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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甚至提都不會提一句,更別說滿心擔憂了,可對人手尤其人才奇缺的謝景安來說,但凡有點本事的人都是金疙瘩,若真損失了這么一顆,謝景安只怕有好幾日都食不下咽,睡不安寢了,更慶幸的是林言沒受什么傷,不然他此時也不能安坐了,不然即使劉主薄阻攔,他也要點齊兵馬,勢必將埋伏林言等人的那批賊匪正法。問完趙隊正的傷勢,林言就迫不及待的讓他在椅子上寬坐,問起趙隊正受傷的緣由。方才林言十分穩重,除了疲憊些,與從前一般無二,可等到謝景安此話一出口,立時神情一變,煞氣不止比平時重了許多,眼睛里還帶著些恨意,更有幾分愧疚,站起身單膝跪地道:“都是末將的不是,是末將不夠謹小慎微,被那些賊匪騙了去,以至于趙隊正受如此重的傷,還害了幾個兄弟的性命?!?/br>聽了林言的話,謝景安的心頓時一提,用了幾分力氣將他攙扶起來,凝重道:“現下不是問罪的時候,你先告訴本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賊匪是如何喬裝打扮的,將你都騙過了?”林言的本事謝景安再清楚不過,雖年紀小,卻不是莽撞之人,既然那伙匪寇能將林言騙過去,即便換成其他武將領兵,只怕也一般下場,甚至傷亡還要更大些也說不定。林言也知此時不是請罪的時候,忙神色一肅,回道:“回稟殿下,末將于七日前剿匪完畢,一心惦記著雪災事宜,恐會錯過不能為殿下分憂,便立即馬不停蹄的回返,卻不想到底晚了一步,在半途中就下起了大雪,當時末將率隊已離莫州不過一兩日的路程,前后并沒有能遮風擋雪的地方,末將便與幾位隊正商議,決議冒雪趕路,而后便在途中遇一隊被風雪所困的百姓?!?/br>林言說到這兒頓了頓,神色有些變化,但很快就斂住神情繼續道:“末將聽那些百姓說是聽聞莫州招工,只要肯賣力氣就不愁沒有吃食,這才千里迢迢趕來,卻不想遇大雪被困,又觀那些百姓衣衫襤褸,未被衣物遮擋的皮rou都凍得青紫,還有潰傷,便不疑有他,帶他們一起上路,眼見就要到莫州,卻不想突被他們偷襲,立時便死傷了幾個兄弟,不過好在其他兄弟反應極快,立即就抽刀圍上來,除留了一個活口問話,其他都剿了個干凈,末將這才得知,這些匪人并不是什么百姓,而同那些匪寇是一路,不過前些日子起了些爭執,一氣之下外出欲令立山頭,后心生悔意回來求和,卻見一地尸體,隨起了報仇的心思,一路追趕假扮百姓偷襲?!?/br>林言雖只短短幾句將前因后果概括了清楚,也未用什么特別的語句詞匯,謝景安卻從中窺見到了血雨腥風,驚心動魄,只聽得頭皮發麻,呼吸都險些忘了,直到林言說完才回過神深吸了一口,不可置信道:“那伙賊匪竟這般膽大包天,明知是朝廷派去的軍隊剿的匪,也敢這般追上來伺機報仇,看來本王封地匪寇橫行的形勢比本王想的還要嚴峻?!?/br>第80章學武劉主薄亦聽的十分震驚,手一伸將桌上茶盞碰倒了都沒感覺,憤慨道:“這等匪寇當真是膽大包天,喪盡天良,從前視人命為草芥,如今更是連朝廷的兵馬都敢偷襲,好在林將軍先一步將之剿滅,若是再耽擱上兩年,豈不是成了一支叛軍,到那時才真正危急矣?!?/br>劉主薄說的也是謝景安想的,他只以為這些匪寇雖格外兇殘,卻無論如何也不敢與正規軍對上,誰知那伙人竟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一路追趕著砍殺了十幾人,還傷了一個武藝高強的隊正,簡直是駭人聽聞。謝景安與劉主薄氣憤不已,林言卻好似氣過了,亦或者養氣功夫深,與往常一般無二,只眼神要比往日深沉些,開口道:“這伙賊匪的確與尋常的匪寇不同,不過也是因河北道本就民風彪悍,又貧瘠稅收不多之故,即便是鎮守邊關的將士都糧餉不足,每年總有幾個月填不飽肚子,更枉論這些軍士,殿下劉主薄初至封地,有所不知,這河北道除了檀薊平三州,其他各州縣不止巡城衛守城衛軍士不足數,就連佩刀布甲這等軍械也是不足數的,不說剿匪,就是平日里緝拿個犯人,也多有死傷,長年累月下來就讓這些匪寇以為朝廷兵馬皆是如此,因此才膽大包天趕追上來偷襲?!?/br>這就是封地貧瘠的弊端,百姓沒有銀子,就稅收不高,軍隊戰斗力不強,就匪寇肆虐,無法剿匪,百姓深受其害就無法安心侍弄田地,這樣惡性循環下來,封地只會越來越窮,越窮越亂,雖面上看去還算合樂太平,可長此下去,也離烽煙四起不遠了。謝景安這樣一圈想下來,雖不像剛穿越時嚇得后背都叫汗濕了,卻也心驚不已,嘆息道:“說到底還是百姓不能安居樂業,才出這許多事端,若是本王封地上的百姓個個能如其他富裕州縣般人人手中有閑散銀子,又何至于到這般境地?”謝景安是有感而發,劉主薄卻以為他是自責,便要張口勸解,林言卻先他一步,寬慰道:“這河北道如此境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又與殿下何干?殿下一至封地就做出了這許多惠于民的事,已是殿下封地百姓之福,殿下萬不可妄自菲薄,只要按殿下的法子好生治理,殿下封地十三州早晚也會富裕起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br>林言還是頭一回說這種直白夸獎他的話,謝景安聽的新奇不已,既有些不好意思,心中也十分高興,看著他道:“本王先前不知林將軍也會如此寬慰于人,實在讓本王驚訝不已,不過聽林將軍這樣一說,本王倒的確心里好受了不少,還真是要謝過林將軍?!?/br>謝景安這樣一謝,林言心中一動,眼底不由自主的浮上些笑意,也好生謝了回去,兩人謝來謝來直說了好些句才消停下來,讓坐在一旁的劉主薄看的怔愣不已,拱著的手都忘了放回去,待謝景安說了好些話覺得口渴去端茶盞才回過神,急忙看著林言道:“林將軍對河北道之勢所知甚深,在下欽佩不已,只是有一事心中不解,還望林將軍解惑?!?/br>林言聽了劉主薄這話,才將目光從謝景安身上挪開,眼神乍看似是沒有變化,但實則平淡了不少,拱手道:“劉主薄謬贊了,小將何德何能受劉主薄如此夸獎,劉主薄心有疑慮直問便是,小將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謝景安本以為偷襲一事經林言方才詳說該告一段落,不想劉主薄還有疑問,不由心下驚奇,也將眼神轉了過去。劉主薄捋了捋三縷打理的整整齊齊的胡須,搖搖頭道:“在下不過是有些擔心,倒說不上是疑慮,畢竟林將軍方才所說,那伙賊匪喬裝打扮一番將林將軍都騙了過去,若是有匪寇效仿,也這般喬裝打扮滋事,可該如何是好,又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