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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已經是電影里的五號位了。按照劇本的設定,這個殺手名叫Amin,從小無父無母,在九龍屋邨的握手樓里被爺爺養大,十歲的時候爺爺去世,半年后,他便因為多次偷竊罪和持刀傷人被關進了感化院一段時間,出來之后被黑幫老大收養,訓練成一個擅使短刀和槍的殺手。因為這孩子成長環境特殊,故事開始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一個實打實的“愉快犯”,以殺人為樂,沒有善惡觀念,酗酒抽煙,即便是用小刀割開一夜情對象的喉嚨的時候,臉上也帶著花兒一樣天真而又殘忍的笑容。故事里Amin被老大派了個暗殺O記警司的任務,第一次行動就被臥底男主給攪和了,從此和男主杠上,一邊繼續做著他那毫無三觀滿手血腥的生意,一邊又被男主循循善誘一點點感化,變得有了些人模人樣的熱乎氣兒。最后他放過了被他拆穿了臥底身份的男主,又為全自己的江湖義氣,替黑幫老大堵了槍眼兒,被打成了血篩子,從六十三層高樓頂上掉了下去。這樣的角色,長得好,身手炫,性格天真但又邪性,和男主有不少對手戲,能變相賣個腐,而且雖然壞事做盡,但身世可憐經歷悲慘讓人恨不起來,最后還被劇情給洗白了,實在是個相當討巧又吸人眼球的人物。岳嘉鴻在洪雙發面前很能說得上話,兩對男女主都是早定好了的影帝影后,他不插手,但要將阮暮燈空降進劇組里演Amin這個男三號,卻不過是開口求個人情的簡單事兒。于是他立馬就聯系了蕭瀟,獻寶似的將這多少人眼巴眼望的肥缺說給了對方聽。“那敢情好??!”電話那頭的蕭瀟聲音聽起來很高興,他略翻了翻岳嘉鴻傳真過來的劇本,又在QQ上聯系上弎子,同對方確認過行程和檔期都沒有問題之后,當下就拍版替自家徒弟答應下了這個角色,“那就麻煩岳老板了,我替阿阮先謝謝您咧!”“哪里哪里,蕭大師不用和我客氣!”岳嘉鴻cao著一口香江方言濃重的普通話,聲音里滿滿都是討好的意味,“這都是應該的!而且洪導演之前給阮先生拍廣告的時候,就很欣賞他嘛,聽說還能再合作,他也好開心的!”“是嗎?”蕭瀟笑著應承,“這就是緣分嘛!”“那是那是,就是有緣??!”岳老板一張臉笑成了朵重瓣菊,見時機差不多了,立刻話鋒一轉,“對了蕭大師,我家新買了套別墅,下月就收樓了,就等您哪天有空來指點指點?”“好啊?!?/br>蕭瀟知道這是岳嘉鴻剛剛賣了個好,就想趁熱打鐵,邀請自己到新房子“瞧一瞧”,給相宅改運的意思,于是爽快地答應下來,“那行,我們改天再約?!?/br>掛上電話,蕭瀟走出房間,沿著旋梯上了二樓。正是下午四點,阮暮燈今天沒有通告,這會兒正呆在書房里,認認真真地照著“今日開始當道士”那APP里的指導,學習一些更高級的法術。當然現在他接觸的術法已經不再是那些淺顯易懂的入門級程度了,不僅需要畫符箓、記咒文,還要用上許多材料,以及一套又一套復雜的罡步。而且越是困難的術法,對術者的身體素質也有嚴格的要求,這使得阮暮燈除了將本就不多的閑暇擠出來練習道術之外,還要重新撿起他每日煉體鍛氣的基本功來。“怎么樣,還看得懂嗎?”蕭瀟敲了敲門,大大咧咧地進了屋。“唔,還行?!?/br>阮暮燈抬起頭來,朝蕭瀟輕輕頷首。畢竟他接觸的術法已然日趨深奧,不僅文字詰屈聱牙,而且內容晦澀難懂,但凡遇到看不明白的地方,阮暮燈都會逮著蕭瀟閑來無事的時候拿出來請教一番,有時候光用嘴上說的不一定就能立刻明白,蕭瀟還會親身上陣,手把手演示給徒弟看。最近這段時間里,做了許久甩手掌柜的蕭大天師,也好歹算是盡了點為人師表的職責。前兩天這人甚至還在天臺上演示了個落雷咒。當時看著那青天白日憑空貫下的一道驚雷,愣是將晾衣架劈成了兩段焦木,差點沒直接燒起來,尤是阮暮燈都給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來。不過,以蕭瀟的性格,很少沒事跑來主動關心他的學業問題,所以阮暮燈略一琢磨,擱下手里染著朱砂的畫筆,笑著問道:“你是今晚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嗎?”“咳,不是?!?/br>蕭瀟單手握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他覺得自己在自家徒弟心目中的形象似乎有點兒不太妙。“我是想告訴你,岳嘉鴻岳老板你還記得吧?”他對青年說道:“他給你爭取了個電影里的角色,我看過劇本覺得挺不錯的,導演還是之前幫你拍廣告的洪雙發,也算是熟人了,所以就替你答應下來了。那片子下月底在香江開機,你的部分大概要拍兩個月左右,到時候讓弎子陪你一起過去,他會給你安排好的?!?/br>“哦?!?/br>阮暮燈點了點頭,他根本沒有問蕭瀟給他接的到底是個怎樣的角色,也沒問片酬多少待遇如何,他關心的是另外一個要緊事兒,“你呢,不和我們一起去香江嗎?”“我?”蕭瀟笑了起來,“當然不去啊,我去干嘛??!而且我還有別的事兒呢,你去拍戲的那段時間,我剛好也要出趟遠門?!?/br>阮暮燈一聽,立刻睜大了眼睛,“你要去哪里?”蕭瀟隨意地擺擺手,“小孩子家不要管大人的事兒,等你拍完電影回來的時候,我早就回家了?!?/br>青年蹙起眉,盯著自家師傅的表情看上去很是委屈。不過他知道他這師傅的脾氣,雖然總是笑瞇瞇的,這一年時間里幾乎就沒見過他生氣著急的摸樣,但阮暮燈卻知道,這人主意正得很,但凡是他不愿意告訴別人的事兒,任憑他怎么問,都不可能探出一點兒口風來。“對了,還有一個事兒?!?/br>說完了新工作,蕭瀟話題一轉,對阮暮燈說道,“你的生日是在十天后吧?”他說的是阮暮燈的農歷生日。他們這些學道之人講究生辰八字,算的也當然是農歷。雖然蕭瀟平日里看起來四六不著調的,但對自家徒弟的生日,卻還是記得很清楚的。他說著伸手摸了摸青年柔軟的頭發,唇角笑意越發柔和,“那兩天你騰出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br>第50章、七、游仙02出發當日是個雨天。蕭瀟和阮暮燈起了個大早,冒著綿綿密密的雨絲,天剛亮就去往機場,飛去了J省。中午時,兩人在N市下了飛機,在機場附近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在當地租了一輛車,蕭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