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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身上打量過。不過沈安茹并無修為在身,實在看不出什么來,只感覺程沛精氣神很不錯,便先笑了起來,“沛哥兒……”程沛當先一拜,然后才快步走到沈安茹身側,扶住了沈安茹,將她帶著轉身回了正房里。“娘親,孩兒在呢,兄長也還在,不急的?!?/br>沈安茹聞聲便笑,也不用回頭去找凈涪的身影,直接便問程沛道:“你兄長他還在修行?”程沛點頭,“是,還在靜室里呢?!?/br>沈安茹聽得這話,點了點頭便就先放過凈涪的問題,而問程沛道:“你也在靜室外頭坐了整半個月了,該先回去梳洗沐浴的,怎么就過來了?”沈安茹只是一介凡俗,對修行的事情不清楚,也就從不多問兒子們修行上的問題,而只關心他們的身體。凈涪那是因為少在她身邊,所以她就只是摸索著給他做些衣裳鞋襪,其他再多的就不能了,但程沛卻是在她身邊長大的,所以更多時候,沈安茹都在關注著程沛的狀況。程沛對于沈安茹的心思也是摸得透透的,這會兒見沈安茹問起,便笑著道:“等會兒我就回去了的,不急?!?/br>沈安茹笑覷了他一眼,順著程沛的力道回了正房里,到得正房里坐下,便就又催促程沛,“行了行了,我回來了,你快回去洗漱洗漱。若是急的話,就先忙你的去,不必管我的?!?/br>程沛也不應,只道:“我知道的娘親?!?/br>沈安茹到底敏感,她仔細打量了程沛兩眼,抿了抿唇,便就抬起頭來掃了一眼正房里站著的一應婢仆。能在正院里留下來的一應婢仆都是沈安茹身邊的舊人,如今見得沈安茹示意,便各自一福身,悄然退出了屋去。待到屋里的人都散盡之后,沈安茹才低聲問程沛道:“怎么了嗎?”程沛沉默了一會。司空澤也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程沛。程沛走到沈安茹身前,蹲下身去,拿起沈安茹的手放到面前來仔細看著,半響沒有言語。沈安茹沒抽回那只被程沛拿著的手,反而抬起另一只手將程沛環住。沈安茹沒有太用力,且就算她用力,憑著她那點小身板想要拉得動一個金丹期的修士,簡直就是笑話。但程沛順著她的力道靠了過去。程沛伏在了沈安茹的膝上,卻始終靜默。沈安茹也沒再多問,她原本環著程沛的手規律地用力,一下下安撫地輕拍著他的背。一母一子相靠著坐了很久,直等到夜幕降臨,幾近到了沈安茹用晚膳的時候,程沛才蹲直了身體,退出了沈安茹的懷里。程沛剛才雖然一直靠在沈安茹身上,但也同時透過握著的手給沈安茹輸送靈力,倒也沒有讓沈安茹出現什么不息。不過程沛還是觀察了沈安茹好一會兒,確定她無事,才笑著向她一揖作禮,“謝謝娘親,孩兒無事了?!?/br>沈安茹看他笑了,便也跟著笑,“行了,你回去吧,等你覺得好了再過來也無事。娘親不在意這個?!?/br>程沛卻還是沒點頭,愣陪著沈安茹用了一餐飯,又陪了她說過一會話,才起身回了他自己的院子。程沛雖已經是程家的家主,但他住的不是正院,正院里住的是沈安茹。他還住在昔日凈涪留給他的院子。從正院里出來的程沛只站在自家院子外頭,看著院子上方掛著的匾額,久久沒有動靜。那匾額,是凈涪幼年所提,里頭的布置,雖然經過這么多年已經多有更易,但大體上還是維持著他在家里時候的模樣。待在程沛識海里的司空澤自他靠在沈安茹膝上的那一刻便已隱有所感,到得現在,那種預感就越發的清楚明白。他看著這會兒站在匾額前的程沛,又嘆了一口氣。程沛聽得這嘆氣聲,終于回過神來,轉眼望入識海世界,望見里頭的司空澤。司空澤清楚看見他眼底里的愧疚,頓得一頓后,揮了揮手,‘行了,到底是你的道,你自己下定了決心,哪怕真走了彎道,也沒什么好說話的?!?/br>程沛聽得這話,臉皮就是一動。司空澤沒等他說話,便就自己繼續道:‘且真說起來,還不一定就會走到那種地步呢,急什么急?’更何況,哪怕是前世那個聲名赫赫的魔道天圣魔君,司空澤都沒聽說過他對座下忠心的屬臣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別說當前這個與前世那個魔君同又不同的凈涪比丘了。想來依照他的性情,哪怕程沛真有些什么問題,應也不會袖手旁觀,他cao心個什么勁?程沛靜靜地聽著,沒說話。司空澤說到最后,又沉默了好半響,才斟酌地道:‘我想的,其實也有點多?!?/br>程沛是他看著長大的,性情他也都摸得透透的,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會輕易做那些猜想,以致于擾亂程沛的心境。但他就是……司空澤自己都不是想得很明白,卻就是覺得心驚rou跳。這個時候的司空澤,尤其想念他可以推算天機的時候。那個時候,陣法一擺,天機一推,就是不能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多多少少能從天機里得到些線索,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整一個無頭蒼蠅似的……也就是司空澤如今信息不足,如果他也知道當日天地異相之后,左天行在天劍宗里祭天的情況,他就會知道,他現在這般模樣,其實是他長年推演天機以來所形成的對天道變化的敏感在提醒著他。不過哪怕司空澤這會兒還想不明白,他也能理清自己最近的異樣都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就是那一場雷暴雨后……想到這里,司空澤的心就猛烈地跳動起來。他那虛淡的神魂更是止不住的一陣陣晃動搖擺。他慢慢,慢慢地轉頭,目光既輕又沉地落在了靜室方向。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司空澤才想到一個問題。好端端的,凈涪為什么會到程家來?這個時候,他不該是在各地收集的嗎?司空澤的異樣,程沛在最初就發現了,他皺了皺眉頭,放下了別的心思,輕聲喚道:‘師父……師父……’接了叫了幾聲,司空澤才轉了頭回來看他。程沛仔細打量了兩眼司空澤的臉色和身形,‘師父,你是怎么了嗎?’司空澤的反應比往常慢了好一會兒,‘沒事?!?/br>程沛是不信的。司空澤也沒多跟程沛解釋,反正凈涪都已經在程家了,到底有什么事情發生,等他出關后,應該就都能知道了,也不必就非得在這會兒跟程沛說。反而是……司空澤抬頭看向程沛,很直接很干脆地跟程沛開口:‘抱歉?!?/br>程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