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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身,頗有興趣地問道:‘你真就覺得這大和尚和小沙彌可以將天靜寺的佛統和妙音寺即將立下的佛統融匯一爐,自成一家?’佛身也正凝神觀望著清懷大和尚和凈樂沙彌的反應,‘并不確定,但我隱隱覺得,應該就是他們這么一脈了?!?/br>這一脈的意思是,能將兩門佛統融匯的人,不一定就要是清懷大和尚和凈樂兩人,還可能是凈樂的弟子或是徒孫。魔身聽見佛身這般說法,又看得那邊廂沉浸在新得的里的師徒兩人一眼,才收斂了心思。佛身倒是定眼觀察著這師徒兩人,看著他們頭頂虛空處,許久沒有挪開目光。雖然天靜寺一脈法統的些許根系被慧真刪改,但根底還是未變,還是佛門一脈。天靜寺的法統是佛門一脈,妙音寺的自然也是。既然都是一脈,那最根本的地方必定是相通相同的。他想看看,這相通相同的兩脈法統,到底能不能同參。而眼前的這一對師徒,哦,他們的這一整師脈,就會是最好最合適的試行者。畢竟……他們師徒一脈的修行似乎已經生出了這樣的苗頭不是?魔身收斂心神入定修行,佛身觀察著清懷師徒兩人,凈涪本尊則沒有理會外事,只專注于手上的那一部佛經。時間一點點的流逝,謝老太爺估摸著時間,往這廳堂里送了幾壺茶。但他每次來去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到了這邊入神的三個僧人。夜色將將降臨的時候,謝老太爺親來給他們這邊廳堂點亮燭火。他才剛進來,便見到了抬眼往他這邊方向望來的凈涪。凈涪站起身來,合掌與謝老太爺行了一禮。謝老太爺連忙放下手中托著的滿滿一盤燭火,與凈涪合掌還得一禮。兩人動作都是輕悄無聲,那邊廂入神的大和尚小沙彌也沒注意到他們。謝老太爺輕舒了一口氣,望定面前的凈涪,眼帶詢問。凈涪與他擺擺手,又指了指天色。謝老太爺見多識廣,見凈涪這么一指,便明白他的意思了。謝老太爺也沒去詢問到底需不需要他為凈涪準備靜室完成晚課,只單掌一引,示意他自便。凈涪到他們謝府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一切起居都已有人安排妥當,并不需要他再來過問。凈涪笑著與謝老太爺點頭,便抬腳出了這處廳堂,一路回謝家三房的院子去。他還在路上遇見了謝景玘。謝景玘顯然也是才從外間歸來,身側跟隨著一位面相機靈的書童,書童身上還背了個書箱。謝景玘沒料到會遇到凈涪的,他愣了愣,才回神來與凈涪合掌見禮,“凈涪比丘?!?/br>凈涪笑著還了禮。謝景玘頓了頓,倒是沒再和凈涪多說什么,領著書童給凈涪讓出路來,低頭道:“比丘先請?!?/br>凈涪點頭,也真的就穿過長廊離開了。留下謝景玘和書童站在原處。謝景玘愣愣看著凈涪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半天沒有個動靜。他身后的書童見著,想到了早前一段日子夫人叫他過去吩咐他的話,躊躇半響,到底低聲喚回了謝景玘的心神,“少爺,少爺……”謝景玘定了定神,回頭看得書童一眼,語氣少有的煩躁,“怎么了?!”書童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問道:“少爺,天色暗了,還開始起風……”這時候,也確實有一股冷風卷過長廊,吹得長廊周遭栽種著的花木枝葉晃蕩。謝景玘收回目光,轉身帶了書童離開,“走吧?!?/br>正如父親所說,就算他有那樣的資質和機緣,他到底放不下謝家,放不下父母,放不下胸中的抱負……既然如此,又何必巴望著另一條路的風景?凈涪早沒將謝景玘放在心上,他一路前行,到得謝家三房院門外,便有謝遠迎了上來。“比丘回來了,可是要準備晚課了?”凈涪點頭還禮,謝遠便走前一步與凈涪帶路,邊走他邊低聲詢問凈涪道:“比丘,少爺他此時還在睡,不會有什么問題吧?”凈涪帶著點笑意搖頭。謝遠松了一口氣,沒再多問,只在自己心底盤算該為謝景瑜準備什么,才好讓他更舒服一點。嗯,熱水是要的,少爺在地上至少躺了一天了,是該好好洗一洗。另外,膳食、清茶也要備著,不然清醒過來的少爺會餓了,再有……凈涪只看得謝遠一眼,便知道此時的謝遠都在盤算著些什么。但既然謝遠沒有打擾到他,他也就不多理會。謝遠送凈涪回到給他預備的云房便離開了。凈涪目送他離開后便關了門,自己拿案桌、蒲團、香爐布置出了一個合適的角落,又用凈水洗過手后,才將一尊佛陀金身從他的隨身褡褳中請出來,供奉到案桌上。他取出線香,就著燭火燃起,又捧了線香在手恭敬拜得三拜,才將飄著煙柱的線香插入到佛前佛香爐中。如此忙活過后,凈涪才在佛前的蒲團上坐了,拿出木魚來敲經。不過這回,他敲的不是,而只是。經文敲響,雖聲音只飄在這云房左右,但沉睡在靜室之外的謝景瑜、五色鹿和還在那還沉浸在經義中的清懷大和尚、凈樂小沙彌,卻都仿佛聽到了這一陣陣平緩舒暢的木魚聲,舒緩了眉眼。凈涪只一心一意地敲經,并不理會這諸般外事。忙活完晚課之后,凈涪簡單地梳洗過,便在佛前入了定。待到他從定中清醒過來,卻恰是東邊露出一片白的時候。簡單收拾過之后,凈涪開門往外間看得一陣,倒也不出去,而是重新回到了佛前的蒲團上落座,還拿過木魚來敲經。他敲的是,與往常并無異樣。但當第一聲木魚聲響起的時候,凈涪就察覺到今日與往常的區別了。今日除了他自己之外,這謝府范圍內,還有三人也在同一時間開始早課。凈涪知道他們都是誰,但他沒在意,更沒分神,只拎著木魚槌子,專注地一下下敲著木魚。身前的木魚、手上的木魚槌子、耳邊的木魚聲、心中的誦經聲,此般種種匯聚在一起,便是此時凈涪的整個世界。做完早課之后,凈涪自是還如往常般地收了木魚和木魚槌子,另一邊廂的清懷大和尚和凈樂小沙彌卻都是心潮洶涌,久久未能平復。直到謝老太爺自外間進來,他們才收斂了心神,與謝老太爺說話。凈涪出了云房,迎面碰上的就是來尋他的五色鹿和謝景瑜。五色鹿見得他,眼睛一亮,便要像往常一般走到凈涪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