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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對著康康,康康哈哈大笑起來。 晨曦心里一暖,對天天十分感激。 趁邵一杰來換班,她出門修剪了一下狗啃似的頭發。這段時候瘦了不少,剪了短發,人反而更精神了。 晨曦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暗暗打氣。 回到醫院時候,金莉莉和其他幾個同事都來了。 金莉莉看著她,說:“哎呀呀,怎么瘦成這樣了?!?/br> 晨曦苦笑一聲。 金莉莉拉她到一邊:“康康的病嚴重嗎?” 晨曦嘆口氣,點點頭:“現在還在做化療。不知道結果如何?!?/br> 金莉莉說:“你也別太擔心,顧好你自己,你好,孩子才能好?!?/br> 晨曦諾諾答是。 金莉莉又說:“馬上要放暑假了,你的課我們幾個可以幫著上的?!?/br> 晨曦感激的握著她的手,連聲感謝。 金莉莉說:“別這么客氣。誰家沒有一點兒事要幫忙的呀。不過,放完假,下個學期你帶的班就是高三了,你要怎么安排?” 晨曦嘆口氣,這段時間家里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她幾乎沒顧上自己的學生。 她想了想,對金莉莉說:“我這邊安排一下吧,也不能耽誤了孩子們。希望到時候康康的病有好轉!” 她愛憐的看著女兒。 金莉莉說:“一定會好起來的!” 大家又閑聊一陣,便起身告辭。 化療一段時間后,趙醫生找到晨曦。 他一邊翻看手中的報告單,一邊對晨曦說:“化療情況不理想,邵雨欣的病情沒有好轉跡象?,F在這種情況,最好進行骨髓移植?!?/br> 晨曦只覺心降到了冰點,她茫然的點點頭:“醫生,你做決定吧。我們都聽你的?!?/br> 趙醫生說:“那好,你們親屬先去做一個配型檢測,如果符合,可以親人直接捐獻。如果不符合,那就只能等待自愿者的捐贈了。等會兒你來簽字申請,然后我給你排號?!?/br> 晨曦詫異的問:“還要排號?” 趙醫生說:“當然要排號。這么多病患都等著移植。這個也應該要先來后到吧?!?/br> 晨曦有些焦慮,她不放心的問:“那要排多久???” 趙醫生說:“這個不一定。有些快,有些慢,有等上一年還沒排到的。要看患者血型與自愿者的配合度?!?/br> 晨曦默然。 趙醫生又說:“我們會盡最大努力的。不過這個時候,你們家屬一定要有信心,齊心協力才打好這場硬仗!” 趙醫生走后,晨曦立刻給邵一杰打電話說明了情況,邵一杰說:“那我們馬上去做配型檢測吧?!?/br> 母親也想去,被晨曦拒絕了。母親年紀大了,晨曦不想她再折騰。 然而,配型結果出來,兩人都不適合給康康做移植。 得知這一結果,晨曦心中倍感失望。她坐在康康的病床邊,看著消瘦憔悴的女兒,想著她這么一個小小人兒就經受如此磨難,忍不住啪啪的掉眼淚。 康康看到mama哭,她伸過小手給mama拭淚:“mama你怎么哭了?” 晨曦吸吸鼻子,說:“mama沒哭,就是眼睛進了沙子。喏,你給mama吹吹!” 康康朝著mama的眼睛使勁兒吹了幾下。 晨曦假裝揉揉眼睛,說:恩,好多了。 康康得意的笑了,她說:mama,以后沙子進了眼睛就讓我給你吹。 晨曦點點頭說好。猶豫了半天,她還是對康康說:康康,你知道你病得很嚴重嗎? 康康說:“我是病了啊。我在吃藥,打針輸液。我的病好了嗎?” 晨曦搖搖頭:“還沒有?!?/br> 康康說:“那我再多吃一點藥。我的病就會好了?!彼苁呛V定,滿懷信心的樣子。 晨曦受了感染,她緊緊握著康康的手,說:是的,你的病一定會好起來。 第二天一早,晨曦還在陪護床迷迷糊糊的睡著,就聽見護士匆匆忙忙的腳步聲。接著她被人推了推,她睜開眼睛一看,一個護士對她說:家屬出去一下。醫生要搶救病人。 晨曦下意識往康康床上看去,康康還在熟睡,她松了口氣,趕緊起身,趿著拖鞋快步走了出去,在門口她往里瞄了一眼:是天天病床拉上了圍簾。 病房門口,天天的mama一個勁兒的哭,在門口大喊著:“醫生,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 晨曦走過去扶住她,她緊緊握著天天mama的手,希望這樣可以給她一點兒力量。 不多一會兒,趙醫生走了出來,他神情嚴肅,額頭上都是汗。 天天的mama趕緊問:”醫生,醫生,天天怎么樣了?“ 趙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 晨曦只覺得晴空霹靂,她沒想到那么可愛那么懂事的天天居然就這樣走了。 天天mama已經大哭著沖進了病房。趙醫生叮囑護士留守等待太平間的工人,他一如既往的冷淡,交代完便離開,對家屬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他走過晨曦身邊,晨曦喚了一聲:“趙醫生!” 趙醫生停下來,對她點頭招呼。 晨曦輕輕地說:”你已經盡力了,無謂自責!“ 趙醫生呆住了。每一次有病人離世,他面對的不是呼天搶地的家屬,就是暴跳如雷的家屬,從來沒有人在這個時候去考慮過他的感受。 他們認為醫生是沒有感受的。 醫學是科學,從事科學的人應該是冷靜而理智的,這就不能牽涉感情。 更何況醫生每天面對的就是痛苦和死亡,他們早已麻木了。 人們都說:醫生是沒有感情的。 但他,別人眼中冷漠的趙醫生,卻還是一具血rou之軀,并沒有幻化到無知無感的境界。在他那看似冰冷的軀體之下,包含著一顆還有溫度的心。 每一次的病人離世,那顆心還是會被刺痛。這個時候,他總是會問自己:是哪里還做得不夠好? 他沒想到,他的心事——他深深隱藏的心事——竟被晨曦讀懂了,他看了看晨曦,還是未發一言,轉身走了。 晨曦看著他的背影,覺得那背影無比的沮喪,似一個大大的問號。 工人很快過來整理一切,天天的床空了出來。 康康已經醒了,她疑惑的看著病房進進出出的人和空蕩蕩的病床,問母親:“mama,天天怎么啦?” 晨曦遲疑著說:“天天……他已經不在了?!?/br> 康康問:“不在了?他去哪里了?” 晨曦說:“不是去哪里了。他……他已經死了?!彼苁瞧D難的說出這一句。 康康又問:“死了?那就是再也看不見爸爸mama了?”五歲的她對死亡還沒有概念。 晨曦難過的點點頭。她抱著康康,不再說話。 等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康康看著趙醫生,突然問:”醫生,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