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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人一道,組合成陣,等待著無執童子的到來,等待著這一個必死戰場的開啟。他們心里有犧牲的覺悟,還有即便犧牲可能也保不住景浩界的準備。他們不怕死,也不怕拼到最后還是一無所有人的結果。但這不代表他們就愿意放棄每一線希望!清篤大和尚、清顯大和尚……一位位位置遠近不一的大和尚死死地盯著凈涪,不放過凈涪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恒真僧人與左天行也都遠遠地將目光投了過來。他們希冀著能從凈涪這里聽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哪怕他們自己也清楚那根本就不可能。在仿佛一整個世界的矚目下,凈涪搖了搖頭,“我沒有把握?!?/br>有幾個大和尚聞言,無聲嘆了一口氣,低下頭去。但有更多了解凈涪的人,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果然,過不了片刻,他們就又聽得凈涪的聲音輕輕飄起,像是被初春微風悄然送來的一點暖意。那是希望的氣息。“但我會盡力?!?/br>恒真僧人與左天行齊齊松了一口氣。在此刻定定望著凈涪的各方修士中,他們兩人的反應格外明顯。大多數人看看凈涪,又看看恒真僧人或是左天行,心中若有所思。恒真祖師這般態度……難道凈涪這小弟子還真有機會請出西天靈山勝景的大德救援景浩界?他真的可以做到嗎?一個小小的比丘而已……但是這個小比丘,可也是得世尊釋迦牟尼親傳真經的弟子啊……所有人或驚或疑,數百年的修心持定功力盡散,竟都禁不住在臉上顯出些形跡來。但比他們所有人反應都激烈的,其實還是皇甫成。皇甫成雙手緊握成拳,猙獰的臉皮更是幾近扭曲。西天靈山勝景的大德。西天靈山勝景的大德……西天靈山勝景的大德!凈涪微不可查地往皇甫成的方向瞥了一眼,還跟清篤大和尚道:“所以經文的事情,可能還要再等一等……”清篤大和尚輕輕吐出一口氣,微微搖頭,安慰凈涪道:“不急。就按你的想法去做,不急……”清篤大和尚連連重復了幾遍“不急”,并不像是在說服凈涪,而是在說服其他人。凈涪垂著眼站在原地,也不打擾清篤大和尚。倒是清篤大和尚很快收拾了情緒,又繼續問起凈涪其他諸事。待聽得凈涪說起準備回一趟妙音寺之后,清篤大和尚也沒說什么。“這外頭現在亂糟糟的,確實不如寺里來得清凈,你都已經在外頭行走了這么許久了,回寺里去也好。趁著現在還算平靜,你好好歇一歇,日后……”凈涪自然可以想見景浩界日后的糟心程度,他點了點頭,告辭清篤大和尚之后,就真回妙音寺里去了。凈涪的日子暫且還算平靜,但外頭茫?;煦绾5哪骋惶幗锹?,那星辰世界投影與厚沉死寂的滅世大磨投影在經過漫長的膠著之后,終于被無執童子抓住了一線破綻,分出了個高下。滅世大磨的滅世規則猛地擴散,直接將一整個星辰世界罩定。沒有聲音,不見行跡,但只是一整個星辰世界都被一股磅礴、浩瀚到無法抵抗的力量拖著拽著,一點點拉到滅世大磨投影的中央。像是被某種力量推動著,那滅世大磨投影的兩塊巨大磨石直接以整個星辰世界為材,慢慢地轉動起來。最本質、最純粹的星辰本源被滅世大磨輾出,沿著投影與本體的聯系,直接倒灌入了滅世大磨本體那邊。全部,一丁點都沒給無執童子留。無執童子倒也沒有在意,他一個閃身,退出戰場之外,負手站在混沌海之中,看著滅世大磨的投影將整個星辰世界與內中所有修士一點點輾磨成本源。諸天寰宇中,各方關注著這一處戰場的修士們察覺這邊勝負已分,紛紛將暫且轉開的目光重新投落這處位置。這一看,幾乎是所有人都被驚了一下。“知道滅世大磨厲害,沒想到光只是投影,也恐怖如斯……”“是啊,你看那大磨投影里……居然除了最本源的力量外,什么都沒剩下……”星辰沒有了,星辰光也沒了,連同那牽引出來的星辰規則,也都統被磨成了力量。更別說那些被拖入滅世大磨投影里頭的修士了,真是連一點本性靈光都給輾磨干凈了,半點沒剩下……“放肆!這童子竟然如此手辣,也不怕道門和佛門找上頭去?”看著那些徹底被輾磨干凈的本性靈光,絕大部分的正道修士都怒了。“大膽!”現如今的諸天寰宇之中,雖然說得上行事自由,任修士縱橫來去,但自由之下,也是有著規則的。其中最嚴厲、最不可觸犯的一條,就是關乎本性靈光。本性靈光乃是一切生靈根基所在,本性靈光的完整與獨立容不得任何人侵犯。縱然再是深仇大恨,在拼斗廝殺之后,勝利者的一方都不得對他人的本性靈光動手,需放它回歸天地。然而今日,無執童子卻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對反抗無執童子聯盟的修士本性靈光下狠手!無執童子的動作太過狠厲,不單單是觀戰的正道修士們看不過眼,拍案而起,就要抄劍而出,向無執童子所在殺去。就連那個被無執童子分出,扔在某個小世界修佛的小和尚都看不過眼。“無執!”無執童子也不是真傻,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正在輾動著的滅世大磨投影與那大磨之中的周天星辰陣,轉身就走。“嗯?”邊走,他邊淡淡應聲道。“你!你為……”都沒等小和尚多說兩個字,無執童子就已經說道:“如果你想問為什么這些無聊的東西,你就給我閉嘴吧?!?/br>小和尚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氣得臉都漲紅了。無執童子半點不理會,尋著景浩界所在走去。無執童子將周天星辰陣拋在身后,完全不在意那所謂的反抗無執童子聯盟修士的死活,卻不知道,就在他離開后不久,一個身穿紫色華袍的青年修士勉強動了動手指。段嘉年腦袋動彈不得,他也不想將他最后的那點力氣浪費在這樣的小事上。他也不特意扭頭去查看周圍的情況,而只將目光放長放遠,只看他視線之內的那些。可單只是他能看見的境況,也叫人觸目驚心。他的身前,還像早先每一次與無執童子拼殺的那樣,按著星辰的次序,站了一位位聯盟修士。這些修士嚴重尚且有光,胸膛也依舊規律起伏--他們還活著。可他們僵立的身體、煞白的臉色與依舊沉著卻隱隱透著絕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