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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他早就厭惡了這種做戲的生活,對總是端著的傅有琴更是心生厭惡,要不是為了傅家的家產,他早就將白瑞荷娶進了門。白瑞荷貼心懂事,事事都能想到他心坎里去,更何況還給他生了個爭氣的兒子。想到聞則明的出息,再對比一下聞湉的嬌氣跋扈,聞博禮臉上閃過一絲厭惡又迅速的隱藏了起來。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白瑞荷跟郡守夫人交好,郡守夫人向郡守舉薦了他,只要他能得到郡守的賞識,謀個一官半職,就沒必要再陪著他們做戲了。聞湉聽到下人匯報,說聞博禮叫他去書房就知道準沒好事,果然到了書房,就看見聞博禮的面色不愉的看向他。敷衍的行了個禮,聞湉甚至連父親都沒叫,直接問:“找我有事?”看見他一副敷衍的樣子,聞博禮神情更加難看,心里對他的不滿也更多,“你這是什么態度?”“教你的詩書禮儀都白教了?!”他怒氣沖沖的一拍桌子,“難怪我才回鎮上,就聽人說你跟著那幾個紈绔子四處惹是生非!”聞湉低著頭,眼珠轉了轉,幾乎立刻想明白了原因,多半是是聞則明回去告狀了,聞博禮這是來替好兒子來找自己問罪的?想通了前因后果,聞湉不僅沒覺得生氣,甚至還覺得荒誕的想笑。他抬起頭,似笑非笑的反問道:“誰又在背后嚼舌根了?李慶年他們雖然愛玩,但也還是有分寸的,冤枉了好人就不好了?!?/br>聞博禮被他不以為意的神情激怒,連慈父形象也顧不上維持,大怒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賞花宴上做的好事?!”“賞花宴?”聞湉故作疑惑,“賞花宴怎么了,我們就喝個酒賞個花也犯了王法了?”“你!”聞博禮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撫著胸口呼哧喘氣,半晌才繼續道:“你跟那幾個紈绔子仗著家里的勢欺辱平民百姓,以為能捂得???”“你母親平時就是這么教你的?!”聞湉臉色一沉,“那你現在是為了那個野種來問我的罪么?”聞博禮說他他可以不當回事,但是敢說母親一個字,他絕不答應。“野種”兩個字就像一根刺,死死的扎在聞博禮胸口,他想起白瑞荷抱著兒子痛哭的模樣,想起聞則明明明難堪屈辱卻一聲不吭的模樣,一股怒火從胸口燒起,拿起手邊的茶盞狠狠的擲向聞湉。“你說誰是野種?!”聞湉敏捷的躲開,不怒反笑,“我說聞則明是野種,你生這么大氣做什么?有娘生沒爹養的,可不就是野種么?”聞博禮哆嗦著手指著他,氣的說不出話來,閉了閉眼睛,朝外面大吼道:“聞吉,給我請家法!”他紅著眼睛看向聞湉,怒火讓他沒有理智去思考聞湉忽然的叛逆是為什么,此時此刻,他只想讓這個不聽話的兒子長點教訓。聞吉應聲從外面走進來,卻沒有如聞博禮的意思請出家法,而是朝聞湉一福身,然后以一種護衛的姿態靜靜的立在了一邊。在他身后,傅有琴從門口大步走進來,上前將聞湉擋在身后,分毫不讓的對上聞博禮,“動家法?”她嗤笑一聲,指了指周圍傲然道:“我倒是要看看誰敢!”“目無法紀、頂撞長輩……這都是你寵出來的好兒子!”聞博禮怒道:“都說慈母多敗兒!就這樣你還要護著他?”“我傅有琴的兒子,就算翻出天去,我也能擔著,”傅有琴冷冷道:“倒是你,為了那個野種特意回來興師問罪,卻連個名分都不敢給吧?”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傅有琴原本以為聞博禮就算變了心,好歹有多年的情分在,不必鬧得太過難看。夫妻本來就講究緣分,合則來不合則散,卻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為了外面的野種回來向聞湉問罪。兩個孩子是她的逆鱗,她雖然這些年養尊處優脾氣好了不少,卻也不是能任人欺辱的。“聞吉,把人帶上來?!备涤星兕I著聞湉坐下,身后的侍女沏了茶,卻獨獨繞開了聞博禮。聞博禮神思恍惚的看著慢條斯理喝茶的妻子,傅有琴剛才的一番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他藏了十幾年年的情人庶子,妻子已經知道了。已經沒有心思去想他們是怎么發現的,聞博禮下意識往前一步,“琴娘,你聽我說……”“你們放開我娘!”一道年輕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話,聞則明被反綁著雙手,被下人押了上來,白瑞荷的處境稍微好一些,但也有兩個粗壯婆子按著她的肩膀,將人一起押進來。看見被迫跪在地上的母子,聞博禮本來就不算清醒的腦子“嘭”的一下就炸了。“你、你們……”他看看穩坐上首的傅有琴,再看看跪在書房地上默默流淚的白瑞荷,臉色漲的通紅,卻又因為理虧聲音都透著心虛氣短,“你們這是在做什么,趕緊將人放了?!”抓人的下人垂手立在兩邊,沒有一個人應聲。跪坐在地上的白瑞荷抬起流淚的臉,凄凄切切的喊了一聲“聞哥”,又默默的垂下頭暗自流淚。聞博禮覺得胸腔一口氣堵得上不來,他哆嗦了半晌,努力的平復了翻涌的心緒,對傅有琴道:“琴娘,你要是有氣沖著我來,何必做這種跌了身份的事情?”“況且明兒到底也是聞家的公子,你這么做傷的是整個聞家的臉面?!?/br>“這么說你是承認這是你養的外室了?”將茶盞放下,杯蓋在杯壁上撞擊處清脆的響聲,傅有琴指指垂著頭的母子倆。聞博禮深吸一口氣,沒有否認。“我跟你成親二十余年,也就收了瑞荷一個,他們母子甚至連聞家家門都沒進,你何必生這么大氣?”傅有琴輕笑一聲,眼神陌生的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她溫聲道:“聞博禮,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傅家,不是你聞家!”“父親不愿你因為入贅心中有芥蒂,才在臨終前將“傅府”改成“聞府”,佑齡跟書月也隨了你姓,你是不是以為,這整個府里就都是你說的算了?”她的臉色陡然沉下來,“以為就算你養外室我也能容忍你?”聞博禮臉色難看,他身上的斯文儒雅蕩然無存,只剩下滿身的暴戾跟憤懣。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他最討厭的就是看見傅有琴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新婚時他曾經也為傅有琴心折過,也想過就此好好對待她,但她卻總是用一副恩賜的嘴臉對待自己。這讓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