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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淵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才布下這么個局,今晚網一收,怕是要拉扯出不少東西了吧。一切都準備妥當了,暗衛退下,晏沉淵并未立刻回房,而是叫人去做些午膳,無論晚上的事如何,他的小兔子倒是第一重要的。主管應下,便轉身下樓,誰知剛走兩步,似乎又與誰發生了爭執。晏沉淵無心管理這些,剛想回去,卻又聽樓下有人推搡,再聽腳步聲靠近,是有人沖上來了。他一回頭,正是之前那位女扮男裝的姑娘。主管也跟了上來,想將她抓下去,姑娘卻很是霸道,把酒一扔,說:“謝禮?!?/br>“萍水相逢而已?!标坛翜Y接過來,卻遞給主管,并沒有收。“為何不收?”姑娘問道。“不會喝酒?!标坛翜Y答道。“那品茶如何?”對方又問。“也不會品?!标坛翜Y搖搖頭,說的像真的一樣。姑娘頗有些懊惱,卻又不肯走,她把面具一摘了,頭發散開,俏.麗面容顯露出來,說:“我叫宋清玉,是城南人,今年十九……”晏沉淵搖搖頭,想勸她離去,卻不知楚童已在后頭看了好久。楚童說:“她又找你品茶,又找你喝酒,人長得好看,又十分仗義,年歲和你相配,又對你有意,你干嘛不去?”話雖這樣說著,可心里卻又酸又委屈,楚童看了看宋清玉,又看了看晏沉淵,他知道兩人相配的很,是天注定的一對……可他不喜歡。十分不喜歡。可他卻還要裝作喜歡的模樣,去勸晏沉淵多考慮考慮那姑娘。楚童心煩意亂,甚至想一走百了,或者蒙眼捂耳,眼不見心不煩,可又忍不住看。他有病的很。他見晏沉淵回頭看自己,便又低頭,然后悶悶瞧著自己的腳趾頭。楚童出門時忘了穿鞋子,實在是急到了心里頭,半點都顧不上其他了,連衣服也是一層薄薄內衫,之前還被晏沉淵扯亂了。宋清玉又說:“我確實中意你呢?!?/br>楚童聽后,便也酸溜溜的說:“她確實中意你呢?!?/br>說實話,他不大想再擱這聽下去了,耳朵都疼。“你也希望我中意她?”晏沉淵瞧瞧楚童,勾住對方腰,把他抱回到自己懷里來,又摸了摸頭發。“衣服也不穿好,鞋子也不穿上,倒是面具記得戴著,是遮羞啊還是怎樣?”“不怎么樣?!背瘺]好氣的說道:“我怕我長得丑,嚇到你們了?!?/br>晏沉淵倒笑。明明長得那樣俊俏,若是叫人看到了,可就不知要迷住誰了。“你去找她吧,她要請你喝茶喝酒,她還鐘情于你,又漂亮?!背€念著這事,推了推晏沉淵的胸膛。晏沉淵便點頭,卻是對總管說:“去準備好茶飲,順便送這位姑娘下去罷?!?/br>楚童一愣,宋清玉也跟著愣了愣。“那酒……”宋清玉道。“也歸還姑娘罷?!标坛翜Y說:“我家這位倒沾不得酒,醉起來也粘人的很,我倒不介意,但總怕他醒了又要生氣,哄也哄不好?!?/br>“瞧,現在這樣便是生氣了?!标坛翜Y似是對宋清玉說,實際是打趣楚童。“我沒生氣?!背幌氤姓J自己小氣,還愛鬧脾氣,但被人寵著慣著,生氣了又要叫人哄著,滋味卻是很好的。“沒生氣便香我一個?!标坛翜Y還和他說著鬧著。楚童卻推開他臉,悶聲說:“回去了?!?/br>宋清玉見這一幕,心里也曉得個七七八八了,那樣親密的兩人,哪還容得進自己,心里有些不甘,但終究是放棄了。送走了人,又回了屋,晏沉淵只剩討好楚童這一個任務,午膳擺好之后,又充當下人,幫他夾菜剝蝦,沾了醬汁喂到嘴邊上,楚童才抵不住美食的誘.惑,輕輕.咬了口。但也只吃飯,不說話,他心里別扭的很,用完午膳后,又趴在床.上睡了會,再醒來時便是傍晚,天黑的早,漫天大雪飄飄灑灑,樓下也吵吵鬧鬧。暗衛來報,說:“之前那劉公子的家仆來鬧事,要現在便靠岸停船,送他公子回去,屬下這就去處理?!?/br>晏沉淵點點頭,又問楚童說:“聽書嗎,西陵先生已經準備好了?!?/br>“……”楚童險些要說好的好的,卻又壓住了,只悶聲說:“那便聽罷?!?/br>下了樓,見臺前已經是人流涌動,楚童坐在最前的位置上,還有臺小案,上面零嘴擺著,準備的倒是周全,晏沉淵與他一起坐下,點點頭,示意可以了,后臺才叫西陵先生出來。西陵先生也帶著面具,看不清容貌,但行為舉止都頗有書生味,他從容上臺,先道謝,再開講,故事比以往有趣,最主要的是,那主角竟都是男子。東虞民風開放,倒不在意這些,尤其是這船上之人多為達官顯貴,也常養個漂亮少年做臠童,聽到這故事也只覺得有趣而已。楚童聽著卻是不大對勁的,他總覺得……總覺得那兔子精說的倒像是自己,而且那故事也像是照著自己改編的。他聽一會,便聽不下去了,幾次三番去看晏沉淵,卻也因為這個面具看不大清楚神色,但瞧著對方唇角微平,應該并沒有像自己這般覺得怪吧。可是,可是……楚童聽到小兔子化為人形那段時,頓時就坐不住了,他哪有那般浪,還哪有整日都勾引對方,明明他都安分的很,又聽話極了,晏沉淵也總說他乖,根本就不像是個狐貍精的樣子。這人分明就是造謠!楚童氣的不行,又想找人說理,卻不知該找誰,只能繼續聽下去。卻聽到人妖殊途,兔子精與皇子總不能相守,兩人情義被jian人所蔑,天子震怒,試圖拆散二人,又派皇子征戰沙場,最終三年未還,生死未卜。再三年,戰爭結束,先皇駕崩,皇子終于回京,卻因重傷失去了記憶,整整六年都無音訊。再之后,新皇登基,普天同慶,太后為他選娶妃子,漫天紅花飄散零落,十里紅妝鑼鼓震天,可轎子中坐的那人卻不是與他山盟海誓的兔子精。物是而人非,只能嘆一聲造化弄人,天下有情人多之又多,相守一世又有幾人?西陵先生長嘆一聲,眾人皆是感慨不已,唯獨楚童像失了魂一般,靜靜的坐在凳子上,好久都不能回神。“童童?”晏沉淵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楚童茫然抬頭,心里卻不是一般的難受,明明書還未講完,他卻站了起來,看了看晏沉淵的臉,忽的跑開。“楚童!”晏沉淵緊隨其后,一把將他撈住,楚童卻嗚嗚哭了起來,又哭又鬧,又掙又踢,眾人都隨著看,晏沉淵卻冷眼一掃,將窗內燭火全熄,只留臺上點點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