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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他突破修為境界的速度太快了,快到連凈涪自己都覺得不甚真實。倘若不是他對自己的情況還算有把握,倘若不是每每尋找時在祗樹給孤獨園里見到的釋尊一直沒有別的表示的話,凈涪自己怕還要以為他在做夢。誰的修為突破會像他這般輕易的呢?年不過二十許,一身修為就已經到了旁人難望項背的地步,真的不是在說笑?哪怕有前世遺澤,這也顯得太過了。須知,他可比不得左天行,他是真正的從魔門地界上轉投到佛門這邊的。凈涪自己定了心定了神,也不再多想,持定便再度入靜參悟。西天靈山勝景里,正與迦葉尊者說法的釋尊忽然開顏一笑,說道:“他這小孩兒還是想得太多了?!?/br>迦葉尊者知道釋尊說的是誰,也知道釋尊并不真是的氣惱,便笑著應道:“禪定法門在那小界里沒有先例可循,他又確實有這個悟性和緣法,有此進展實屬應當。不過他不知,倒也不能就怪他想得多?!?/br>釋尊本也沒如何在意,就只是這么一說而已。如今被迦葉尊者這么一駁,他只笑笑,便就將這事翻過去了。西天靈山勝景里的這一番對白在西天佛國里都沒傳開,更別說傳落到景浩界這樣的小千世界了。景浩界里的修士和生靈沒有人聽說過釋尊和迦葉尊者的這一番對白,也全然不知道釋尊和迦葉尊者對凈涪的態度,他們還和平常時候一般,按部就班地生活著。妙安寺地界里,被相繼入定去了的凈涪、凈封一句話都沒交代直接拋下的唐遠鶴幾人是真不急。他們甚至學著車隊里的其他人那樣,挑選了一處合適的地方,安營扎寨安置了下來。還是凈封先從定中出來了的。他不過只聽得唐遠鶴念誦某一段經文的兩個字,卻耗費了足有五日余的時間去平復他的心緒。面對這樣的事實,凈封自己也是搖頭。但這事真的怪不得他。正信,篤信正法之心……佛門里,什么樣的經典才能以“正信”這樣的兩個字開篇。唐遠鶴不知道,他凈封還能不知道么?這必得是真經,必得是真理。凈封知道是世尊親授的真經,全天下的佛門子弟都知道。但他道路已定,哪怕心慕正法,也不想輕易更易道途,更不愿意僅因為別人的一點不小心就導致了這樣的結果。他好不容易熬過了王家村的那一場,到得現在又要陷進去,那他先前豈不都是白忙活了?凈封搖頭,他抬眼尋到唐遠鶴的位置,定定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些淺淺的不虞。唐遠鶴原本察覺到凈封那邊的目光,轉眼望來,卻恰恰見得凈封看他的這個眼神,心中一跳,知曉不好,也顧不上其他,騰地站起身來,就要抬腳往凈封那邊去。但他沒來得及邁開腳步,只站起了身,就忽然定了神。不急,他不能急,一急就慌,一慌就亂,一亂就容易出錯……唐遠鶴站了一小會,又低聲和兩個老仆說了兩句話,就轉身走向了凈封。凈封出關后又三個月,外間的時間都已經從初秋走到了初冬,凈涪才出了定境。他出得定境的那一日,氣溫恰好一頓猛降。驟降的氣溫于常人倒沒有什么,但對于唐遠鶴這樣先天不足身體孱弱的小童兒來說,就是一場災難。幸而這三月余的時間,唐遠鶴和凈封緩和了關系,頗得凈封關照,就沒像往常每一次氣溫急變那樣當場倒下。凈涪出定后,看見的就是一個活蹦亂跳的唐遠鶴。凈涪先看過他的狀況,見他情況還好,便合掌向與他見禮的凈封還了一禮。唐遠鶴見得凈封動作,便猜想到凈涪出定了,他也沒耽擱,回身就與凈涪拜了一拜。凈涪同樣還禮,又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近前來。唐遠鶴行到凈涪近前。凈涪細看過他臉色,笑了笑,又抬手一指他面前的空蒲團。唐遠鶴謝過凈涪,就在那個位置上坐了。凈涪翻手,就有一片刻著鎏金文字的貝葉落到了他手掌上。唐遠鶴看過去,見那片貝葉上的文字就是那“正信希有分第六”之類的。凈涪見他認得,還笑了笑,將這片貝葉收起,便自抬了眼來望定這臉色蒼白的小童子。哪怕得了凈封關照,對于唐遠鶴來說,這段日子也還是很受罪。凈封在一旁看著,也明白凈涪這位師兄的意思。這是說他從唐遠鶴那里收走了這一片貝葉,便是欠了他一個因果,問他有何所求呢。這里頭的種種關系,凈封先前就已經和唐遠鶴細說過,這會兒也就不需要他再來多話,所以凈封什么話都沒說,只閉緊了嘴,坐在一側看著。唐遠鶴心里也確實是早有籌謀,這會兒見得凈涪詢問,他便將他心頭所求通都與凈涪說了。“小子別無所求,只求一副康健的身體?!?/br>有了健康的身體,才會有一切。唐遠鶴受夠了別人看著他的同情、可憐眼光,也受夠了這一副孱弱的風一吹就倒的身體!凈涪看著他的眼睛眨了眨,沒動作,只仍看著他,眼中帶著詢問。只是這一點嗎?唐遠鶴坦蕩地迎上凈涪的目光,“只求這一樣就好了。別的東西,小子都能自己拿到手?!?/br>凈涪笑著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他向唐遠鶴招招手。唐遠鶴眼都紅了,但他快速都眨著眼睛,壓下了涌到眼眶邊上的水珠。穩住自己的心神之后,唐遠鶴站起身,先向凈涪合掌彎身拜了拜,才緩步走到凈涪跟前來。他走得很慢,也走得很穩,像是在走向自己的另一個人生。凈涪不催他,只帶著笑意看著他步步走近。待他到得近前,凈涪向著他伸出了手。唐遠鶴身體先天不足,年紀又小,身量能長到哪里去?凈涪這會兒哪怕坐著,平平地伸出手,也能探到唐遠鶴的頭頂去。凈涪的手搭放在唐遠鶴頭頂上的那一刻,便有一道鮮綠色的常人無法得見的生機從他掌心處透出,落在唐遠鶴的百會xue處,又通過唐遠鶴的百會xue流轉他周身。鮮綠色的生機滌蕩唐遠鶴周身,不斷沖刷他的身體。早在唐遠鶴一動就手上活計的兩個老仆再顧不上其他,只緊張地盯著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他們不過是rou眼凡胎,看不到凈涪搭放在唐遠鶴頭頂的那個手掌上透落的蓬勃生機,但他們太熟悉唐遠鶴,以致于一眼就能看出唐遠鶴的變化來。如果說先前的唐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