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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下來的木籠中裝了一百多楚人奴隸,個個面黃肌瘦的模樣,前后被拖著在山道之上顛簸,有的體弱的人已經快要撐不住,楚向天只得先停下來讓這些人休整緩口氣。這些奴隸多是被外族擄掠走的,在外族是最下等的奴隸,與牛羊牲口同住,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蹉跎折磨早就令他們失去了希望,即使被楚向天救了下來,仍然是死氣沉沉。楚向天不可能放棄他們,只能讓士兵們督促著這些人往前走,以防他們掉隊,行走的速度就更加慢了下來。如此在山中已經過了五日,每到一個地方楚向天都要派出探子尋找出路,待探子回來,再確定方向往前走,只是這大山太深,一日根本走不到頭,派出去的探子也很難尋到正確方向。楚向天惦記著外面的戰事,決定在此地休整三日,讓探子再走遠一些探路。士兵們守在編成小隊,兩隊負責巡邏戒備,剩下兩隊則一隊去尋找食物,一隊去尋找柴禾回來,烘干備用。他們是快馬趕去支援,身上帶的行李補給并不不多,厚重的冬衣分了一部分給被解救出來的奴隸,士兵們只能靠烤火取暖,所以干柴是必不可少的。楚向天則坐火堆旁邊,拿著一根木樹在地上畫著他們走過的道路,深山白雪,四處都是差不多的景色,他們只能依靠著遠處的山峰大致分辨到底走到了哪里。每確定一個方向都要慎重再慎重。在他邊上,一個臟兮兮、裹著十分寬大的棉衣的小男孩蹲在他旁邊,他懷里還抱著個比他更小的孩子,兩個孩子抱在一起,都是一樣的默不作聲,只是大點的孩子一錯不錯的盯著楚向天畫的地圖看。楚向天閑著沒事就逗他,“你看的懂?”大孩子抬起臉,一雙眸子黑黝黝的看著他,面部輪廓比一般人要深,鼻子微勾,看起來有點外族血統,多半是被掠走的大楚女人跟外族生的。只是外族向來視楚人為低等人,這生下來的孩子估計也沒什么好待遇,看他跟這些楚人奴隸關在一起就知道了。楚向天湊近一些,在他頭上揉了一把,這孩子膽量倒是不小,其他人看見楚向天話都不敢多說一句,這孩子抿著唇一聲不吭,還把頭躲開了。甚至抱著懷里的小孩挪遠了一些。只是眼睛又緊緊盯著楚向天畫的地圖看。楚向天倒是來了興趣,“看出什么了?”大孩子抿抿唇,片刻后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但楚國話倒是說的字正腔圓,“記路?!?/br>他伸眼睛盯著地上,嘴中卻道:,“記住了路,就算被丟下了,我們也能靠自己走出去?!?/br>第122章楚向天意外會是這樣的回答,眼前的孩子最大不超過十歲,他懷里的那個更小,瘦的像只小雞仔,眼睛卻格外大,黑沉沉的,總是躲在大的懷里,警惕的往外看。“很好?!?/br>楚向天笑起來,沒有將地上的地圖抹掉,大手在大孩子肩膀上拍了拍,“任何時候,都不能將希望全押在別人身上?!?/br>大孩子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沒有再接話。而在深山之外,傅湉一行人晝夜兼程,馬不停蹄的趕往山豫關,他們帶著干糧,到了飯點就停下來囫圇啃一張干餅,然后就著冰涼的酒水咽下去。護衛隊長原本想生火給傅湉煮些熱水暖暖,卻被他拒絕了,傅湉大口咀嚼干硬的烙餅,灌下一口冷酒咽下去,擦擦嘴起身上馬,“讓他們快些,吃完繼續趕路?!?/br>見他如此,護衛隊長不敢再勸說,只好讓手下趕緊吃完啟程趕路。如此不分晝夜的趕路,終于在第三日的半夜到達了山豫關。外族尚在外面虎視眈眈,山豫關緊張戒備著,即使半夜城墻之上仍舊燈火通明,手執刀槍的士兵在城墻上巡邏,忽而聽見城門下動靜,紛紛警覺起來。“什么人?”護衛隊長亮出腰牌,“皇城禁衛軍校尉薛青山,奉皇命護送康樂候至山豫關,還請開城門讓我等進去?!?/br>城墻上火把聚集,隔著沉沉黑夜也無法辨別腰牌真假,只是這一行人確實穿著楚人的衣服,傳令的士兵匆匆下去傳遞消息。片刻之后城門緩緩打開,一隊士兵舉著火把,右手警惕的按在腰間佩刀之上緩緩走了出來。薛青山將腰牌隔空拋過去,為首的士兵接過,在火光下仔細辨認,確實是真的,再看他們簇擁著的那人,整個人被斗篷包裹的嚴實,雖然滿布風霜,但一身矜貴確實不似普通人。將人迎了進去,為首的士兵將他們領到內堂休息,“已經派人去請周大人,各位還請委屈一下,待周大人確認過身份后,便可回去休息?!?/br>傅湉摘下頭上的斗篷,看了看四周,都是拿著□□穿著甲胄的戰士,目光牢牢鎖定在他們身上,似乎生怕他們是偽裝的jian細,以防他們暴動生事。想到楚鳳元給他講過的邊關局勢,他了然道:“戰事現在吃緊么?”士兵點頭,謹慎道:“已是隆冬,外族斷了糧草,攻不下城就只有死路一條,所以現在各個都瘋了一樣?!睍円共恍莸墓コ?,什么狡猾殘酷的法子都用過,他們不得不防。一行人在內堂坐了片刻,周傳青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人未到,聲已聞,“你剛說誰來了?”“康樂侯?”他一邊往身上裹上披風,一遍看向一面的一行人,詫異的聲音在看見傅湉時戛然而止。沉默片刻后,他才大步走進來,簡直頭疼欲裂,“你怎么跑來了?母親知道嗎?”傅湉繃緊下頜,搖頭,“娘不知道,怕她擔心,但是皇上同意了?!?/br>周傳青啞然,一時不知道說他什么是好。楚向天失去行蹤將近十日,這十日里外族不分晝夜瘋狂攻城,加上城中補給不足,他不敢貿然應戰,只能苦守城門。這種時候傅湉還擅自跑了過來,他捏捏眉心,“你別胡鬧,現在戰事危急,萬一出了亂子,我怎么跟鳳璋還有書月交代?”他看向薛青山一行,“外族攻勢太猛烈,我也沒有把握能一直守下去,屆時只能開城門硬碰硬,城中實在太過危險,你們怎么將人送過來,現在就怎么把人給我送回去!”傅湉還要爭辯,就聽見一聲又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