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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還好的吧?!?/br>“登門請教?還是再等一等吧。畢竟不管凈涪比丘早先都干什么去了,但他剛剛回來,總得給他些時間處理他自己的事情。我們還是等一等再上門去。不然,先去尋了白凌小師父問一問?或者通報一聲?”“我們請白凌小師父通傳,等凈涪比丘相召,不也行?”“……先前這么長時間我們都等了,現在凈涪比丘已經回來了,我們總能見到凈涪比丘的,也不急在這么一時?!?/br>“對對對,凈涪比丘很平易近人,很寬容,對我態度也很自然,不是像師祖、師父所說的那些修行僧侶那樣的?!?/br>到得他終于說服了圍在他身側的那兩個同修的時候,了定的臉皮都是泛紅的,額角、鼻尖處更是沁出細細的汗珠,整個人既歡喜、急切也夾雜著些無奈。唯獨沒有畏懼。圍著他的了壺、了丘半信半疑,但仔細聽著了定一遍遍的回答,看著了定的眼神和臉色,也終于沒再繼續重復地再問上一回。他們松了一口氣,對視一眼,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一派歡快中,了壺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讓我們等著了?!?/br>了丘也道:“是啊,可算是等著了?!?/br>了定看了看了壺和了丘,半響,終于猶疑著開口道:“其實……其實這靜檀寺……也是不錯的?!?/br>了壺聽著了定這話,張目望了一眼四周。此時正是初春,靜檀寺中縱然沒有栽種奇花異葩,但春日的氣息依舊濃郁。甚至因著此間地界人跡稀少,反倒更讓這里深蘊著一層自然的氣息。“是很不錯?!绷藟攸c了點頭,“這里清靜?!?/br>了丘也是面帶笑意地點頭,“倘若可以,我也想要這么一座山寺?!?/br>不需要很大,不需要很多人,三五個屋舍,一座鐘鼓樓,清清靜靜沒有太多紅塵人跡能讓他安穩修行的山寺。了定、了壺、了丘三人能在這里守了這么一段時日,還能定下心來照常修行的,本也不是有太強權欲的僧侶,有這想法不大稀奇。白凌輕輕巧巧地將了定、了壺和了丘這邊的動靜全部收入眼底,但他看了一眼提著長筆端坐案前的凈涪一眼,又垂下眼瞼,并不作聲。他沒想到那三個凡俗僧人在這靜檀寺里住得久了居然還住上癮了。但他和他們三個凡俗僧人在這山寺里朝夕相處的待了三個月,這三人心性如何他也都看在眼里,終究還是有幾分情面的。不過,也正因著有這幾分情面在,白凌才沒有在這三人的事情上多嘴。對于這三人的事情,他相信凈涪早有決斷,根本用不著也不需要他來費心多說些什么。凈涪只凝神沉眸,手執長筆,細毫蘸墨,一筆一劃地在紙張上謄抄經文。白凌不敢抬頭看,只敢從眼角漏出一點點余光,稍稍一掃案桌上的方向。他本預備著掃一眼,便立時將目光移開的。但只這一眼,他的心神便不由得他自己掌控,被那落在紙張上的筆墨拖著拽著,落在那黑金的字跡上,再也分不去其他。凈涪沒在意他,仍然專注著自身。他抄的不是,而是。然則這一部一字字落在紙張上,卻又與旁人不同。甚至和凈涪早些時日親筆謄抄的那些比起來也都是大不相同。比起以往凈涪謄抄的那些來,凈涪現如今抄的這一部雖然還沒有謄抄完成,但字里行間卻自有一股寫意的灑脫。更多的,白凌其實看不出來。可單單這一部還在謄抄著的,就讓白凌覺得往日里凈涪謄抄的那些規矩。直待到凈涪拖出最后一筆,抬著手腕去看那擺放在他自己面前的那些紙張時,白凌才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他急急地收回目光,又往下壓了壓脖子,再不敢分神。凈涪不理會身側白凌的小動作,他看了半響,既不點頭也不搖頭,轉手將手上掐著的毛筆擱在筆架上,才去將那些紙張按照順序一頁一頁地排列整齊,再加上封面和頁底,雙手捧著站了起來。然后,他抬腳便往外走。白凌連忙跟上。凈涪穿過門戶,轉入了法堂。白凌本不知道凈涪究竟想要干什么,但他跟著凈涪,一路穿門而過,終于推門邁入法堂之后,心中一驚,猛地想起了什么。十日之后,可不就是程夫人生辰?白凌心念急轉,開始盤算著自己褡褳里有哪一部經文謄抄得比較得意,可以拿來供在佛前,給程夫人祈福的。雖然往年里都在路上,但他們就是這么做的。倒是這些時日,因著凈涪閉關時日稍長,他自己心中煩擾,便多有疏漏,竟將這件事情忘了。白凌小心地瞥了瞥前方的那道頎長背影,始終沒看出什么異樣來,左思右想許久,也只能將這件事按捺下去。凈涪知道身后的白凌到底在為什么分神,但他全不在意。沈安茹是他的母親,和白凌卻沒有直接關系。白凌尊她敬她即可,再多的,他不強求。凈涪不強求,白凌卻不敢隨意。他搶先兩步來到佛案前,左右掃得一眼后,急而不亂地在佛案前給凈涪騰出了一片合適的位置,然后才退開兩步,邊讓出空位來,邊為凈涪準備旁的瑣碎物什。凈涪不看他,只捧著那部放到了案桌上那處被整理出來的位置,然后退開一步,順手從白凌那邊接過飄著細煙的線香。他將那線香捧在手上,默祝了半響。此時,凈涪識海世界里的佛身顯化出身形來,也是雙手合十,眼瞼微垂,靜靜祝禱。無邊暗土世界里,魔身雖沒有顯化身形,可比之往日來,這無邊暗土世界本源處卻要更平靜一些,更多了幾絲祥和安寧。半響過后,凈涪捧著線香拜了三拜,才將手中的線香插入了案前香爐中。白凌跟在凈涪身側,也自捻了香,祝禱參拜過一番。沈安茹原正在房中縫制衣裳,這會兒不知為何,卻是愣怔了片刻。身側也在忙碌的mama抬頭望見沈安茹捻著針木愣,一時覺得奇怪,但轉念想及以往,才剛升起的疑問就消了下去。一年一回的,習慣了就不覺得奇怪了。mama眼中升起笑意,連忙悄悄地放下她自己手上拿著的那些衣料針線,小心地取過沈安茹手上的繡針,低聲喚道:“夫人……夫人……”沈安茹回神,抬眼望見mama眼中的笑意,她唇角也不禁揚了起來。“又到了這個時候了啊……”mama見沈安茹回神,又見她膝上的那件灰色僧袍只粗粗有個模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