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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說完那句話之后,就重新低下頭去,繼續仔細雕琢那些尸體狀的傀儡,盡量讓它們更自然一點。末了,他還在這些傀儡身上打下了一道帶著侵蝕特性的魔氣。有這一道魔氣在,過不了多久,這些傀儡就會徹底崩散,成為一團粉末。當然,不論是這些傀儡持續不斷的崩散期間,還是徹底崩散成粉末之后,這些傀儡也會始終保持著‘尸體’的特性。只要找來的不是修持傀儡一道的大修士,凈涪本尊有五成的把握叫他們發現不了丁點破綻。之所以凈涪本尊確定自己只握有五成把握,那是因為倘若來人修為超出凈涪本尊太多,又或是絕對的敏感,那這里由凈涪本尊構造出來的所謂‘真相’,也是瞞不過他們的。景浩界都能有一個許成益,難道其他世界就不會出現一個或是更多的“許成益”了嗎?左天行不知道凈涪本尊此刻心里到底都在想的什么,他現在也無法分出心神去揣摩這些,而是直愣愣地盯著那些尸體狀的傀儡身上那道侵蝕特性的魔氣。這道魔氣,可真是格外的熟悉啊……“你……”左天行舌頭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放了,“這道魔氣,是那無執童子的天魔氣?!?/br>就左天行自己來說,他本是想問一問凈涪本尊的,但不知道為什么,說著說著,語氣就成了篤定。凈涪本尊點頭簡單地應了一聲,“嗯?!?/br>左天行以為自己會覺得驚訝,但他發現,他心里更多的還是平靜。這本來也不多奇怪。凈涪和那無執童子幾番來往爭持,無執童子固然是能憑借自身修為輾壓凈涪,但凈涪難道就真的只是一直挨打,從來沒有其他動作嗎?那怎么可能?所以,現在凈涪取出一道明顯帶著無執童子天魔氣特性的魔氣來,也不是多么奇怪的事吧?不奇怪才怪吧!左天行胸中仿佛是在咆哮,但奇異的,他仿佛也想到了凈涪本尊這一著落子的妙處。縱然左天行那邊,除了他和皇甫成之外的袁愁沐等人統都是天仙境界的大修士,在修為層次上而言,其實還是能夠抵擋這些追上他們的人,不致于毫無還手之力。可即便如此,左天行那邊也就只有些自保之力而已,想要反殺甚至是將追來的那群人滅殺殆盡,卻實在艱難。但偏偏,那一群人都是有去無回。這說明了什么?說明——在這里頭,有人插手了。不是有人插手,那些人會全滅到連個消息都沒能遞送回去?什么?你說是他們這些人反目成仇,自相殘殺?看著確實是這么回事。如果是不知道內情的外人,單看尸體現場,確實是能夠輕易得出這么一個結論。可問題是——他們自己人呢?他們自己人可是清楚,這些人可是同伴。好端端的,為什么要殺自己的同伴?你說為了那朵紅蓮,他們中有人見寶心動,想要將紅蓮收入自個囊中?笑話!紅蓮好是好,但他們這些人誰不知道這朵紅蓮的背后牽扯著一位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天魔童子,誰還不知道這朵紅蓮其實有主,且人家還活著,手段詭譎莫測?誰傻到嫌自己命太長,沒有相對的實力就想打這朵紅蓮的主意?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有人插手了。而且那個人或者是那些人,不是無執童子,就是無執童子座下的修士。不錯,無執童子現下確實是在跟反抗無執童子聯盟相爭,而且看著分不出身來,可誰又敢說,那位無執童子真的就分不出身來了?第629章經文左天行想過這一遍,對著凈涪本尊持禮一拜,正色道:“多謝?!?/br>凈涪本尊依舊臉色淡淡,他道:“只是最理想狀態而已,但凡事總有個萬一,你自己心里得有數?!?/br>左天行點了點頭。凈涪本尊看得他一眼,見他也是真的明白了,就不再說什么。他瞥了一眼那萎頓在地的九位大修士,揮袖卷起那九個尸體般的傀儡,帶著它們就往先前的那個戰場走,將剩余的那些事情統都扔給了左天行。“得到消息,記得給我送一份?!?/br>左天行應了一聲,“行?!?/br>凈涪本尊沒再回頭,一路往那個戰場走。當然,他也沒如何靠近,只是往那個方向走了兩步,就另外取出一個傀儡來,將那九具尸體狀的傀儡交給它。那具新出來的傀儡身披一襲黑袍,頭上更是戴上了一個深深的兜帽,將它整個身體都牢牢遮掩了過去??梢哉f,這一尊傀儡全身上下,就只露出了一雙蒼白瘦削的手以及只有一個弧度的下巴。想要通過種種手段來尋找這具傀儡,可沒有那么容易。更絕的是,這具傀儡身上還藏了一絲藏得嚴實且隱秘的天魔氣。那傀儡接過那九具尸體狀的傀儡,半個字都沒有,極其利索地騰身去往那片戰場。凈涪本尊就站在原地,沒有再靠近。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就能閑下來了,恰恰相反,他其實也是很忙的。那具傀儡停在戰場的半空,俯瞰著下方半響,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一般,又像是終于確認了也似的,抬手將那些“尸體”一具具地往下面扔。幾乎每一具“尸體”落到地面上的時候,也都是他們最該出現的地方。哪怕稍有那么一點偏差,地面上也都會留有足夠的線索讓這點所謂的偏差出現得合情合理。忙活完這一切之后,那傀儡又居高臨下地仔細檢查過,確認一切無差,才一個閃身,消失了。凈涪本尊抬手抓住那個向著他投來的木人,看也不看,直接將它塞回了袖袋里。做完這一切之后,他看了一眼左天行所在的方向,也不等他,尋著皇甫成的氣息找去。左天行忙活了很久,才終于回到了袁愁沐等人身邊。見到左天行完好無損地歸來,皇甫成、袁愁沐等人都松了一口氣。左天行目光在周圍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凈涪本尊的痕跡。他自然而然地轉回目光,落定在袁愁沐幾人身上,笑問道:“怎么樣,這段事情情況還好吧?”“沒有誰找過來?!痹钽逭f完之后,也不細問其他,只能簡單粗略且含糊不清地問了左天行一句,“都收拾好了?”左天行不點頭也沒搖頭,只是笑了一下,“我也就只打了個下手?!?/br>他沒有明白將凈涪本尊給供出來,但他這么一說,在場的所有人中,還有哪一個不明白?于是袁愁沐等一眾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地往皇甫成的方向飄了飄。就連皇甫成都是明白的,他咧著嘴笑笑,仿佛完全不在意的模樣。皇甫成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