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露出笑容，抱住蕭念祺：“念念真是好孩子?！?/br>
何元青想送蕭念祺離開，卻遭到凌野的阻止：“何醫生留步吧?！?/br>
“我要見蕭銘，確認他沒事，我就會離開?！?/br>
“何醫生，你放心，蕭先生他很好?！绷枰暗脑捄成溆?，“就算有事，也是高總有事?！?/br>
何元青越聽越糊涂：“你到底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绷枰氨Ьo蕭念祺，“只是想說，何醫生管好自己就行?！?/br>
高海舟離開后，高齊躍在客廳靜坐了一會兒，隨后來到臥室。

坐在床上的蕭銘不動聲色地抬頭看了一眼高齊躍，然后又像什么都沒看到似的低下頭。

高齊躍走到蕭銘面前，彎下腰，問道：“你想殺了我，對不對？”

蕭銘勾起微僵的嘴角，算是回答了高齊躍的問題。

“你殺了我一次，但我沒有死?！备啐R躍注視著蕭銘的神情，心沉到了谷底，“你很失望，對不對？”

蕭銘的薄唇緊抿，一聲不吭。

“沒關系，不管多少次，你都可以殺我?！备啐R躍笑了，笑得有些凄然，“可是，只要我沒死，就不會放手?！?/br>
這個時候，高齊躍還不知道，至死方休得結局，很可能就是兩敗俱傷。

蕭念祺和高齊躍的相處很不愉快，前者視對方為眼中釘，后者想要培養父子關系，可兩人個話不到三句，就能掐起來。

高齊躍嘗試著討好蕭念祺，吩咐凌野買了許多限量版的玩具，蕭念祺卻當著他的面將那些價值不菲的玩具摔得稀巴爛，摔得不夠盡興，還要踩上兩腳，一邊踩一邊惡狠狠地叫道：“我不要你的東西！”

蕭念祺雖然還小，但并不意味著他對大人的世界一無所知。他知道蕭銘會變成這樣，都是高齊躍害的。

在高齊躍出現之前，蕭銘一直都很愛他，不會像現在這般對他不理不睬。

“你——”高齊躍拽過蕭念祺，張口欲罵。

蕭念祺抬起下巴，那雙與蕭銘如出一轍的眼毫不畏懼地瞪著高齊躍，仇恨的目光幾乎快將高齊躍吞噬。

高齊躍怔在原地，透過蕭念祺的目光，他回想起了那一天在醫院，蕭銘拿著刀，不顧一切朝他捅去，撕心裂肺地叫著恨他。

一陣尖銳的刺痛強行將高齊躍拉回現實，他低下頭，看見蕭念祺狠狠咬住自己的手腕，稚嫩的臉上張揚著猙獰露骨的恨意。

鮮紅的血液沾滿蕭念祺雪白的貝齒，他用盡渾身的力氣，仿佛這樣就能將高齊躍置于死地，只有他消失了，蕭銘才會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蕭念祺咬得都有些累了，他緩緩松開嘴，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彌漫在口腔，讓他忍不住朝地上吐了幾口。

齒印深深落在高齊躍的手腕，鮮血肆意滲出，他垂下手，平靜的臉上看不出半分疼痛的樣子：“現在，心里舒服了嗎？”

蕭念祺哼了一下，偏過頭，不去看高齊躍。

“你不喜歡這些玩具，我可以讓凌野給你買別的?！?/br>
蕭念祺轉過頭，兩拳緊握，朝高齊躍吼道：“我不喜歡你！你送的東西，我都不喜歡！”

高齊躍慢慢的蹲下身體，試圖壓下心口痙攣般的疼痛，顫抖的嗓音里摻雜著不易察覺的憤怒：“為什么不喜歡……？何元青送給你的禮物，有我送你的好嗎？”

“何叔叔是好人！你是壞蛋！你欺負爸爸！都是因為你，爸爸才不理我的！你走開！你走開！”

“何元青到底哪里好？！”高齊躍如同被人扇了一巴掌，他這輩子從來沒覺得那么失敗過，不管是蕭念祺，還是蕭銘，他們每個人都覺得他是一顆毒瘤，恨不得把他從他們生命里剔除，“我才是你爸爸！何元青他什么都不是！”

“你不是我爸爸！”

“你不是！”

“我只有一個爸爸！”

蕭念祺歇斯底里的否認，讓高齊躍覺得身體里一陣翻江倒海，所有的器官扭曲擠壓，錐心刺骨的疼痛令他的呼吸有些困難。

第82章

看著蕭念祺充滿仇恨的目光，高齊躍忽然間明白了什么，他沖進蕭銘的臥室：“這是你對我的報復，對不對？！”

蕭銘低頭看著書，仿佛沒有聽到高齊躍的質問。

高齊躍逼近蕭銘，粗暴地奪過他手里的書扔在地上：“你千方百計隱瞞蕭念祺的存在，為的就是看我們父子反目成仇，對不對？”

“又想動手嗎？”蕭銘抬起頭，語氣溫和。

高齊躍恍惚了一下，心臟的位置傳來尖銳的疼痛，他嘶啞道：“你……說什么

蕭銘笑了一下，嘲諷起滿臉受傷的高齊躍：“這不是你最擅長的嗎？”

無所不及其用的威脅我，居高臨下的審判我，這些都是你教給我的不是嗎？

“你那么恨我？”

身體里翻騰的血液幾乎逼得高齊躍透不過氣，他攥緊雙手，強忍著揮拳的沖動。他想傷害蕭銘，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他，仿佛只有那么做，才能平息身體某處揪心的疼。

陸驍告訴他，蕭銘的病就是他，所以他必須要忍耐。他乖乖吃藥，竭盡所能的向蕭念祺表達自出生以來最真誠的善意，給蕭銘最大的自由除了離開這間屋子。

為什么蕭銘不能對他好一點點？哪怕只是給他一個微笑？

蕭銘沒有回答高齊躍的問題，只是以一種憐憫的目光注視著他，直到高齊躍再也承受不住，失控地吼道：“別那么看我！”

蕭銘收起憐憫的目光，赤腳走下床，撿起高齊躍扔在地上的書，喃喃自語：“真可憐?！?/br>
真可憐。

高齊躍從未想過，這三個字有朝一日會發生在他身上。

在一切失控之前，高齊躍離開了那間令人窒息的房間，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沖上去，掐住蕭銘的脖子，跟他同歸于盡。

高齊躍完全將公司的事拋之腦后，他每天都周旋在蕭銘和蕭念祺之間，凌野多次提醒他該回公司看看了，他只是焦慮地咬著牙，來回踱步，最后做出一樣的決定。

“我現在不能回去?！?/br>
屢次勸說無果后，凌野也放棄了做無用功，所幸公司經營早就上了正軌，他只要每個月向高齊躍做一次總結報告，幾乎沒有什么大問題。

這天，凌野照例在高齊躍公寓里做口頭工作報告總結，高齊躍低著頭仿佛在用心聆聽，實則在想別的問題。

報告結束后，凌野沒來得及開口，高齊躍就冷不丁開口道：“你去調查一下，過去五年蕭銘都干了什么?！?/br>
“調查蕭先生？”凌野有些不解。

高齊躍沒有多廢話：“明天傍晚前，我要看到所有的資料發送到我郵箱?！?/br>
自從蕭念祺被凌野接走后，何元青已經一周沒去上班了，他東奔西走，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