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3
沒接:“不需要?!?/br> 園藝師:“可是……你弄到她臉上了?!?/br> 慕斯禮動作一頓,接過了紙巾。 失去了視力,連這么簡單的事都發現不了。好可憐……今后我一定要成為他的眼睛。我要讓他從失去愛人的痛苦中走出來,日日開懷。那么首先我得要振作,我要開心……深吸氣…… 他在這里給自己打氣,另一邊慕斯禮卻忽然出聲:“你知道她是誰嗎?” 他一下子又蔫了,低聲說:“你的愛人?!?/br> 慕斯禮沒有抬頭,繼續撫摸著女孩的發:“如果我讓你在這里守著她,你愿不愿意?” 園藝師一呆,有些為難:“我要跟著你?!?/br> 慕斯禮:“我也在這里?!?/br> 園藝師沒有多想,爽快道:“好,那我就在這里,替你‘照看’她?!?/br> 他心性純真,喜歡一個人就想竭盡全力對他好。 慕斯禮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愚蠢的格林人,連自己愛的究竟是誰都沒弄清楚。 慕斯禮知道自己快走到盡頭了。他甚至沒有余力去感應四周的事,所以才會讓手粘上了泥。原本他想將這個膽敢覬覦溫茉茉的格林人變成傀儡,讓他行尸走rou地守在這里,但現在他變了主意。 “她喜歡蝙蝠樹,今后,你將這里都種上蝙蝠樹吧?!?/br> 園藝師鄭重地頷首。 慕斯禮想了想,又說:“要是溫當當來了,將他帶到這里。如果他要挖墳,別攔他?!?/br> 園藝師不明所以,但還是應允了。 慕斯禮笑了。他合上了棺蓋,將棺材推進深坑里,自己坐到棺材上,喘了口氣,然后亮出了一直藏在袖管里的那只針管,當著園藝師的面,注射進了自己的靜脈里。會將普通人變成傀儡的針劑,用在他身上,就是另一種作用。 園藝師看著他的臉色以驚人的速度灰敗下去,震驚之后,終于意識到了那玩意的致命性。他慌張地撲過去,卻被一個無形的光圈擋在了外頭。他拍打著看不見的屏障,吼他的名。 慕斯禮坐著,一只手撐在膝蓋上,翹著嘴唇看他,罵:“傻子?!?/br> 聲音很低,沒傳出去,就消散在了光障里。 很快,他的人也消失了,身上的衣服散落一地,用空的針管掉下來,碰到金屬棺,“?!?。 慕斯禮感覺自己輕飄飄的。他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團思維體,正漂浮在五次元里。至于他的身體,不出意外的話,應當已經粉碎成了無數原子。 他漂浮著,晃蕩著,感受著這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新奇體驗。他試著將自己分成兩團,品味自己同時存在于兩個地方的異樣感。他捕捉附近的思維碎片,吞噬它們,從它們殘留的能量里捕捉思維主人的生平經歷。 興味盎然。 過了好一陣,他才慢悠悠地凝聚精神,朝某個方向走。 變成思維束后,沒了身體的負累,憑他的精神能量,可以一瞬間便穿越千年,也可以轉眼間從宇宙的最東邊來到最西邊。 他充滿自信。在廣袤的五次元里,只有他這一個思維體是完整的,那些漂浮的思維碎片根本無法對他造成影響。他沒有天敵,自身又那么強大。他有得是時間,總會能找到那個叫“溫茉茉”的思維束。不論她以什么形式存在,完整或者不完整,碎成千百片也好……總有一天,他會再度將她捏在手心。 這次,絕對不會讓她逃走了。 他信心滿滿。 他穿過一個又一個時空。 他沉入一個又一個海洋。 他踏上一座又一座火山。 他無視了一個又一個和她相似的人。她們或是眉眼像她,或是氣質像她,但她們都不是她。他一眼就看得到。 他吞噬了一片又一片思維碎片。吞噬它們的記憶,融合它們的能量,化為己用。 不知過了多少年,他忽然發現一件事:他吞噬的碎片太多,混同的記憶太多,最重要的是,他活得太久,已經漸漸地分不清究竟哪些記憶是他自身的,哪些是外來的。 這件事對他打擊巨大。他向來以自己磅礴的精神力為傲,何曾想到水滴石穿,蟻多也能吃象? 偏偏這時候,他還未發現溫茉茉思維的蹤跡。他辛苦追尋了那么多年,那個魔女卻像是黃油化進了鐵水里,竟半點痕跡都不留給他。 他有時都懷疑,或許她和他一樣,以思維的形式,完完整整地入了五次元,然后算好了他可能去的一切地方,早早地躲起來,避開了他。 不是不可能,那女人總是留有后手…… 慕斯禮笑了。追逐游戲?他不會輸。 他開始收縮搜索的范圍。她那么在乎溫當當,如果她的思維還完整,她一定放不下他,肯定要時?;厝タ此?/br> 慕斯禮試圖回到自己的出發點,然后他忽然發現,他無法到達這個時空的未來,最多只能到他自殺的那一秒而已。 這大約是宇宙法則的威力。他可以去往任何時空的未來,唯獨這個時空不可以。他是亡者,沒有未來。他甚至不能在這個時空停留超過一天。一旦超過一天,他就會被強制地送進時空隧道里。 連宇宙也不承認“思維束”是生命的一種表現形式嗎? 他冷笑。 無所謂。反正既然他去不了,那么溫茉茉肯定也去不了。那么她會去哪兒呢? ——她會回溯。往回走,走向過去,留在過去。留在有溫當當的時代。 慕斯禮篤定地走進時空隧道。進去的時候很簡單,但出來時卻不容易。原因很簡單——他在漫長的征途中消耗得太厲害了,又不肯捕食思維碎片補充能量。比起他剛成為思維束那會兒,他的能量只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 當他有些狼狽掙脫出隧道,他發現他落入了一個古怪的法陣里。這個法陣竟然能困住他,讓他無法離開。 慕斯禮驚愕,隨后鎮定下來。普通人怎么可能想到去困住一個“思維束”?這個法陣應是另有他用,只是恰好對他也起作用而已。 冷靜之后,他開始尋找突破口。 法陣呈圓形,有一個籃球場那么大。法陣的陣眼是一處噴泉。噴泉對面坐落著一棟兩層的木質結構小洋樓,圓葉紫藤從黑色的樓頂蜿蜒下來。夏風拂過,淺紫色的小花飄得到處都是。樓前栽著一棵梔籽花樹,正值花期,吸引了眾多狂蜂浪蝶,繞樹打轉。 一個女人獨自住在這里,黑發黑眼,眉目溫婉。 慕斯禮來到這里已經十天了,在嘗試破壞陣眼的同時,他也在觀察這個女人。 她懷著身孕,看起來快足月了。白天,她與鄰居和睦相處,太陽下山后,便與自己養的白貓作伴。偶爾,在月光下,一個人彈奏小夜曲。 自得其樂的樣子。 從那女人和鄰居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