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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笑了下。 見到女郎,青年不愿露出頹色,他掙扎著從扈從肩上跳下。一跳下又腿軟,他跌跪在地,膝蓋磕在石磚上。李皎急忙俯身,小心翼翼地摟住青年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中,好不加重傷勢。李皎聲音發抖緊繃:“博成,你怎樣了?還好么?” 博成君被女郎抱在懷中,聲音虛弱:“沒事,我還好。我實在沒辦法,才來找你……皎皎,你可真不容易見啊……” 李皎安撫他:“我早想找你,但是時機不好。你怎么傷成這樣……沒關系,別怕!到我這里,我會保護你的,沒人敢在我這里鬧事!” 她低頭看青年的臉色,越看越心酸。舊年博成君幫她走出困境,博成君是她的好友。然楊家、楊家……楊家出事后,她最擔心的,就是他了。怕他卷入其中,怕他被人利用,又怕再也見不到他……博成君怎么就傷成這樣了呢? 李皎溫聲:“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郁明與女先生:“……” 女先生認識博成君,卻不知道博成君和李皎關系這么好。她神色驚疑不定地站在原處,腦子混沌不安,不知道自己跟郁明來求助李皎,是不是正確的選擇…… 郁明抱臂看著自己的妻子親密地摟著另一個男人安慰。他忍了一刻,李皎還在噓寒問暖,近乎垂淚。郁明扭頭,看到旁邊的女先生。他冷哼一聲,熱情無比地拉住女先生的手,親熱到極致地高聲道:“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難受?餓不餓,累不累,渴不渴?我真是太關心你了,你可不能有一點事??!” 女先生:“……” 郁明聲音再高一度,恨不得全天下人都聽到:“我太心疼你了!” 但是他摟著女先生肩膀的手,掐得女先生快要痛暈過去。 女先生懵懵地承受著郁明忽然的熱情。 這位郎君似頗為厭女,把她從楊家人手里救出來后,一直對她嚴加提防。她靠近他一步,他都懷疑她有不好企圖。他還怕她看上他的相貌,對他動心,幾次強調他救她另有目的,他不是好人,弄得女先生哭笑不得。誠然這位郎君是很俊俏,可是她也不至于那般饑渴???這位郎君對女子,該是有多不堪的印象??? 然一昔之后,郁明忽然對她態度大變。 那邊,李皎讓人扶博成君進屋,跟他保證:“有我在,再沒人能欺負你了!” 郁明有樣學樣,余光瞥一眼他妻子,回頭面對女先生,更為充滿激情,豪氣干云:“有我在,再沒人能欺負你了!” 女先生被他弄得茫然,心想兩人的關系這么親嗎? 博成君見到李皎,心情大松,放心地暈了過去。恰李皎扶博成君進屋,才看到她夫君的夸張表演。她夫君親熱地摟著那個陌生女子,好聽的話說了一籮筐,簡直可為陌生女子肝腦涂地,上天摘星辰了。 李皎:“……” 她心里有些不痛快。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太皇太后,突然想到其實李宿雨的故事也有趣~~繼承父親志愿,繼往開來什么的~~ ☆、第69章 1 郁明與博成君先后來公主府,即使博成君剛見到她就暈死過去, 李皎也大概猜出是案子有了新進展。她讓人照顧博成君, 再與郁明對話時, 發現果然如她所料。郁明從楊家人手中搶出了關鍵證據,那個女先生曾見過楊三娘子楊嬰作畫。女先生被郁明救出來后, 隨身帶了一幅畫,畫中筆畫,終于與李皎手中那幅畫她的圖對上了號。 女先生說:“三娘她幼時是左撇子, 后來被我師父等人改掉。但她左手功底從來就沒落下過?!?/br> 如此一來,又有郁明這個人證證明楊嬰來自西域涼國。那她身上的茵犀香,也便有了出處可考。 李皎當機立斷, 讓人安排, 準備送女先生和兩幅畫去廷尉那里,讓他們捉拿楊嬰。而郁明,在楊家案子有了新進展的現在,他也不需要東躲西藏了。 明珠聽令后出去備車, 女先生步步緊跟著救自己性命的青年, 被他領著穿過廊下的兩排大紅燈籠。公主府上氣派無比,假山怪石,飛樓繡檻,流水拍石。女先生有些大氣不敢出, 她偷看大步走在自己前面的郎君,沒料到他居然是駙馬。如她這等平民百姓想象中的駙馬,與她所見的青年, 一點也不一樣啊。 過抄手廊,入穿堂,繞插屏,兩邊奇花異草,假山花盆,一路步入庭院幽深處。郁明自是沒那等細膩神經察覺女先生的困窘,他走到一廂房外,看到里頭有火光,便大咧咧推門而入。屋中靠榻,李皎剛吩咐完明珠做事,夜色初至,她喝杯水,抬頭,看到郁明領著那年輕女先生進屋。十二盞青銅鳥燈映照,沿著氆毯,年輕女先生亦步亦趨地跟著郁明。郁明坐下,她竟然站在青年身后。在發現長公主的凝視后,女先生尷尬一笑,欠身行禮。 李皎心里繼續不舒服。 她低頭喝完水,無意般道:“你怎么把她領過來了?” 郁明隨口道:“這和你下午時把博成君領進府有區別么?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他懶得看李皎,轉頭熱情招呼女先生,“別站著,隨便坐??!”他大手一揮,隨手一指。奈何他這邊竟只有一個方榻,郁明的手指頭在半空中一挪,挪到了對面,李皎的身邊,還有兩三個空位呢。 女先生惶恐:“妾站著就好!”她哪里敢跟長公主坐一起呢? 說實話,她跟這對夫妻站一起,在長公主的時不時注視下,她有種自己破壞了人家夫妻感情的錯覺……而那當然是錯覺,她什么也沒做??! 李皎停頓一下,眼眸從低垂的長睫下刷地揚起,她在剎那時間窺得夫君的小心思。李皎解釋:“那怎能一樣呢?博成君是我多年好友,昔年助我良多。若非是他,我現在還不定怎樣。投桃報李,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你不懂嗎?再說,朋友與陌路人的界線怎能一樣?我思無邪,只是照顧他一下,如何就不妥了?” 郁明揚眉:“看來你是認為你無錯了。但我看你沒把界線分清楚!你還要我跟你指出來嗎?” 李皎將手中杯盞往桐幾上猛烈一摔,清脆之聲伴隨著水光濺起。白玉茶盞在她手下蹦了蹦,女郎眸子半揚,睫下目光幽靜而藏利刃。她眼中的利刃與郁明在空中交織一瞬,她的手已經拍到了案木上。女郎氣勢微拔:“說??!” 她陡增之勢,將女先生恐嚇得一瑟縮,縮了脖子,心中駭然,想公主殿下不愧是公主殿下,說個話都這么大氣勢! 而郁明……郁明還好吧。 他隔三差五被李皎來這么一下,氣勢弱是弱了一點,但也沒嚇成女先生那樣。郁明惱怒李皎居然這么理直氣壯,他左右一看,又把女先生扯出來當擋箭牌:“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