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如果他能夠找到并掌控這組公式的規律，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假設他能單單只通過改變盒子本身的公式而將這個盒子變成另一個完全不同的盒子？

說做就做，這次，季玨溫用了比解開公式多了整整十倍的時間，才終于完全了解了公式的規律，并成功地將那只破舊的小盒子變成了一個嶄新的盒子。

只是這個嘗試完成后，卻讓他一瞬間感覺精神疲憊，不是因為長時間不休息而造成的疲憊，而是真的一瞬間，精神立刻進入了疲憊狀態。

所以說，如果將一個物體改動，那也并不是毫無代價的，這需要他的精神力作為損耗來支撐物體的改動。

不過幸好，這種精神上的損耗能夠通過睡眠休息與食物補充過來，并且在這個損耗再恢復的過程中，他能夠感覺到他的精神力似乎進行了某種程度上的鍛煉增長，原本只不過改動一個巴掌大點的小盒子就會讓他瞬間陷入精神疲憊，但在不斷的損耗恢復之后，如果再讓季玨溫改動一次，那么他相信，他絕不會再像第一次一樣疲憊。

這些實驗讓季玨溫更加地了解到，這個世界是由數據組成的，所以你只需要改動某一組數據，那么就會有什么東西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即使被改動的是人。

順帶一提，那個黑色領域，也同樣包括在這個范圍。

——但同時這種改動需要精神力的支撐，而季玨溫現在的精神力，還不可能去改動人體內的公式，所以直到現在為止，那也只是一種假設。

不過或許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游戲中的NPC反而更為貼切，理論上來說，無論是外貌，性格，語氣，聲音，都能通過修改公式來改變，只要可以，你甚至能將一個無惡不作的男人，改變成一個柔弱善良的女人。

這聽起來似乎非常的不可思議，甚至難以置信，但是再想想，如果那個男人只不過是你玩的一款游戲里的一個NPC那么你還會覺得不可思議嗎？你反而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因為他本身就只是一組數據，而并非一個真實的人類。

“而我們現在，或許就是相當于游戲中由玩家cao控的那種主角的角色?！奔精k溫最后總結道。

系統聽得簡直一愣一愣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消化完畢，弱弱問道，“……原來您那個時候不是在變魔術？”

系統指的是那個被季玨溫一句“解出來了”而搞得支離破碎的黑色領域。

“……”季玨溫盯著系統沉默了幾秒后，幽幽嘆了口氣，“系統，你真可愛?！鄙档每蓯?。

系統愣愣地眨巴眨巴眼，“哦，謝謝宿主的……夸獎？”聽起來似乎是夸他，但為什么總有一種宿主話中有話的感覺呢？

“那個宿主，我還有一個問題，”系統忽然又道，“那母系統呢？它為什么……它真的像夏涼說的一樣，要殺你嗎？為什么？我不明白?！?/br>
季玨溫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還記得應嫻那個女人嗎？”

“應嫻？”系統回想了一下，“哦！是那個綁架了您還差點害死了您的那個女人應嫻？！”

“你覺得她和蕭逸，有什么關系嗎？”

“……”系統又懵了，“蕭逸？應嫻？他們……有關系嗎？”

“……”季玨溫的眼簾耷拉了一下，移過視線，實在不忍心再看系統那張蠢臉了，“不，沒關系?！?/br>
季玨溫已經不想解釋應嫻也同樣受到了母系統的影響，而他察覺到了應嫻身體隱藏公式的異樣——有人改動了應嫻的公式，雖然只是一個微小的改動——所以他才會在接下來的時間全部用來鉆研公式與網絡數據相關的計算機方面的知識。

因為他不知道如果下一次再出現應嫻這種來者不善的情況，他會不會就真的死亡。

對于此，沈遲冬常常會哀怨地將季玨溫手上的書一把扯開，然后抱著他開始撒嬌，“哥哥，我重要還是書重要？！”

季玨溫通常會猶豫兩秒，然后道，“你重要?！睍仓匾?。

然后沈遲冬就會消停下來，抱著季玨溫的脖子，將腦袋貼在他的肩窩上，安靜地一語不發，于是季玨溫就又可以拿起書繼續看了。

“哦，沒關系宿主為什么要這么問我？”系統疑惑道。

“……”季玨溫默默轉移了話題，“雖然我不知道母系統為什么要殺我，但就像夏涼說的，它確實想殺我?！?/br>
“宿主也不知道嗎？”系統說著，似乎是有些沒精神的樣子，“那宿主，我呢？我為什么能夠離開系統空間？還能變成一臺筆記電腦？”

季玨溫：“……因為你升級了?！?/br>
系統：“升級？”

季玨溫扶額，“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升級了，所以擁有了自己的實體和新形態，擁有了實體，只要你想，你就能夠離開系統空間?！睂τ谶@樣的系統，他真的不想再跟系統解釋什么了。

系統聽完，翻了翻自己的程序：“……咦，好像是有這么個升級程序……”

季玨溫“……哦?！?/br>
系統：“……”怎么又有一種被宿主鄙視了的感覺呢。

事實上，季玨溫也并沒有想到系統竟然會升級，并擁有了實體化與變換形體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為系統升級得及時，那么恐怕他就會冒險將所有的精神力都用來改動黑色領域的公式，來達到離開那里的目的。

但這樣做的后果十分危險并且不能出現任何差錯，一不小心，他就有可能落得個精神體崩潰分解的下場，但有了系統作為媒介則會不同，系統本身就是數據世界的產物，不會受到數據的排斥，入侵也更為簡單。

也因為這個小小的變故，大大提高了季玨溫脫離母系統，或者換一個稱呼——主腦——掌控的成功率。

大概，這也是系統這么久以來最有用的一回了。

“遺言說完了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到季玨溫背后的女人面無表情地道，手中的水果刀被雨水沖刷過后越發顯得潔白如鏡。

完全沉浸在自家宿主所透露的龐大信息中的系統猛地回過神，“宿主小心！”

然而刀已經劃下，“說完了，就去死吧?！?/br>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季玨溫一動未動，然而一團溫潤的水團卻包裹住了向他刺來的刀。

每次都是刀，沒新意。

短短的幾秒間，季玨溫還抽空對主腦進行了吐槽。

如果主腦聽見了他的這番話一定會覺得很冤枉，它可是在察覺到“病毒”藏身地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如果不是怕“病毒”會利用它趕過來的這段時間逃跑，它也不會隨便就選了一個可控度最高的npc找到最近能夠找到的利器就火速趕了過去。

吃了上一個世界的虧，主腦也不再小看這串討厭的“病毒”了，根據數據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