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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他現在那樣子,哪里稱得上高手?” 最開始提意見的人高聲說:“這樣,我們結合大家意見,還是分兵,十人一隊,分十二隊。每隊除配一盾外,加配一弓箭手。弓箭手箭上有毒,只要射中,他必死無疑,如此可還好?” 眾人紛紛稱是,三兩行動。 最開始提出反對意見的兩個小兵互相看一眼,心中無奈。這便是沒有將領的缺陷,若有將領在,哪里容得這么亂?他們兩人湊在一起商量,因為方才在雪霧中和賊人郁明對打過,更加確認一般手段對付不了郁明。想殺掉這個人,得趁他不備,拿他弱點。 “現在,他們都去找那賊子了,我二人先躲起來。等他們殺得差不多了,耗掉了那賊子的氣血,我們再出去?!?/br> “對了,那賊子有一弱點,你忘了么?他有一幼子,他剛開始入林,好像就是為了那個幼子吧?而今只見他一人,那幼子何在?” 兩人互相看一眼,眼睛亮起,心中確認比起其他人去找郁明,他們要先去找到郁鹿,拿來威脅郁明。他們思索,谷地一眼可見,唯一可藏人的,就是他們身處的樹林。那么小的孩子,會被郁明藏在哪里呢? 兩人相視而笑,很簡單:要么藏地下,用大人死去的尸體遮住躲在下面的小孩子;要么藏在樹上,仗著輕功不好的人多,高處不勝寒,保他兒子性命。 兩人開始了行動,一邊拿刀劍去戳雪地里的尸體,一邊碰到樹,便去猛力搖晃。他二人這般不配合大家,其他人懶得理會,轉頭走開。只一略有膽怯的士兵見兩人似乎不像是一開始要去找郁明,大膽地跟上來,想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多活一會兒算一會兒。 這兩個與郁明交過手的人,將郁明的心思猜的很清楚。郁明怕他們集中在一起,如剛才般,讓他無出手機會。隨著時辰推后,他確實狀態越來越差。肩頭的傷火燎般刺著他,靠著這種痛感提醒,他的神經才能保持冷靜。他往日擅長群戰,擅長以勢壓人,而今氣弱血虧,只能學江唯言那種忽進忽出的殺手型打法。郁明冥思苦想,想如何才能讓他們分隊。 他們先自己分好了隊。 郁明靠在樹上,觀察到此況,心中大喜。他再數了數人頭,每隊大概十來人,頓時更有了精神。一百來人他對付不了,十來個人也有點吃力,但是一撥進一撥出,比以前方便很多。他必須要扛著受傷,也把這些人全部留下。不然待自己徹底無法出手后,被他們發現了郁鹿,郁鹿哪有活命之機? 樹林中的追逐戰換個個頭,重新洗牌來過。 分隊們不斷地與郁明進行遭遇戰,郁明士氣大漲,換了種以命換命的打法,讓分隊們一開始慌了把。但他們有盾,他們還有含毒的弓箭。配合之下,除了第一隊和第二隊群滅,之后的隊,全都死傷極小,反帶給了郁明不小的傷勢。一波戰斗后,眾人疲累后坐下歇息,心中慶幸,覺得他們分的隊的方式是正確的。他們能夠克制郁明,不必合縱。 眾人才喘口氣,忽一人喊:“他來了!” 地上的一隊小兵驚愕抬頭,看才不過幾個呼吸間,那個被他們打跑的灰袍青年,再次從高處飛下,刀鋒從天而降。眾人慌張應對,因郁明一如既往的無畏打法,因他們沒料到敵人來的這么快,這一次戰斗,死了一半。不過郁明情形也不妥,他們的弓箭手在臨死前,拼著同歸于盡的心思抱住青年,硬是將箭推入了青年胸膛。弓箭手慘死,郁明起身逃走的步伐,卻有些趔趄。 這隊現在只剩下了六人,幾人坐在血泊染紅的雪地上大喘氣。 他們面面相覷,目中生起了驚恐。他們心想一定要通知所有人,郁明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誰扛得???他們剛撐著站起來,便見前方樹后,青年再次出身。幾人忽得身體冰涼,看渾身浴血的青年手持長刀,面容清淡,一步步走來,如不知疲倦的殺神般。 他之強悍無懼,他之不知疲倦,他之堅韌強硬,眾人始見,終是會一個個死于他刀下,再無可見。 郁明冷靜的,在林中不斷地攻擊。他確實搶時間,他的傷勢加重,箭山的毒再次入體。他幾次去攻殺那些分隊,分隊漸漸明白過來,往一起合去。不斷的箭刺中他,毒素在他體內蔓延,他已經無法如最開始般削rou來延緩毒性發作。 他需要時間!他爭時奪刻!他比對手更急迫!他不能輸! 大腦開始混沌,手臂時常發麻,好些次打斗都臨時大腦放空,偏了方向。敵人集中圍攻他,他在最后一戰中,與三十來人纏斗。他眼前發黑,人影不斷地重疊,借著“望山明”的威力,他才能勉強與這些人打在一起。郁明腦中有根弦,不斷地提醒他,這次他們已經集合了,只要殺了這些人,他就贏了! 只要他撐下去,只要這些人死了,危機就能解決! 到最后,郁明嘴角滲血,幾次被人近身擊中。有人拳腳生風,一掌打中他胸脯,將他擊飛。而他被打得貼在樹上,再跌倒下去。敵人圍上來,他持刀上縱,一刀橫起萬雪飛。 天上漫漫雪不停,雪生起一重重的霧氣。林中的青年們廝殺,時間漫長,從天亮,再次走到了黃昏。到此時,整整兩日,沒有吃食,沒有凈水,不吃不喝這么長時間,還不間斷地殺伐,郁明已經疲不可耐。 人漸漸減少,林子再次靜下。一地尸體中,郁明撐著刀,慢慢站起。他面容呈現一種發青的麻木狀,刀柄抵在地上,扶著他巍峨站起。他身上重傷,衣袍凌亂,已看不出哪里是血色,哪里是衣料的顏色。他全身都已麻僵,感覺不到痛意,而他心中輕松,想自己終于贏了。 所有人都死了。 他就算強弩之末,也殺了這些人,護住了自己想護的人。 雪依然沒有停,郁明趔趄地、緩緩地,走在雪地中。天地平靜空白,他靠著刀柄的持證一步步走向一個方向。他心中焦急,想不知呦呦可好。又打了一天,沒有進食一天,呦呦這么大的小孩兒,雖平時總叫嚷著不要吃飯不要睡覺,卻是最不經餓,最不經強熬的。 他想快些趕回去。他一點點走近,模糊的視線中,已經看到了先前那棵樹。他總是記性不好,關鍵時刻卻從不敢忘記??吹綐渖?,郁明染血的面容開朗了些。他開始想自己如今狀況,會不會嚇到呦呦。不,更關鍵的是,自己怎么接住呦呦?輕功他是用不起來了,沒法上樹接人;手臂也因毒而發麻,怕呦呦跳下來,他也會摔傷人。而當初為了讓人不發現呦呦,他將小孩兒送得太高了…… 刺啦啦。 鐵索劃過地面的聲音落入他耳中。 郁明心神緩動,下一刻,那鐵索從后撲來,纏上他的脖頸,將他拖倒在地。習武人的本能尚在,哪怕被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