是?!?/br> 他收起怒色,暗道她還算識趣。 “好了,出去吧?!?/br> 芳年如蒙大赦,快速撤離。 他死盯著她的動作,臉沉下來。她就那么迫不及待是遠離他,他偏不讓她如愿。想到以后她天天要來陪自己吃飯,心情莫名地好起來。 屋外面,安總管定然還沒有離去,芳年上前,問道:“安總管,從明日起,我要陪王爺一起吃飯,不知王爺每日用膳都在什么時辰?” 安總管眼帶詫異之色,很快藏好。 “王爺朝食約辰時一刻左右,午膳在午時二刻,晚飯則安排在酉時三刻。王妃你在此之前到悟禪院即可?!?/br> 她頷首,表示知道。 本來她還想問一下,做為七王爺新娶的王妃,明日他們是否要進宮面圣。但姓元的沒有提,安總管也沒說,想來是不用去的。 院子外,候著的三喜見她出來,明顯松口氣。 安總管送她至院門口,目送她們主仆二人離開,才返回屋子里。 元翼抬頭看他一眼,他忙回道:“稟王爺,剛王妃問老奴您用善的時辰?!?/br> 他心里猶疑著,這不像是王爺的做風。王爺慣喜獨處,尤不喜女子近身。怎么王妃一進門,就允許她同桌而食? 而且看王爺對待心悅園的那位,不如后來,初進門時的待遇就完全不同。那位自進門起,王爺就把她晾在一邊。比起新王妃,態度天壤之別。 疑惑歸疑惑,安總管半個字都不敢問。 他命人進來收拾桌子,撤走冷掉的飯菜。 “王爺,要不老奴命人再給您備一些飯菜?” “不用,從明天起,都按王妃要求的,改成全素?!?/br> “是,王爺?!?/br> 安總管退出去,屋內只剩元翼一人。他高大的身影立在窗前,看著漆黑的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芳年和三喜主仆倆回到院子,四喜忙迎上來。三喜輕搖頭,四喜明白小姐應該沒事,放下心來。 折騰一天,芳年也累了。 通過初步的試探,她心里有了數??磥硭难鞘种匾?,重要到姓元的可以暫時對她妥協。 既是如此,她在王府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難過。 三喜四喜侍候她簡單漱洗后,主仆幾人就準備睡覺。 她原本以為,甫到陌生的地方,她會失覺。沒想到意外的好眠,直到清晨被三喜喚醒。 一看沙漏,已過卯時。 “小姐,廚房的白嬤嬤早就派人來問,問王妃今天的早膳用什么?廚房備下了杏仁粳米粥,佐食的有四五個時令的小菜,外加各種素餡的籠餅。她說王爺平常就是這樣用的,只不過籠餅的餡料不一樣。她向奴婢打聽您的口味,要是您有其它想吃的,她們馬上準備?!?/br> “就這些吧?!?/br> 四喜聽到她的話,走出院子外,回復廚房的婆子。白嬤嬤來時,芳年未醒,特留下一個婆子候命。婆子回到答復,才敢離開。 芳年揉一下眉心,想到自己要和姓元的一起吃飯,開始頭疼。 三喜邊替她穿衣邊道:“奴婢今日看白嬤嬤像換了個人似的,對奴婢說話客客氣氣的,半點架子都不拿?!?/br> 她失笑,白嬤嬤可是個人精。昨日自己做主換了七王爺的食譜,白嬤嬤雖然照做,心里未償沒有試探的意思。 對方同樣想試探一下自己在七王爺心中的地位,見換了菜色,七王爺沒有大發雷霆,反倒同意餐餐食素。白嬤嬤精于世故,怕是也想岔了,以為王爺看重自己,態度自然大變。 不過,她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下人們敬畏著,她的日子方能過得舒心。 暗思間,她已洗漱好,坐在妝臺前,任由四喜給她綰發。她現在是出嫁的婦人,就算是名面上的,都不宜再梳閨中的發式。 一番打扮,眼看著卯時要過,芳年忙帶著三喜趕往悟禪院,四喜留下看門。 悟禪院的門口,安總管在候著她。她一到,把她引進門。 偏廳里,空無一人。 昨日她沒顧得好好打量,偏廳和書房整理的格調相似,桌椅等都是檀木的。正墻上,掛著一張畫。 畫中似乎是一處山谷,朦朦朧朧的,被霧籠罩著。芳年仔細看著,覺得似乎是孝善寺的后山,那里終年霧氣環繞,看不真切。 畫作大氣,莫名令人覺得壓抑,霧氣中,仿佛蘊藏著不為人知的黑暗。她眉頭皺起,努力揮去心頭的沉悶之感。 做畫之人,想來應該就是七王爺本人吧。 她如此這般想著,似乎覺得有冷風入室。 一回頭,就見黑衣墨發的男子提劍立在門口。 他一身的黑色勁裝,窄袖緊腰的衣服,把他修長健碩的身姿展露無疑。墨發前額沾有水氣,不知是晨霧還是汗氣。 這男人,就像他手中的劍一樣,冷光畢現,不近人情。 被濕氣浸潤過的眉眼清俊,眸色就像霧氣下的幽谷,深不可測,寒氣逼人。薄唇抿著,如一把利刀。他就那樣站著,注視著她。 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刺一了下,忙低頭行禮。 第32章 犯病 他不發一言地越過她, 徑直穿過偏廳,掀開簾子去了后面的內室。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安總管跟在他的后面, 隨了進去。芳年保持著謙恭的姿勢, 留在廳中,沒有再動。 內室那邊,半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屋內靜得出奇。她沒有心情再打量擺設,盯著自己的腳上的花頭鞋, 陷入沉思。 約摸半柱香后,簾子重掀起,內室的兩人出來。 七王爺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依舊是白色的袍子, 行走飄逸如風。墨發似乎洗過,半干地散在肩上。他的長相自是十分的出色,饒是芳年不喜他,也不得不承認,姓元的皮相不錯,裴林越那樣的謙謙公子根本無法與他比肩。 安總管朝外面的人使眼色,很快, 就有人送早膳進來。 他連眼神都不給她一個, 自顧地坐在桌子前。芳年跟在他的后面, 默不作聲地坐到他的對面。他眼皮半撩, 面無表情。 下人們把飯菜擺好, 安總管帶著下人們全部退出去。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