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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br> “你是我的?!?/br> 她點了點頭,驀地想起他看不見,又應了一聲:“我記得?!?/br> 他沒再回應。 男人的身體向后倒,她立刻接住了他。畫筆墜落,她扭頭望去,在畫布上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曼麗的少女,坐在日光下。她身旁站著一個銀發少年。兩人隔著一張畫板相望,她將畫筆遞給他。少年們的身后,巨大的摩天輪似命運之眼,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 碧草如茵,山風如訴。 那樣的好時光。 作者有話要說: 寫完后突然好想打下END。呃,我要控制我自己…… 這章還是專門貢獻給慕斯禮好了。全場最佳(劃掉)男主(劃掉)男配,來請拿好你的豪華便當。 下章留給丁言!好的這次一定要順利完結掉?。ㄎ杖?。 ☆、BAST END 那雙鴉黑色的眼睛合上了。溫小良知道, 當它再度睜開的時候, 里面的感情會完全不同。 主持人走過來, 對著男人一頓呼喚,無果, 遂宣布由于慕斯禮以實際行動表明棄權, 溫小良獲得勝利。 臺下一片噓聲。誰都沒想到備受期待的決賽竟然以這種方式收場, 敗者悄無聲息,勝者亦毫無喜意。 官方十分硬氣, 任下面壞番茄與爛橘子此起彼伏, 主持人眉頭都不皺一下, 興致高昂, 引著溫小良往頒獎區走。 溫小良懷著幾分好奇領了獨屬于冠軍的獎品,結果竟然是一張卡, 一張可以免費使用本次鼓噪祭上一切娛樂設施、無限量吃遍祭典上所有食鋪的VIP卡——重點來了, 這是一張【情侶卡】,僅限情侶享用。 溫小良氣笑了。 這年頭, 單身狗到處都沒人權的嗎? 將卡丟進衣袋里,她站在高臺上,瞟到遠處轉動的摩天輪,思維忽然窒了一瞬。 她這一年兜兜轉轉, 最后又回到了北辰, 正像這座摩天輪一樣,轉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可是, 物理空間上雖然沒有移動,時間卻不同了。 流逝的歲月不會再回來。與她正式道別的人,自此也將從她的人生中謝幕。 往事像短夢,一幕接著一幕從她心上掠過。摩天輪下,屬于溫茉茉的怦然心動,她以為自己早已忘了,可是忽然回憶翻涌,像一株光禿禿的樹,你以為它死了,其實它活著。根須還在呼吸,樹身還透著綠。 她想她一定是因為死過一回,變得脆弱了,竟然有點想哭。 從此以后,都不會再靠近摩天輪了。 斜陽宛如一朵郁金香,透過摩天輪的玻璃,日光暈開,一瓣一瓣,五光十色地墜落。 會場里的人群漸漸散去。 慕斯禮的那幅畫被珍重地收起來了,不久前有人想出高價買下它,于是它有了單獨被鎖在保險柜里的特權。待價而沽。 ——這幅畫里寄宿著一個少年的夢想。 那位意圖購畫的中分頭富豪如是說,好似他光看著這幅畫,就已經完全領悟畫面背后的故事?!@位仁兄大約也是個傷心人,所以一下子就對畫中的感情惺惺相惜,連帶著也對畫家本人十分傾慕。為了能與畫家聊上幾句,富豪特意延遲了回國的班機,留在北辰星,等慕斯禮清醒。 于是丁言一醒來,迎接他的就是油膩膩的中分頭,黑乎乎的大鼻孔,還有濃到嗆鼻的男士香水味兒:“??!您醒了!” 丁言難得地呆了一瞬,以為自己掉進了一個有氣味的怪夢里。 可緊接著胖乎乎的大手也伸過來了,指甲縫里還帶著成分不明的灰黃渣渣。手的主人非常熱情:“您感覺怎么樣?” 丁言打了個寒顫,避開那只手,站起身,一面環視四周,一面聽手的主人絮絮叨叨。托這位口水多過茶的胖紳士的福,很快,他便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境況。 這里是貴賓休憩區。溫小良不在這里。胖紳士出現在這里,是為了那幅畫——和它的作畫者。他想和畫者聊聊人生。 想和慕斯禮聊聊人生? 哦,抱歉,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除非你能讓時間倒流回半小時前。 丁言有些揶揄地想著。他眼里一點笑意也沒有。 在富豪滔滔不絕的感嘆里,他偏過頭,凝視那幅被珍而重之地擺在玻璃保險展覽柜中的畫。 其他人在這幅畫看到了追緬與眷戀,可他看到的更多,多到畫中每一抹色彩都在往他的神經上飚刀子。 丁言不想承認,但他清楚自己被慕斯禮擺了一道。他與慕斯禮爭奪身體的所有權,他們都清楚這具身體遲早會回到他手里。然后,慕斯禮這個狡猾的家伙,他選擇提前退出。 他走得那么從容,那么狂妄,那么囂張!……在某個人心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剪影。永恒的一幀。就像這幅畫一樣。 丁言緩緩抬手,有那么一個瞬間,蓄滿的力量足以將整個玻璃柜化為齏粉,連那該死的畫一起。 但他最終垂下了手。 就算實物毀滅了,記憶也會留下。 “……那幅畫隨你處置?!彼K于開口了,聲音很涼,“至于畫背后的故事,恕我無可奉告?!?/br> 沒理會胖男人的反應,他大踏步往外走。已經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了。 踏出貴賓室,外頭的風景和他之前看到的大不相同。 高臺撤了,人群散了,幾個小孩子嘻嘻哈哈地往遠處跑,笑聲碎片似的。突然有人摔了一跤,懷里的糖果灑了滿地,笑語頓時換成了哭泣。 砰!不知哪兒的氫氣球爆了。 咚!是哪個樂隊敲打起了鼓點。 嘈嘈雜雜。紛紛擾擾。無數聲音攪在一起,無數肩膀挨擠在一起。有人來了又走,有人走了再來。 在這種地方找一個人,比從河找一條特定的魚容易不了多少。 可人潮里,只那么一眼,丁言就找到了那個人。 在一個露天鋪子中,她長發披落,安靜地坐在一張木椅里。 風從安畢斯河上吹來,帶著水汽,撼動樹枝,搖落日光,在她的藍裙子上濺出無數漣漪。風一動,波紋蕩漾,細碎的,流動的,晶瑩的。 一只氫氣球從她的左側擦過,掠起了她的發,她用手撫平了,接著手向下移,來到脖頸以上耳廓以下的位置,比劃了一下。她身后的理發師面露惋惜,問她是否真的要剪去這頭他有生以來見過的最美麗的紅發。 她頷首。于是理發師聳聳肩,轉身去取工具。 溫小良坐在木椅里,垂著眼,用手一點一點地將裙子的褶皺抻平。 她在想兩個人。兩個她虧欠良多的人。一個她決定把賬賴到底了,但一個還有機會還。 有人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