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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蔡文蕙手中端著個小托盤,上面放著兩杯酒,她走得很是端莊,嘴角的笑容很美,似乎完全沒注意到周圍愕然的目光,就那么不疾不徐地朝著程翊走來。 “表哥?!辈涛霓ザ硕苏厍バ辛藗€褔禮,“表哥的話我想了許久,我們兩個的親事確實該退了,表哥,飲了這杯酒,我們兩個就橋歸橋路歸路吧?!彼f著話,將手中的小托盤向前一遞。 程翊看了看小托盤上的兩杯酒,隨意地拿起了其中一杯。 蔡文蕙見他沒有拒絕,心中大喜,將小托盤放到一旁的桌上,將剩余的那杯酒拿在手里,在程翊手中的杯上輕輕一碰,“表哥,請?!?/br> 表哥,今日,我就要做你的新娘,我其實想和你喝的是交杯酒,喝了這酒,我們兩個就做永生永世的夫妻,再也沒有什么能讓我們分開。 程翊脖子一揚,杯中酒盡數入口。 有了徐幼珈的教訓,蔡文蕙親眼看著他的酒進了嘴,這才把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她把酒杯放到一旁,感覺到了一陣輕微的腹痛,她努力維持著表情,希望自己看起來依舊美麗,“表哥,我們——” 程翊“噗”的一聲,將口中的酒全部吐了出來,拿起一杯茶漱了漱口,“抱歉,我忘了,葬禮上是不能飲酒的?!?/br> “你——”蔡文蕙想說什么,奈何腹中絞痛越來越烈,她的嘴角慢慢溢出了黑色的血,最終,她什么也沒說出來,身體順著桌子倒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蔡文蕙:嗚嗚,和你們喝酒的時候總被騙,徐幼珈騙了我,表哥也騙了我,你們都是壞人,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兇起來可是連自己都殺的! 第99章 蔡文蕙死了。 前院一陣大亂, 程翊安排著人去報官,又去給蔡府送信。府醫過來給程翊緊急調配了藥物, 讓他反復漱口,又熬了藥汁,讓他服下去。程翊倒是一點兒都不慌亂,早在蔡文蕙派司琴回蔡府取毒藥的時候, 他就猜到了她是要對自己下毒, 提前做好了準備,這毒在口中停了一會兒, 根本就不會傷到他。 滿堂的賓客皆可作證, 雖然蔡文蕙死在會寧候府,可是和程翊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仵作驗完,程翊主動跟著去了刑部。 今日三司剛剛會審完一輪,蔡正廉不愧是縱橫朝堂幾十年的老狐貍, 幾次會審下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不過, 周肅之卻不著急,他本來也不是想把蔡正廉定罪處斬, 而是把他從朝堂上拉下來,讓他在漫長無期的會審過程中困在刑部,他和太子可以把四皇子一派的人慢慢清理干凈, 再逼四皇子鋌而走險。 聽說程翊來了刑部,周肅之親自見了他。 半個時辰之后,蔡正廉被帶到了一個空房間,兩個健壯的衙役將他用布單纏在了長凳上, 就離開了。隨即,另一個人進來了。 蔡正廉身子不能動,頭還能歪,看了一眼,冷笑一聲,“程翊,你來做什么?想看我有多慘?你也不要得意地太早了,我被關在刑部只是暫時的,早晚我會從這里出去,還是那個空前絕后的蔡閣老?!敝灰幕首舆€在,他就還有機會。 “空前絕后?”程翊輕笑,“空前我不知道,但絕后是肯定的了?!?/br> “你,你做了什么?你殺了蕙姐兒?!”蔡正廉的眼睛立刻瞪大了。 程翊搖搖頭,“不,我沒有殺她?!?/br> 蔡正廉剛松了口氣,就聽程翊道:“她是自己服毒自盡的,就在兩個時辰前,在滿堂賓客面前,穿著一身紅衣出現在喪禮上,飲下了一杯毒酒,當場身亡?!?/br> “蕙姐兒!”蔡正廉大叫一聲,他養了十九年的女兒,竟然就這么死了,不用問,肯定是被程翊逼死的!蔡正廉牙關緊咬,等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報仇,讓這些和自己作對的小人都受盡折磨!可惜了蕙姐兒,她那一手從小苦練的好字,本來能派上大用場的。不過,程翊以為沒了蕙姐兒自己就絕后了,真是太天真了,他一定不知道……,等等,他說喪禮,什么喪禮,難道是孟蘭? 程翊對上蔡正廉疑惑的眼神,似乎知道他想問什么,“喪禮啊,就是程悅的喪禮?!?/br> “你!你殺了程悅!”蔡正廉腦子嗡的一聲,蕙姐兒倒也罷了,悅哥兒可是自己和孟蘭的兒子,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他拼命掙扎起來,奈何他全身都被布單纏著,一動不能動,只掙得面紅耳赤,幾乎要吐血,“豎子!禽獸!你連……連親弟弟都殺!” “不,我沒有殺他?!背恬吹淖旖歉∑鹨唤z奇怪的笑容,“他是蔡文蕙殺的?!?/br> “什么,你說什么,蕙姐兒怎么會……”蔡正廉想說不會,想到蔡文蕙毒殺羅意青的事,又不確定了。 “親弟弟和親jiejie歡好,親jiejie懷了親弟弟的孩子,親jiejie殺死了親弟弟,”程翊搖搖頭,“嘖嘖,蔡家的子女,果然是不同凡響啊?!?/br> “你,你怎么知道?!”蔡正廉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他怎么知道蕙姐兒有過身孕,關鍵是,他怎么知道悅哥兒是自己的孩子? 程翊沒有回答他,繼續說道:“你知道蔡文蕙是怎么殺程悅的嗎?她不愧是你的親生女兒,殺人的想法都和你那么像,或者說,她是跟你學的。她把程悅灌醉了,然后帶到蓮花池邊,推了下去。怎么樣,醉酒淹死在蓮花池,聽起來是不是挺耳熟的?” 他說著話,從一摞桑皮紙上揭起來一張,浸到了水盆里。 女兒殺了兒子,又服毒自盡?蔡正廉目眥欲裂,恨不得現在就回到自己閣老的位置上,呼風喚雨,把程翊和周肅之通通殺死!他在長凳上扭動掙扎一番,眼角余光卻看見程翊的動作,心中一寒,“你要做什么?我可是要三司會審的,你們、你們敢私自行刑?” “看來你很清楚這是什么,那你想必也知道,這樣是不會留下任何傷痕的,若是死了完全可以偽裝成溺亡?!背恬绰龡l斯理地捏起那浸濕的桑皮紙,“當然,我是不會讓你死的,只是陪你消遣一會兒罷了。你放心,你的女兒和兒子都死了,我還喚你一聲姨父,今后會時不時來‘關照’你一番的?!?/br> 他說著話,將桑皮紙蒙在蔡正廉的臉上,隨即,又浸了一張桑皮紙到水盆里。他這樣做,是周肅之允許了的,蔡正廉身上沒傷,就算在三司會審時喊冤也沒用,再說,他恐怕不敢當場說出這貼加官的秘密,這可是他當年殺害自己父親的方法。 桑皮紙才加到三張,蔡正廉的呼吸就很弱了,程翊盯著他微弱起伏的胸口,心痛得絞在一起,原來,這個過程如此漫長而痛苦,自己的父親當年竟然是這樣被折磨而死的。 程翊上前將蔡正廉臉上的桑皮紙揭開,蔡正廉顧不上罵人,立刻大口呼吸,他突然瞥見程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