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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討厭,你這種說空話的人了?!?/br>下秒他猛地發力,掙開束縛,反手捉住了黎朔的手臂!右手利爪深深陷入了外骨骼內,來不及審度對方受傷與否,他左手中利刃已經凝聚,徑直朝著黎朔刺去。黑刃尖端指著肩部,這一擊并非殺手,只很單純地想讓黎朔滾開,別來干擾這場他正享受的屠殺。然而黎朔不動不躲,站在原處任由黑刃貫穿肩胛。這給了他回擊的機會,他再次緊緊攥住了夏一南持刀的左手。熾熱在外骨骼之下翻涌,那是隱瞞不了的可怖力量。在這瞬間,夏一南無比后悔兩秒前自己的手下留情。他毫不懷疑這熾熱,爆裂開來時能把他整條手臂炸斷。全身肌rou都繃著,神經緊張到了極點。但黎朔什么也沒做。他只輕嘆一口氣,說:“這么多年過去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彼褪职严囊荒侠?,在懷里摁實了,揉揉他腦袋,“做人這么暴躁干什么?!?/br>“………………”夏一南僵住,憋半天說了句,“我日您大爺?!?/br>第30章歌聲已朽(29)余光內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夏一南猛地掙開黎朔,右手一揚,數道黑刃刺穿了襲來的大塊墻體,將其擊碎。墻體的末端連著一條灰霧。剛才霧氣的完全消失不過是假象,“死亡”留著最后幾分實力。然而掙脫不開夏一南,一切都沒有意義。外骨骼依然厚重地壓在她身上,令她動彈不得。她上下半身幾乎分離,全部浸在暗綠液體之中,手還扯著外骨骼,試圖把它移開。黎朔丟來一把高周波刀,夏一南穩穩接住,挑眉:“就一定要用這種文明的方式?”話是這么說,剛才心頭無端的熱血已經平息。戰斗時不曾在意的細節,在此時都變得明顯,這次的失控和以往不一樣,他自認清醒無比,其實內里已經悄然改變。黑色線條在外骨骼上褪去,瞳孔恢復了往常的模樣,一切好似從未發生過。突如其來的力量和前幾次一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也許是感染癥狀帶來的后遺癥,只要今天在這里殺了“死亡”,一切都會緩和下來。夏一南深吸一口氣,高周波刀出鞘,隨后貫穿了“死亡”的頭部。女孩的生命力出奇地頑強,即使是這樣,也沒死去。她的皮rou在不斷試圖重組,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上太多。最后在刀刃徹底劃斷中樞神經后,她一動也不動了。夏一南退開幾步,甩甩刀上殘存的體液,側頭問:“這樣就可以了?”“應該吧?!崩杷钒櫚櫭?,“按照教授之前的描述,就是這樣?!?/br>“……你知道嗎,我一直在想,”夏一南說,“高階感染者靠捕食人類進化,但是平日基本的維生,靠的是獵殺普通感染者。特殊感染者也是同樣的規律,比它們低等的感染者,是維生的基本?!?/br>“你想說明什么?”“如果教授是靠獵殺特感來維生,是不是代表,他是更高級的一種存在?”夏一南將刀歸鞘,丟還給黎朔,“加上他是病毒的發明者,研究的目的是所謂的長生不老,還是想擁有震懾世界的力量?”他凝望黎朔的眼眸,“他從來沒和你提過嗎?”“……沒有?!崩杷坊卮?,直直迎上他的目光,“這種研究本來就是絕對機密的事情?!?/br>于是夏一南收回目光,聳聳肩,不置可否。沒有起落架,對空外骨骼沒辦法全功率啟動,飛向高空。兩人選擇了脫離模式,隨著機械的一陣聲響,機體松開卡死的所有機關,他們利落地離開了這厚重的裝置。夏一南剛腳踏實地,摘下目鏡一身輕松,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這聲響剛開始還較緩慢,后來就猛地加快,地上一片塵土飛揚!什么東西迅猛地襲來,他全力往右側撲去,才堪堪避開。那是一條斷了的鋼筋,被從高空擲下,直插入地面兩三米,末端還在微微顫抖。和它一起墜下的還有幾塊殘片,被黎朔用焰浪的爆炸彈開,深深插到了旁邊的廢墟里。抬頭,高大的建筑廢墟之上,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通訊設備里傳來隊友驚恐至極的聲音:“她還活著??!”夏一南猛地看向剛才“死亡”的尸骸處,只是在一片暗綠液體中,她斷了的上半身已經消失無蹤。剛剛竟然還是一場欺詐。來不及思考感染者擁有這種策略,究竟代表了什么,風暴就又起來了。這次的規模遠不及之前,但風速依然迅捷,呼嘯過身邊,重新卷起巨大的磚瓦殘墻。外骨骼能量本就被“死亡”奪取不少,加上之前抵御風暴巨大的吸力,這次空中尚存的兵士們幾乎都不可避免地,被卷向風暴中央。“全火力輸出!”黎朔吼道,猶豫下,又扭頭對夏一南低聲說,“好好待在這,你現在不適合戰斗?!?/br>隨后他順手扯過外骨骼上的肩扛火箭炮,奔向高大廢墟的背后、風暴的中心。沒了外骨骼輔助,行動難免不方便。他攀著那些折斷的鋼筋,踩著玻璃和碎瓦,試圖往高處去。沒了裝甲保護,那些鋒利的廢料劃破了手掌,腿部在踩踏過程中也很快布滿傷痕,但他動作沒有減慢半分。不到半分鐘內,他越過殘垣,身影消失在層層廢墟之后。這拼命的模樣,放在平時,夏一南早就吐槽說他分不清自己是誰了。但望向天空,那幾個就要被卷進風暴里攪碎的兵士,他全部認識。里頭有黎朔的狂熱粉絲,來探望時端了一大碗罐頭湯,搞的整個醫療室的味道三天都沒散。有性格耿直的年輕戰士,但每次見了娜塔莎就只敢繞道走,畏畏縮縮,同手同腳。有經驗豐富的老兵,動作迅捷狠厲,偏偏講起話來慢條斯理,讓人恨不得給他上幾圈發條。這一刻,夏一南無比痛恨教授高超的記憶力——他連那碗該死的湯都記得一清二楚。那里頭混著發綠豬rou和蔫巴巴的蔬菜,白沫堆積了厚厚一層,散發著無法言說的味道。偏偏那兵士一臉真摯,舉了個勺子直往黎朔眼前湊,嚇得黎朔臉色都變了,拖著條斷腿差點從床上蹦起來,創造醫學上的奇跡。但就是這點點的、微不足道的細節,在腦海里叫囂。就像是蒼白的紙片人,突然就有血有rou起來,鮮活到逼人注目。夏一南笑了笑,輕聲說:“還沒有人,有膽和我說出‘好好待在這’這種話?!?/br>風暴在旋轉,城市的廢墟就堆砌在身前,有著高大而鋒利的輪廓。他想,反正都是要殺“死亡”,順手救幾個人也不是難事。遠處火光炸開,機槍彈藥自半空中傾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