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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了佛身。佛身答道:“戒體是由我乞戒所得,與我愿心相合,那自然就是在我的身體里了?!?/br>魔身嗤笑了一聲,拿著令人聽不出什么語氣的聲音反問道:“你的身體?你又哪里來的身體?”佛身只是一笑,并不答話。只是他的身影背后,在金璨光明的佛光中,有一尊金身站在那里。魔身看著站在佛身背后的金身,瞇著眼睛沉默。佛身有金身,日后等他的佛門境界提升,未必就不能令金身顯化于世,以金身行走。這倒是和他當初的打算不謀而合了。果然該說,真不愧是同一個人嗎?哪怕他們行走的道不同,作為同一個人的他們,想法都是差不離。凈涪rou身屬于凈涪本尊,他們兩個誰都沒想過要去與凈涪本尊搶奪,而只是在自己選定乃至修持的道上花心思,借助自己的道果為自己謀一個與他們自己最為契合的身體。佛身有金身,而他也會有魔體。雖然金身和魔體都是介乎與虛與實之間,但比起凈涪rou身這個皮囊來,卻實實在在是最為適合他們的載體。更何況,凈涪本尊還為他們留下了使用rou身的資格。魔身不知道凈涪本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其中到底又花費了他的多少心思,但魔身心底最后的那一點不平卻是被抹了個干凈。雖然凈涪rou身歸屬于凈涪本尊,但他也是凈涪,也能自如地駕馭凈涪rou身。他雖然被分出去了,但卻絕對不是被人掃地出門。“哼!”魔身哼了一聲,不在意地道,“這可真是你的身體啊……”“但你以為,就只有你有身體嗎?”似是故意又似是慪氣,魔身身后如氣如霧的魔氣翻滾,一道漆黑的幾乎看不見的影子在魔氣中若隱若現。魔身抬起頭,看不清楚他的眼底到底是不甘示弱還是挑釁,卻聽得他道:“你有金身,我可也有魔體!”魔身修成的魔體,是心魔體,而非是當年皇甫成修持的天魔體。比起那天魔體來,心魔體是要少了幾分屬于天道的蒼茫,可也多了幾分來自人心的詭譎。凈涪本尊和佛身齊齊轉眼望了過去。凈涪本尊只是看著不說話,倒是佛身笑了一下,道:“哦?終于舍得將你的魔體放出來了?”是的,關于魔身的魔體,凈涪本尊和佛身都各有猜測,也都有所感應。畢竟三身一體,就算是魔身著意隱瞞,也不能將魔體的存在完完整整地瞞了過去。更何況,哪怕佛身修出了金身,他與魔身在識海中的比拼也還是一開始的勢均力敵,誰也不能強壓了誰。在這樣的情況下,要說魔身沒有暗藏下什么手段,誰信?佛身和魔身雙身一左一右相對而立,他們的身后,還各有金身魔體護持,倒是顯得站在識海正中央的凈涪本尊格外的勢弱。可不管是佛身還是魔身,誰都沒有真的就相信凈涪本尊勢弱可欺了。魔身又哼了一聲,道:“你當誰都是你?得了個整日發亮幾乎都要閃瞎人眼的皮囊就恨不得昭告天下!”佛身又是笑了一下,竟難得孩童心性地頂了過去:“總比你這個藏著掖著生怕別人廢了你的家伙好吧?!?/br>雖然沒有真真正正地吵起來,但這兩人針尖對麥芒一樣的你來我往,也不比吵起來好多少。凈涪本尊被他們吵得頭疼,終于忍不住了,出聲喊停:“好了,都給我停下?!?/br>佛身魔身齊齊閉嘴。凈涪本尊左看看背后立著金身的佛身,右看看腳下隱著魔體的魔身,道:“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到底還有什么事?!”佛身魔身誰都沒有說話。凈涪本尊又道:“既然沒有事情,那就都各忙各的去!”還沒等佛身和魔身有什么動作,凈涪本尊自己就閉目盤膝坐于虛空,閉目入定。魔身看了看快速沉入定境的凈涪本尊,竟還是將一聲“哼”送入了佛身的耳中,才帶著魔體再度入了無邊暗土世界。佛身倒是無所謂地笑笑,也帶著金身一起,隱入了凈涪識海左邊那漫天的佛光之中。這邊說來話長,但從凈涪回到禪院,再到現在他真真正正的入定,可是連半個時辰都沒有。這半個時辰的時間,不知道凈涪本尊會不會覺得漫長,但對同樣已經回到了自己禪院里的恒真僧人來說,卻是真的短暫,短得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來的。但不論他此時是什么樣的感覺,既然本體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他就需要完成。圍坐在恒真僧人身側的諸位禪師們也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坐在恒真僧人左手側的那一位禪師抬頭看了看恒真僧人,皺著眉頭問道:“祖師,您真的要這么做嗎?”這一位禪師開口,屋中的其他禪師再有更多的疑問,一時也都停了下來,只抬起頭去望著恒真僧人。恒真僧人板著張臉,垂著眼瞼,只將本體搬了出來。“是‘我’的意思?!?/br>慧真羅漢名號一出,屋中所有禪師都沉默了。面對這樣的沉默,恒真僧人心底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片刻之后,他終于抬起眼瞼,無悲無喜地望著下首的這些禪師們,“當年‘我’傳法有差,令此世佛門根基有損,我這番降世,本就為修補根基而來。如今經義已成,我也該走出天靜寺,往紅塵中去了?!?/br>坐在恒真僧人右手側的那一位禪師沉默了片刻,問道:“祖師,我天靜寺是景浩界佛門祖庭,為景浩界佛門弟子共尊之所,祖師留在天靜寺布道說法,不是更能影響佛門萬千弟子和萬萬信眾?”恒真僧人臉上終于有了一絲笑意,但這笑意卻根本不及眼底,“我從紅塵中來,自也該往紅塵中去,天靜寺雖好,我這一遭卻也不能免?!?/br>再說,哪怕目前天靜寺仍舊是佛門祖庭,為景浩界佛門弟子共尊之所,可十年后呢?百年后呢?千年后呢?等凈涪、凈音等新一輩修成,妙音寺崛起,已經不如當年的天靜寺又能還留下幾成影響力?恒真僧人心意已定,天靜寺的這些禪師們又如何能夠令他回心轉意?而很快的,恒真僧人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天靜寺進入紅塵行走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天靜寺。除了閉關的那些禪師僧人之外,就連在天靜寺后山塔林里的八祖圓微也都聽說了,更別說是清壬等禪師了。細細說起來,清壬在聽到這一個消息的時候,可是正正拿了一段經義與一群同樣出身妙音寺的禪師細細討論呢。清壬聞得這個消息,轉頭看了看圍坐在他身側的師兄弟們,問道:“諸位師兄師弟,這事兒……你們覺得如何?”諸位禪師本也都在琢磨此事,聽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