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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向身穿白大褂的黑長直美人,臉上滿是驚詫。“嗯,他七魄中缺了一魄伏矢?!?/br>林醫生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說:“一般人缺一魄大概早就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的了,不過蕭瀟他本來就是使用過移魂術的人,而且修為與凡人不同,平??床怀鰜?,但還魂之時,卻和普通人一樣,因魂魄不全而無法陰陽歸體、靈rou相合,所以才到現在都還醒不過來?!?/br>有云曰:魂魄,神靈之名,本從形氣而有;形氣既殊,魂魄各異。附形之靈為魄,附氣之神為魂也。附形之靈者,謂初生之時,耳目心識、手足運動、啼呼為聲,此則魄之靈也;附所氣之神者,謂精神性識漸有所知,此則附氣之神也。故三魂與七魄各司其職,分主rou身五感、智慧、運動、生育與七情六欲,彼此又緊密聯系,不可分割。“也就是說,想要蕭瀟醒過來,就必須把他少的那一魄找回來?比如……比如叫魂什么的?”一同跟來的周涵這回倒是聽懂了。即便他是在從小在歐洲長大被戲稱“香蕉人”的海歸,只要是在有華人的地方,就沒可能從未聽說三魂七魄這說法。而且周涵混跡娛樂圈這些年頭,拍過的戲不少,里頭恰好就有演過“叫魂”的,當時他還特地上網搜了一下,看看這個習俗到底是怎么回事?,F在聽美人醫生這么一說,立刻就聯想到了這一茬兒。“對,確實是要想辦法找回來?!?/br>林博士說話也不拐彎抹角,回答得很是干脆。“不過問題是,我們誰也不知道蕭瀟這一魄到底是怎么丟的,又是什么時候丟的,就更別提是在哪兒丟的了?!?/br>說到這里,林醫生停了下來。她其實還有一個“況且”沒有說出來,那就是——蕭瀟丟的一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縷殘魂,本身無知無覺,又沒有自保之力,在世間游蕩的時候,保不住就被什么陰邪之物給隨口吞了,時間一長,哪里還能找得到呢?第101章、十一、心宅02“難道就真的沒別的辦法了嗎?”周涵親眼看著蕭瀟在自己面前被“白意鳴”在肚子上開了窟窿,又見識過阮暮燈背著一人一狐從鬼門關里爬出來的模樣,實在沒法眼睜睜看著他們之前的努力就這樣全都白費了。他瞥了瞥神色陰郁的好友,又扭頭朝梳著馬尾的白袍美人追問道:“怎么都好,林醫生,求求你了,能不能想想辦法,幫肖瀟找找那丟了的一魄?”林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她沉吟片刻,目光在阮暮燈、周涵和弎子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轉到安安靜靜躺在床上的蕭瀟那里。“好吧,我可以試著找一找,但是不敢保證能不能找到?!?/br>林醫生出身于一個傳世丹藥世家,據說祖上族譜能追溯到東晉時葛洪葛真人的族侄葛郇,后來經歷千年時代變遷,他們林家這一分支在建國后遷居到廣西,以醫術和通靈在業界名聲極響,專擅破降驅蠱和招魂問靈之術。身為族中這一輩中水平最拿得出手的長女,林醫生自然自問本事定然不會墜了他們林家“鬼仙”的名頭。但說實在的,她擅長招魂是一回事,能不能招到蕭瀟那不知何年何月去往何方的一縷游魂,卻實在不是她能承諾的。不過既然連周涵這個什么都不懂的門外漢都來問她了,林醫生想了想,覺得也確實可以姑且一試。反正她沒把話說死,不管能不能找到,就權當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說干就干,林醫生當場掏出一個小筆記本,把自己需要材料列了張清單給弎子,請他幫忙準備周全了。弎子仔細一看,都是些朱砂黃符香爐線香紅繩搖鈴一類的常見材料和法器,唯一特殊些的是五面分別畫著五岳真形圖的令旗,這些東西只要給他兩小時,他就全能布置妥當。不過現在可是大早上十點剛過,就算弎子緊趕慢趕立刻備好,除非是存心想把那縷幽魂生生曬化,否則肯定沒有人會在烈日當空的大中午施什么招魂術的,所以幾人約好了,等今晚午夜子時再試。因為魂魄脫離人的rou體之后,就是離陽幽虛,是以屬于陰物,最忌生人陽氣沖撞,所以周涵一個陽火旺盛的二十出頭的壯小伙兒,自然被林醫生勒令不得在現場圍觀。至于阮暮燈,雖然是陽氣更旺的童子身,不過考慮到他是正式行過拜師禮的蕭瀟的記名弟子,和他家師傅有一種天然的親近,而且兩人關系親厚至此,不讓他在場,顯然也說不過去。于是林醫生只能用礞石粉加了些炮制過的螺殼粉末,給他做了個掩飾陽氣的符包,讓他佩在胸前。至于她自己和弎子,一個是未婚的女子,一個是靠月華修煉的刺猬精,體質反而正好適合這樣的場合。畢竟這次降墓之行生病和受傷的人不少,他們干脆包下了縣城醫院住院部的這最高一層,值班的醫生護士也是打點過的,所以這會兒無論在病房里怎么折騰,只要不弄出拆房子的動靜,就不會有人闖進來。此時病房的門已經從里頭牢牢反鎖,又拉了電閘,整個屋子黑燈瞎火,連盞應急燈都沒亮,只在墻腳點了幾支白蠟燭當照明。不過病房的窗戶卻是洞開著的——照林醫生的說法,等會兒出外尋魂的使者和接引回來的殘魄都要從窗戶這條路出入,為了減少障礙,她還干脆讓人把窗簾都給卸了。蕭瀟的病床已經被眾人移到了房間最中央,周圍一圈用礞石粉畫了許多橫七豎八的白線,乍看上去跟里的煉成陣似的,不過上頭寫的不是希臘符號,而是云篆體的四境通冥咒。五面分別描繪五岳真形符紋樣的令旗,按照東泰、西華、南衡、北恒、中嵩的布局插好在陣中,病床前方則拉了三根串著許多符紙的紅線,正中間鋪著一塊黃底綢布,上面擺上一只三足黃銅香爐。林醫生換下了平日里黑套裙加白大褂的裝扮,穿上一身灰色的道袍,頭發挽了個道姑髻,一手搖著鈴鐺,一手揮舞沾了符水的槐枝,邁著罡步,在床前走了一個來回。接著她用濕潤的槐枝,飛快地在蕭瀟的前額畫了個符,隨后點燃三柱線香,端端正正供奉在香爐中,等煙氣騰起之時,再點燃一張符紙,投進香爐之內,同時搖動手里的鈴鐺,口中低低念誦經文。在清脆而延綿不接的銅鈴聲中,咒符燃盡,線香燒出的煙霧顏色,也rou眼可見的發生了改變。只見那三縷細細的青灰的煙氣無風自動,盤旋著纏繞成一束,頂部緩緩轉變成煙黑色,又逐漸顯現出一只蝴蝶形狀的昆蟲輪廓來。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