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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面前,湯是溫熱的,正好入口,徐璟幾口就喝光了。 春杏上前收拾,看了一眼擺在旁邊的書,“大少爺每日看這樣深奧的書,肯定很是辛苦吧?”她眼里的崇拜和心疼那么明顯,徐璟的心不禁飄飄然起來,剛想謙虛兩句,春杏又道:“大少爺整日這樣端坐,肩膀必然容易酸痛,我們姑娘就經常讓奴婢幫她按揉,按一按才能放松舒服?!?/br> “是嗎?”徐璟活動一下肩膀,確實有些酸。 春杏微微撅起嘴,似嗔非嗔地看著徐璟:“奴婢可沒有瞎說,大少爺不信,盡管試試?!?/br> 徐璟坐直身體,“那你過來試試,按得好有賞?!?/br> 春杏心中竊喜,立到徐璟的身后,兩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揉捏了幾下。以前徐幼珈看書或者彈琴時間長了,錢嬤嬤就會幫她揉按,春杏也學過,此時按在徐璟的肩上,力道雖有不足,卻也很是舒服。 纖纖十指在身上揉捏,女子衣上的香氣襲來,徐璟舒服地閉上眼睛??上?,沒一會兒,力氣越來越小,徐璟回頭,春杏委屈地看著他,“奴婢沒力氣了……” 徐璟一笑,“好了,按得不錯,想要什么賞?” 春杏拎起食盒,含羞帶怯地看了徐璟一眼,“奴婢能服侍大少爺一回,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才不要賞呢?!毖粤T,真的不等徐璟賞她,邁著小步跑了。 第014章 用過早膳,從壽安堂請安回來,徐幼珈惦記著周肅之,不知道他昨晚的家宴上有沒有喝多了,遂去了青竹院。周肅之一身薄薄的月白衣衫,在西次間的書房寫字,見徐幼珈進來,正要放下筆,徐幼珈道:“表哥繼續寫,我反正沒事,就在這里看看?!?/br> 她站到大書案的一側,既不擋陽光,又不妨礙周肅之寫字的動作,見宣紙上的字跡豐滿光潔、正雅圓融,正是極標準的臺閣體,她暗暗嘆道,怪不得肅表哥前世能連中三元,文章做得如何她不知道,光是這一手好字,就不是別人能比的。 周肅之打量著她,前些天見她,可能因為落水昏迷剛剛醒來,臉色很是蒼白,這些天養好了,皮膚瑩白水嫩,透著一絲淡淡的粉紅,陽光打在她的臉側,纖長的睫毛上好像沾上了金粉,紅潤的菱唇半開,露出一點潔白的小米牙,似乎正在驚嘆他寫的字。周肅之見她果然沒有要緊事,悠閑地站在書案一側,等著看自己寫字,遂提起筆來,在寫了一半的宣紙上繼續下筆。 心心念念的小姑娘站在身旁,雖未紅袖添香,周肅之寫字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本來嚴謹方正的臺閣體,硬是讓他寫出了飄逸感。他寫滿一頁,放下筆,見徐幼珈糾結地抿著唇,一副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的表情,他輕笑一聲,“嬌嬌,你看我這字如何?” 徐幼珈哪敢點評他的字啊,宣紙上哪個字挑出來都是極好的,只不過從她站到書案旁邊開始,前后的風格發生了變化,一眼就能看出來,想到正是自己的到來打擾了他,徐幼珈更忐忑了,遲疑了半天才說道:“肅表哥的字是我所見過最好的,就是這后面寫的和前面略有些不同?!?/br> “那嬌嬌喜歡前面的還是后面的?” 徐幼珈這才聽到他喚的是自己的小名,有心跟他說這名字只有自己母親叫過,外人是不能叫的,又擔心自己說他是外人會讓他生氣,雙手十個指頭不由自主地絞到一起, “前后我都喜歡。肅表哥,你怎么叫我的小名了?小名是母親喚的,要是讓外人聽到就不好了?!闭f完,她小心翼翼地偷眼去看周肅之的表情,想著要是他真的生氣了,就讓他喚自己小名也行,左不過是個稱呼,千萬不能因此惹怒他。 周肅之淡淡看了她絞緊的雙手一眼,將桌上的毛筆洗凈,臉上沒什么表情,“放心,我只有在沒人的時候這樣喚你,嬌嬌不用擔心讓外人聽到?!?/br> 徐幼珈斷然沒有勇氣敢直接說“外人也包括你”這樣的話,心中糾結了半天,最終還是低著頭默認了。 周肅之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一勾。 “嬌嬌,來嘗嘗我這里的茶?!敝苊C之離開書案,到旁邊的小桌上給她倒茶。 徐幼珈這才想起自己為什么來的,問道:“肅表哥,昨晚家宴,你沒有喝多吧?” “沒有?!敝苊C之把茶碗遞給她,“不過,醒酒湯不錯,我都喝了。嬌嬌每晚派人送來的夜宵也很好,我很喜歡,還要多謝嬌嬌如此關心?!?/br> 徐幼珈捧著茶碗抿了兩口,熱氣蒸騰,她的臉微紅,“肅表哥不用在意,我也沒做什么,都是小廚房做的。肅表哥要是想吃什么,或者吃不慣京都的菜,直接告訴我,我讓小廚房給肅表哥準備?!?/br> 周肅之幼年隨老師去過很多地方,京都也待過一段時間,十三歲那年才回到蘇州,他并不挑食,也不懷念蘇州口味,加上前世,他其實在京都待的時間更長?!案锏娘埐撕芎?,我很習慣,嬌嬌不用擔心?!?/br> “肅表哥,大伯父沒有為難你吧,要是他說了什么不好聽的話,你不要在意?!毙扃飕L都提到了他庶子的身份,難免大伯父也在意這個,言語中不自覺地帶出輕視來,給他難堪,當初他剛到徐府的時候,老太太還不要他去拜見呢,想到徐府眾人都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他,將來他權傾朝野的時候,不知道會不會記恨徐府,徐幼珈的手指又緊張地絞到了一起。 “嬌嬌放心,徐大老爺沒說什么?!敝苊C之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也知道徐府眾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可是他生來并不能選擇自己的身份,也是因為這個不能改變的出身,才造成了前世那么痛苦的遺憾。她今年隨母親去了蘇州,離開之后,他心頭總是縈繞著表妹的身影,遂向母親提出了想要娶表妹為妻,母親很是動心,她只有三個兒子,沒有女兒,極稀罕表妹這個嬌嬌軟軟的小丫頭,可是母親又說姨母必然不會樂意,要想有底氣提親,他怎么也得中了進士,若要姨母心甘情愿地把表妹嫁給他,他最好是中了狀元。母親答應他,如果他殿試能中一甲,就毫不猶豫地替他向表妹提親。 他一聽就知道母親的意思,他是庶子,表妹卻是姨母的嫡女,還是唯一的女兒,疼惜得不掉了的寶貝,絕不會愿意嫁給一個庶子。他心中郁悶,晚上沐浴的時候想了很多,水涼了都沒注意,泡了太久的涼水,結果因此生了一場病。 前世,他是年后來到京都的,準備參加二月的會試,結果到了京都才知道,表妹竟然已經定親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考完會試和殿試的,只記得當初著紅袍簪金花跨馬游街的時候,是如何的心如刀絞,自己中了狀元,有了向表妹提親的資格,可是表妹卻已經和別人定了親。 所幸,上天垂憐,竟然又給了他一次機會,他睜開眼,本以為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