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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仇敵若餓了,就給他吃;若渴了,就給他喝。因為你這樣行,就是把炭火堆在他的頭上,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 銀發神父低沉的聲音傳開,空氣中彌漫著莊嚴肅穆的氛圍。 不敢放肆,不敢褻瀆。 他的背影猶如神子,不是為了讓別人朝拜,而是為了犧牲生命去奉獻。 凱有那么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拔/出選定之劍的阿爾托莉雅。 “我該叫你言峰四郎,還是天草時貞呢?” 鑒識眼展示給了他真相。 天草四郎,日本戰國時代末期的反抗英雄,本名益田時貞,后過繼給天草甚兵衛改名為天草時貞。 神父沒有說話。 凱繼續說:“真是了不得,你竟然以ruler(裁定者)這樣的圣人職階現界啊,你這樣的人,也會有托付于圣杯的愿望嗎?” “凱騎士,不管你是來試探什么的,我只有一件事可以告訴你——” “我并沒有使用任何圣遺物召喚亞瑟王?!?/br> 凱沉默了一會,然后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你是想告訴我,你和吾王是志同道合的人嗎?就是這樣,我才……” 無比擔心啊。 一個阿爾托莉雅那樣的人就夠恐怖的了,他一想到還有第二個就無比頭痛。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么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吾王是活人,完整意義上算不上真正的英靈?!?/br> 從剛才開始對他說的話一直無動于衷的天草四郎時貞猛的轉身。 “你說什么?” “吾王與世界定下契約,將時間凝固在她死前的一秒,接受召喚,奪取圣杯,改變大不列顛的命運,如果成功,大概就會安眠,如果失敗……” 凱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 “就會永遠留在劍欄之丘?!?/br> 天草四郎時貞沉默了許久。 “劍欄之丘,是什么樣的?”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去過,”前一句還漫不經心的輕松,下一句就突然沉重起來,“你也是經歷過戰爭的人,你曾經率領三萬人守城,城破的時候是怎么樣的,劍欄之丘就是怎么樣的?!?/br> 天草四郎時貞不愿意回憶那段往事,不愿意回憶追隨他的三萬人被屠殺殆盡,焰火漫天的場景。 而阿爾托莉雅卻要永遠的待在劍欄之丘,待在那個大不列顛最后的騎士們相互屠殺的場所,永遠的注視著死亡與鮮血嗎? 怪不得她無法靈體化。 天草四郎時貞的腦子一團亂,沒有發現面前的凱注視著他,露出堅定的表情。 “吾劍與汝同在,汝之命運與吾共存,于此……” “你!” “閉嘴,定契約了?!?/br> “可是……” “有野生英靈愿意服從你,不是一件好事嗎?” 締結契約之后,凱看著他,躬身行禮,“御主?!?/br> 然后直起身看著他,凱說:“我不管你有什么愿望,吾王認可的,總不會是什么壞事,有什么事可以讓我去做,距離遠一點使用令咒也可以。能力在杰出的十二圓桌騎士之中只算平平,不過無論如何不會讓你遇到絲毫危險?!?/br> 天草四郎時貞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曾經為了收集珍貴的圣遺物在中東潛伏了近二十年,只為了召喚強大的英靈,這次心血來潮想試試沒有觸媒可以召喚出誰。 沒想到各種強力英靈一個接著一個。 凱這么說完全是謙虛說法,作為御主可以看到他的基本數值,不比貝狄威爾差多少,配合各種能力說是一流的saber也完全不為過。 “……我也完全不需要你供給魔力,嗯,沒什么要說的了,我先走了?!?/br> “等等!”天草四郎時貞叫住他,“亞瑟王的這件事,其他騎士知道嗎?” “他們?他們會瘋的?!?/br> 凱離開了。 教堂又恢復了安靜。 天草四郎時貞不由得回到了召喚她的當天。 他是怎么說的來著? ——這不是圣杯戰爭期間,召喚你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力量。 然而她說。 ——我聽到你的愿望,我肯定她,愿意為了她而奉獻力量,無法追求圣杯也沒有關系。 saber,亞瑟王,你到底在想什么? 凱走到大門口,看著滿天繁星吐出一口濁氣,這時教堂里又響起神父的祈禱聲。 “我來到世上,乃是光,但凡信我的,不住在黑暗里?!?/br> * 阿爾托莉雅看到教堂里的天草四郎時貞差點沒炸毛,保持著嚴肅到可怕的神情詢問他為什么離開醫院。 不知道還發著燒嗎? 尋常不生氣的人發起怒來都不是等閑可以解決的,天草四郎時貞一邊給她順毛。一邊叫人偽造一張出院許可證明。 最后,天草四郎時貞拿著太刀和阿爾托莉雅打了一架,用事實證明他雖然受rou成為人類,但是身體的強硬程度還是英靈級別的,這事才算作罷。 之后阿爾托莉雅去見了蘭斯洛特,因為被其他圓桌騎士輪流修理,狂戰士又是特別耗費魔力的職階,所以他已經靈體化了。 而那個魔術師也因為他的情況透支了自己的魔力而再次昏睡不醒,他們商量了一下,解除魔術師和蘭斯洛特的契約,再這樣下去,魔術師非要被蘭斯洛特耗死不可。 等魔術師清醒的時候,他們詢問了他的意見,魔術師喜歡強大的使魔,可是也要看自己能不能控制,最后當然是答應了。 契約被轉到了天草四郎時貞的身上,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除蘭斯洛特的狂化。 蘭斯洛特很方。 怎么辦他想讓王親手處決他,他狂暴化的時候還有勇氣攻擊王逼著王反擊殺了他,但是清醒的時候完全做不到??! 連劍都舉不起來……站在對面的可是王啊。 他不說話。 阿爾托莉雅也沒有說話。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加拉哈德忍無可忍,一盾牌拍了過去,把蘭斯洛特打了個踉蹌,他大聲說:“瘋了太久,連見王行禮都不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