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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泡著腳,稀里糊涂的“恩”了一聲,沈征急道:“爹!我覺得那個小子對二弟圖謀不軌!”“溪兒有什么好圖謀的?又不是什么黃花閨女,兩個男的在一個屋子里,你有什么好擔心的?”沈德楷睜開眼道:“要我說真有什么圖謀,也該圖謀圖謀你才對?!?/br>沈征:“?????”沈德楷不以為意道:“把你哄開心了,說不定提拔他做個百夫長,千夫長什么的,沈溪能干嘛?給他一口飯吃不錯了?!?/br>沈征楞了又愣,居然無言以對。一旁王氏揮著絹子來道:“征兒啊,你少替沈溪cao心了,你看看你,折騰的都瘦了,還不快去休息,萬一王上哪天又來召見你談朝廷大事,你身體跟不上可怎么是好?”沈德楷道:“是啊,這幾天也不見那個郡主來糾纏,想來是王上替你平了冤屈,想起你平時的好處來了?!?/br>沈征:“.......”王氏道:“征兒啊,你平時都跟王上談些什么國家大事呀?跟娘說說?!?/br>沈德楷道:“無知婦人,說了你能懂嗎?征兒你別理她,睡覺去吧?!?/br>沈征渾渾噩噩的出來了。這幾天沈德楷和王氏說了許多他聽不明白的話,什么商子羅死了嫁禍給他之類的,還詢問他先前上哪兒去了,他并不好說談朝廷大事大多數是在陪王上狩獵取樂.......在這樣的空洞迷惘里,好像那個平日里不著四六的繡花枕頭沈溪才表現出絲絲縷縷的真實。于是他又不怕死的去找沈溪了。☆、第二十五章昀閬是沒打算走,他跳上那八仙桌,翹腿躺下,閉眼。沈溪頓時看不進去書了,側首道:“你回飲冰居睡吧,這樣要怎么睡?”昀閬盤膝坐起道:“這么晚了,你放心我一個人回去?”“我讓阿蠻送你?!?/br>“你放心阿蠻一個人回來?”“.......”沈溪想想,都不放心。“可桌子那么小,怎么睡???”他皺眉道:“我讓娘給你開間客房?!?/br>“我不要?!标篱亾u頭晃腦:“你給我開了客房,回頭秦戈也會問你要客房?!?/br>“.......”沈溪徹底沒詞了,半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提議道:“那你要不嫌我這床窄——”“我不嫌!”昀閬歡天喜地的蹬了靴子就蹦了上來。畢竟是沈德楷統一差人制作的雕花大床,沈溪的床倒并不是很窄,但若真要塞下兩個男子,要寬敞的伸開四肢是肯定不行了,昀閬直接滾到了里側,貼著沈溪鉆進被子,側身托著下巴道:“你看什么書呢?”“人家寫的故事?!鄙蛳具€感到羞赧,被昀閬一打岔,立刻拋到了九霄云外,展開書頁道:“傳說故事?!?/br>“給我講講,我想聽?!标篱伒?。“都是胡編亂造杜撰來的,不是正史?!鄙蛳?。昀閬打了個呵欠:“沒關系,你講的我都聽,你不講我睡不著?!?/br>沈溪拗不過他,躑躅道:“那就講講......講一個......講一個朝云神君和瑤池七仙子纏綿悱惻的七角戀故事?!?/br>昀閬:“.......”沈溪汗顏道:“沒興趣啊.......那我換一個?!彼八⑺⑺ⅰ憋w快的翻了兩頁:“這個講的是朝云神君飛升前大敗萬妖谷的故事!”昀閬翻身躺平,兩手枕在腦后道:“這個可以聽?!?/br>沈溪念道:“相傳朝云神君血洗萬妖谷,妖后不敵,苦苦求饒,朝云神君為斬草除根,于床上與之大戰三百回合呸呸呸?。。?!”他將書猛地合上,尷尬道:“也不知道這都是誰寫的.......哈哈哈哈.......亂寫?!?/br>昀閬:“......恩,真他娘的敢寫?!?/br>見昀閬面色不善,沈溪以為自己膈應到他了,忙道:“其實這很正常啦,人們對于自己愛戴的神官,總會編一些比較,浪漫的故事?!?/br>“浪漫嗎?”昀閬翻目道:“浪漫個鬼!那妖后有八條腿,條條都有腿毛!”“???”這回換沈溪好奇了:“為什么會有八條腿?”“蜘蛛精啊?!标篱仢M臉的一言難盡:“那個時候朝云神君還年輕,沒見過什么世面,差點沒被嚇死?!?/br>“不會吧?!鄙蛳脮种掳停骸拔铱闯粕窬L得也挺兇的,跟妖后應該是大巫見小巫?!?/br>昀閬:“.......誰告訴你朝云神君長得兇的?”“我家有雕像的?!鄙蛳溃骸伴L得像我大哥,你說兇不兇?!?/br>昀閬:“.......”沈溪覺得昀閬的臉色越來越差了,正絞盡腦汁的思考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忽然傳來敲門聲,一高大的影子在窗外曈曈晃動:“二弟,你睡了嗎?”昀閬蠢蠢欲動:“......讓開我要揍他?!?/br>沈溪將他往被子里一塞,道:“沒睡呢,進來吧?!?/br>沈征推門進來,先東張西望了一番,狐疑道:“那小王八蛋呢?”“昀閬啊........走,走了?!鄙蛳尚Φ?。“可算走了!”沈征長舒了一口氣,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沉重道:“二弟啊,為兄吃過的鹽比你走過的路還要多,那個小王八羔子怕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要對你圖謀不軌??!”沈溪:“啊......”沈征道:“你被子里怎么一動一動的?”沈溪騰出一只手將被子往下一按,失手抖出一本書到地上,慌張道:“沒,沒動??!”沈征眼疾手快的撿了那書,翻開,石化。兩個赤條條的人在紙上顛鸞倒鳳,爽利神色描繪的纖毫畢現,旁邊還有注解:“觀音坐蓮,老漢推車......”沈溪猶自不覺,一只手在被窩里摟著昀閬的腦袋,卻聽沈征嘖嘖道:“二弟啊.......真看不出來你......”沈溪:“???”沈征痛心疾首,完全不敢相信他那個小白花似的二弟私底下會干這種事,但轉念一想又是人之常情,嘆道:“看來我得去跟爹和二娘說說,把你的婚事往前提一提?!?/br>沈溪:“??????”——被子里的昀閬仿佛要暴走了。沈征只覺得那被子動的更兇猛了,有點沒眼看,退到門邊道:“那我先走了,二弟你早點睡,別折騰的太晚,對身體不好,還有,明天記得把褥子送出去洗?!?/br>好不容易送走了神神叨叨的大哥,沈溪抬起壓著昀閬的手,用手背貼著額頭,長長的松了口氣。被子松動了一下,昀閬鉆出來一個腦袋,他似乎有點憋屈,扁著嘴,很快又像個藤條似的纏上來,將臉貼在了沈溪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