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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頭師,結果鬧了撞客,被附身的兇靈惡鬼折磨得在醫院里躺了個把星期,完全就是個戰斗力約等于半只鵝的富家公子哥兒,和他們這些修道者的世界根本沾不上邊。“這有什么奇怪的?”周涵進了屋,回頭挑眉看向阮暮燈,“我現在可是白先生的特別助手兼線人,別看我不懂你們咒語法術那套玩意兒,但能幫上忙的地方可多著呢!”說著他幾步走到客廳,朝蕭瀟打了招呼,又假裝自然地來到白意鳴身邊,厚著臉皮,在已經坐了兩個人的沙發上硬是又擠下了半邊屁股,然后殷勤地將文件袋里的東西全都倒到茶幾上。“這是我問A省衛視里的熟人借的,‘那些片段’的所有原始鏡頭都在里面了?!?/br>桌子上立刻就鋪滿了許多照片,還有四個裝著光盤的透明CD盒子。“這是什么照片?”阮暮燈茶幾另一頭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隨手撿起幾張看了起來。“是這樣的,秦嶺前些日子發生大面積泥石流和山體滑波的新聞,你應該聽說過了吧?”白意鳴見阮暮燈點頭,才笑著繼續解釋道:“當時A省衛視有一隊紀錄片攝制組恰好在那附近有拍攝任務,就順便進山追蹤報道受災情況,結果整個小組五個人回來之后,全部都得了某種怪病?!?/br>“怪???”阮暮燈不解地追問。“是的?!?/br>白意鳴從桌面上的那堆照片里挑挑揀揀,翻出幾張來,推到阮暮燈面前。“他們先是全身皮膚冒出大大小小的水泡,三四天之后水泡流膿破潰,渾身感覺又疼又癢,只要輕輕一抓撓,以水泡為中心的周邊皮膚就會翻卷破落,而且潰瘍面越來越大,隨后手指甲和腳指甲變黑變脆,輕輕一碰就會開裂剝脫?!?/br>“嘶,聽著就好疼哦!”周涵其實沒真正見過這些倒霉催的受害者,也不太敢看照片,經歷過人面瘡一劫的他,對他們的遭遇特別有共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在盛夏之中打了個冷顫,兩手抱住胳膊用力搓了搓。“當時A市皮防所給診斷為‘剝脫性皮炎’,治了半個月,不僅沒見一點兒效果,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恰好那間醫院的院長和我們這頭有點兒交情,就拜托林醫生去看了看,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很可能是中了降頭?!?/br>阮暮燈聽得很認真,連連點頭,“然后呢?”白意鳴一笑,繼續說下去:“然后這事兒就交到了我們這邊,仔細調查之后,發現他們在山里拍到了些很有意思的東西……”第78章、九、前塵02攝制組在山里拍到的,據稱是傳聞中的“趕尸”。周涵事先已經從A省衛視的朋友那兒打聽過整件事情的細節,這時候就顯得特別“專業”,他麻利地從幾張碟片里挑出一盤來,塞進DVD機里,按下了播放鍵。“那一日攝制組因為暴雨的緣故,在距離目標村落十幾公里的山里迷了路,只能露宿野外?!?/br>周涵攤開地圖,讓其他人看上面的幾個地點標記,然后一邊解釋著,一邊按下快進,跳過一些無關的素材和花絮,跳到了約莫三十二分鐘的地方。“然后他們在深夜里被一陣一陣的鈴聲吵醒,出去查看的時候,拍到了有人在山里‘趕尸’的場面?!?/br>電視屏幕里,拍攝畫面用了夜視模式,鏡頭有些搖晃,在距離鏡頭極近的無法對焦的距離中,還有些參差不齊的遮擋物,顯然是拍攝者為了隱蔽,躲藏在了灌木或草叢后面,十分艱難才拍下的場面。只見搖晃不穩的畫面中,隱隱可以聽見“叮鈴”、“叮鈴”的銅鈴聲,目測約莫距離拍攝者二十米左右的山林中,一隊人影正緩緩地走過。打頭的一個,即便把一頭長發高高盤起,身上還穿著套略有些寬松的深色道袍,但從她側面凹凸有致的玲瓏輪廓立刻就能判斷,這明顯是個身材姣好的女人。她左手打著燈籠,右手拎著個小小的玩意兒,照推理應該就是個銅鈴,正有規律的一搖一晃,腳步不快,步態穩健,仿佛引路人似地,沉默地走在最前面。女子身后跟著五個男人,每一個都十分高大健壯,看骨架輪廓應該全是二三十歲上下的青壯年,正隨著鈴聲,整齊劃一地一跳一躥往前蹦著著。在到處是砂礫亂石、枯枝雜草的山林里,這樣的行進方式實在非常古怪又非常危險,總讓人覺得他們隨時都會一個沒站穩摔個五體投地,但在鏡頭追著他們拍攝的七八分鐘里面,他們都是這樣一邊跳一邊走,沒有一個人摔倒或者掉隊。“唔,看著的確很像趕尸……”蕭瀟右手食指輕輕在下巴上摩挲著,看著屏幕里的隊伍評價道,“但是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再說了,我不記得秦嶺還有跟湘西那邊類似的趕尸傳統啊……”正說著,山林里那一列詭異的隊伍剛好轉了個向,從側對鏡頭變成了幾乎正面對著鏡頭,拍攝者大約被嚇了一跳,很是驚慌,于是鏡頭一陣亂晃,好不容易又重新穩定下來。這時候那帶頭的女子已經走出了能清晰拍到正臉的最佳時機,拍攝者似乎也沒勇氣上前跟拍,于是他推了個近鏡,盡可能地拍攝跟在女道士后面的幾個男人。每個男子額頭上都被貼了一張黃符,夜視模式根本不可能拍得清上頭的文字,長長的咒符垂落下來,擋住了每個人的大半張臉,只有在蹦起來的一瞬,咒符才會因為慣性往上一掀,露出男人們的鼻尖和嘴巴。“叮咣”一聲,傳來了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眾人循聲回頭,卻見阮暮燈忽然騰地站了起來,手里端著的玻璃杯子在茶幾腿邊上砸成兩半,而他本人卻對此毫無所覺,雙眼直直盯著電視屏幕,臉上滿是驚懼和難以置信之色。“阿阮你怎么了?”周涵十分莫名其妙,搞不懂他的好友為何突然如此失態。阮暮燈并不回答,而是一手搶過遙控器,往回倒了約莫半分鐘,重新按下播放。畫面鏡頭循環重復著隊伍中幾個男人的近鏡——雖然說是“近鏡”,但畢竟是在缺乏補光的深夜,而且拍攝條件很是惡劣,加上那些人額頭上都貼著符咒很是擋臉的緣故,只能判斷出大體的面部輪廓,眼耳口鼻到底長成什么樣子卻很難看清。“這些人……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周涵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名堂來,忍不住苦著臉問道。阮暮燈依然不說話,只是僵立在原地,兩眼眨也不眨盯著熒屏,不厭其煩地,以最緩慢的播放速度,一幀幀循環著近鏡拍到的其中幾秒的畫面。那是隊伍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