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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馬仙”。能被“出馬”的,通常都是當地樹大根深的名門望族或者福澤深厚的仁善之家。“仙家”借這些人家的香火和供奉修行避劫,被附身的人借“仙家”的道行賺取名聲和錢財,彼此互利互惠,幾代下來,常常會結下難以分割的淵源。“現在白家的家主是白意鳴的奶奶,她老人家‘出馬’的對象,正是弎子他們的老祖宗?!?/br>蕭瀟說道,“以后白意鳴的孿生meimei也是要回去繼承白家堂口的,應該也就是這幾年的事了?!?/br>“嗯,就是這樣?!?/br>弎子一擺方向盤,把車子駛入右轉車道,“其實這次榮貴集團老板的事兒,也是白家奶奶給牽的線……前兩天榮貴的岳老板特地飛去給我們老祖宗看過,她老人家說了,‘很棘手’,若想保住性命,還得回到A市,請蕭大大親自出手才行?!?/br>&&&&&&&&&“花月”是一家懷石料理店,位于江邊一座小公園中,以竹籬笆圈出一塊區域,按照日式庭院的模樣修筑得意趣盎然,價錢自然也是人均上千起跳的,屬于特別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約談場所。榮貴的岳嘉鴻岳老板已經早早等在了約好的包廂里,像是為了掩飾焦躁一般,正不停地轉動手里的茶杯,時不時拿起桌上的濕毛巾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弎子將蕭瀟和阮暮燈送到,給雙方做了介紹,便找了個借口先走了。反正岳老板的司機等在外頭,無論他們談到多晚,也肯定會負責將蕭瀟和阮暮燈兩人送回家的。“聽說岳先生遇到了些怪事,需要我們幫忙,對嗎?”待穿著和服的漂亮服務員上好菜又悄無聲息地退下之后,蕭瀟也不磨蹭,開門見山切入了正題。岳嘉鴻又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表情既糾結又驚惶。在他見到蕭瀟和阮暮燈的時候,不免因為兩人看上去太過年輕而感到大失所望。畢竟他現在要找的可是一個捉鬼除魔的大仙,這兩個看上去二十啷當的俊俏小伙兒,在他看來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典范,怎么看怎么不靠譜兒。但他轉念一想,畢竟這“蕭大師”可是白仙姑給推薦的人,連當年那給他爺爺相了祖墳,保了他們家五代富貴的白仙姑都坦誠“自個兒不如他”的人物,肯定得有些真本事才對——反正他現在也已經走投無路,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管不了那么多了!想到這里,岳嘉鴻把心一橫,撲通一下來了個五體投地,用帶著濃重香江方言的哭腔喊道:“蕭大師,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我一命??!”喊完,便趴在地上,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說起了自己最近一段時間的詭異遭遇。事情要從他的一個私生子的婚禮說起。和不少他們那輩的香江土豪一樣,岳嘉鴻除了一個正室,還有兩個外室,三人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關系還意外的和睦,有時候還會一起打麻將做美容,還曾經做過專題,調侃岳老板“齊人之?!焙蛶孜环蛉恕叭萑酥俊?。岳嘉鴻的正室給他生了兩兒一女,都已經各自成家立業,在榮貴集團里擔任要職,兩個外室給他生了兩個私生女和一個私生子,都不姓岳,也不入族譜,但岳嘉鴻也沒有虧待他們,從小送出國外,成年以后回國,兩個姑娘得了一大筆豐厚的嫁妝,而最小一個私生子則開了個模特工作室,靠著榮貴的關系網,也算混得不錯。這個私生子跟他母親姓張,名艾云,不過平常大家都叫他英文名Ivan。他今年二十五歲,雖然是幺子,但頂著私生子的名頭,十三歲便送到白頭鷹國放養去了,既沒有長在父母身邊,成長環境又有文化差異,和他的土豪爹自然談不上多少感情。三年前他從一所野雞大學畢業,勉強算是學成回國,用他爹給的錢開了個叫“潘多拉”的模特工作室,養了十多個年輕貌美身材火辣的嫩模,既滿足了他酒池rou林終日睡死在女人堆里的愿望,又能讓他有個不用整天問家里人要錢的經濟來源。于是Ivan就這樣過了三年花天酒地的紈绔生活,隔三差五被和放個花邊艷照,泡過的妹子怕是連兩只手都數不過來。終于,在不久之前,這敗家公子和一個混血海歸女歌手陷入熱戀,并且決定閃婚。雖然岳嘉鴻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承認過Ivan的私生子身份,但畢竟是自己兒子,所以在上月的婚禮上,岳老板還是出席了。香江媒體還為此小小sao動了一把,以“張公子趁婚禮東風終于認祖歸宗”為噱頭發了許多通稿。婚禮在香江城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大廳舉行,當天來的客人很多,岳嘉鴻也覺得很有面子。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Ivan的情緒卻表現得十分焦躁驚恐,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之中,在婚禮流程中也頻頻出錯,連被他爹押著去和那幾個特地請來鎮場子的商界名流打招呼時,也一直慌慌張張左顧右盼,連個笑臉都擠不出來,簡直丟人至極。宴席過半的時候,岳嘉鴻終于被他這不成器的兒子惹得光火了,拎著人往后臺休息間一丟,質問他究竟是不是嗑藥了,才這么恍恍惚惚跟見鬼了似的。沒想到聽他爹提到個“鬼”字,Ivan平日里拽得二五八萬的一個大小伙兒,居然“哇”地一聲嚎了起來,抓著他爹的衣角,顛三倒四地說著自己真見鬼了之類的話。“令公子在婚宴上看到了什么?”蕭瀟打斷岳老板連方言都飚了出來的“我就好嬲好激氣”的心理陳述,把熱茶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喝口水鎮定情緒,將話題拉回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上,“無論是多么小的細節都可以,請你仔細回憶一下?!?/br>“這……他、他當時說……”岳嘉鴻想了想,“Ivan說他在婚宴上見到一個女人,穿著身白裙子,坐在后面哭哭啼啼的……然后、然后他當時就很奇怪,為什么有個靚女在他婚禮上哭成這樣,旁邊的人都好像沒有注意到,于是他就走過去,看、看到……”說著他用力吞了口唾沫,“看到,那個女人……長得好像他工作室里一個……一個剛剛自殺的嫩?!?/br>蕭瀟長長地“哦”了一聲,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后來聽他那么說,我還特意到會場走了一圈,根、根本沒有看到這樣的女人??!”岳老板補充道:“當時我就覺得他八成是嗑藥了,就罵他胡說,還很生氣地打了他一巴掌,沒、沒想到……”他的聲音突然拉長,拖出一聲明顯的哭腔:“Ivan他……他沒多久就死了——”第14章、二、紅白雙煞04根據岳嘉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