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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見到老佛爺了,老實交代,你們容家是不是藏有祖傳的逆生長秘方吧?‘若美人’,怕是要叫你到一百歲了!” 弱美人。只有那丫頭才會覺得一個病懨懨的男孩子好看吧。 容若的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還能講俏皮話,說明年年并沒有因為自己連續無視她的信息而生氣。 床頭的木匣里已經疊放了十幾張這樣的紙箋,容若挫敗地低著頭,看著自己布滿針孔的雙手,此刻它們僵硬得就像作古多年的木乃伊,就連執起畫筆的力量都沒有了。 林生安慰病床上的少年:“不要太擔心,蓬皮杜醫院的心臟課題研究在全世界都處于領先水平,這次心臟起搏器的植入手術醫生們準備得非常充分。雖然術前藥物反應比較厲害,但之前的臨床實驗成功率非常高,所以夫人才會放心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而且,今天夫人出席了京大的開學典禮之后就會飛過來,陪你做手術?!?/br> 容若的臉上并沒有太大激動,從小到大出入手術室無數次,他早就習慣了生死邊緣的徘徊。 林生卻看得更加心疼,他繼續說:“等手術后,再調養觀察小半年,你就可以擁有和正常人幾乎一樣的心臟,夫人也會接你回國。那個時候農農、年年他們在放寒假呢?!?/br> “真的嗎?!”容若已經在腦海中描繪出了一幅回到京華,看可愛的女孩子在白雪皚皚的花園里踏雪漫步的景象。他希冀地看著林生,確認著答案,像個想要從圣誕老人那里要到糖果的孩子。 “當然是真的,夫人和醫生談話的時候我親耳聽到的?!绷稚χ卮?,“所以,阿若要聽醫生的話配合治療方案,養精蓄銳準備后天的手術。今晚先安心睡一覺好嗎?” “嗯,林伯,我已經準備好了?!比萑魬賾俨簧岬卦倏匆谎奂埞{,最后微笑著地閉上了眼睛。 …… 開學典禮結束后,指導員把舞蹈教育班的新同學召集舞蹈教室里,為明晚的迎新晚會臨時編排一個節目,這是學院剛剛下達的硬性指標,也是舞教班歷屆新生的傳統。 二十幾個內外兼修的漂亮女生站在一起,簡直可以直接組成禮儀隊去支援奧運會了。她們彼此謙遜了一番,然后在專業老師的要求下,依照學號順序逐個展示自己最拿手的舞蹈。 幾段表演下來,年年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考佼佼者,似乎暗地都較一股著勁,動作難度一個比一個系數高,曲目立意一個比一個新穎,年年在一旁看得嘆為觀止。 為免落差太大,年年選擇了最擅長的芭蕾,一段難度適中的,出自著名的芭蕾舞劇。年年一開始還有些羞澀,但隨著樂曲的推進,她漸入佳境,忘我地旋轉起來,輕盈而歡樂。 與同學們的高難技藝相比,年年的舞步帶著慣性的活樂,跳法顯得有些慵懶和隨意。難免讓人放大性地認為,這個80分水準的小姑娘能夠被京大錄取,多少要歸功于本地的高考政策優勢。 但同樣是京華本地人的聶琬,并不這樣認為。 聶琬非常理解,前一刻還在彼此奉承的同學怎么站上舞臺上就變成了求勝的角斗士。舞蹈教育屬于師范類專業,畢業后大多會被校方一紙推薦函流放到某個中小學擔任舞蹈老師。好在京大本身就是一個吸睛矚目的舞臺,在大大小小的節慶匯演中,運氣好的話,有可能提前就被演藝公司的星探發掘出來,簽約商演,體面地留在京華。 因此,想在未來擁有更多更好的選擇,便要時刻準備著,為自己爭取每一個機會。很多時候,命運的轉折,往往就贏在那短短三五分鐘的自我推銷上。 而冷年年的表演,盡管欠缺一點舞臺技巧,卻是在心無雜念、自顧自地享受舞動過程中的樂趣。她的臺風賞心悅目觀之可愛,難怪連專業老師都稱贊她璞玉可雕。 壓軸出場的是聶琬,她為自己挑選的伴奏樂是經典的蒙古舞曲——。隨著大氣管弦樂的層層推進,人們都意外于這個看上去溫婉瘦弱的女孩,竟能爆發出這樣固執的力量。她的節拍成熟自然,將蒙古舞者的氣質演繹得毫無瑕疵,幾乎不輸專業的舞蹈演員,也將今天試演的精彩度推至爆表。 沒有人能在聶琬的臉上讀到求勝的欲望,因為她的表演極具說服力地告訴大家,她本身就是冠軍的不二人選。 由于時間倉促,再加上班里擅長現代舞的同學最多,為了契合晚會主題,師生們商議后決定改編大家都比較熟悉的舞蹈劇。聶琬眾望所歸地擔任領舞,年年由于沒有住校,晚上無法抽出更多的時間排練,因此主動申請了一個出境最少的角色。 …… 迎新晚會在京大著名的湖光園露天舉行,演出之后的舞臺將直接用作同學們狂歡的舞池。當天下午,年年早早地來到這座傍水的小花園,學生會率領著各大社團還在忙碌,學長學姐們有條不紊地布置著舞臺,擺放著座椅,張燈結彩地懸掛飾品,大派對的氛圍立桿見影。 年年之前答應過程農農絕不和陌生的男同學跳舞,有些擔心落單的自己會遇到不必要的麻煩,便提前給另外一所大學的孫檸打電話,邀請她來參加晚會。自從Babyfat分別之后,孫檸一直忙于打零工,兩個好朋友很久沒有見面了,難得孫檸當天下午沒有課,便爽快地答應了。 但年年顯然多慮了。因為晚會一開始,許韶康便帶著白梓易像個專業雷達似的從茫茫新生中鎖定了年年,一左一右地坐在兩個女生旁邊的位置,美其名曰,為友護花。 舞臺上的學生會主席慕澤還在一本正經地致開幕詞,為了不打擾到其他同學看校草,年年只好捏著嗓子低聲介紹孫檸和白梓易互相認識。 年年皺著眉頭問許韶康:“農農最近怎么了,為什么一點信息都沒有?!?/br> 許韶康無辜地搖搖頭:“哎喲,你們倆什么關系!他這么重色輕友,連姑娘你都沒透露,我又怎么會知道?” 盡管是調侃的話,年年卻非常擔心:“他該不會是受傷了吧!”軍校里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文化素養更是典型的兩極分化,年年實在擔心程農農這樣從小養尊處優的性子,進去后會不適應。 許韶康連忙說:“怎么可能,誰敢給他傷受?別說是軍校了,那就算是個監獄,程小王爺在里面都能混成獄霸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