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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卻倔強地堅持著基因里的執念。 胡妙手術之后,慕斯禮取走了這顆心,以它為底板,在上面用力涂畫。作為一星之主,他能調動的資源比星群更龐大。很快,心臟細胞的基因改造工程圓滿結束,通過培養新細胞,他得到了無數個有著溫茉茉面孔,同時還對他深情不渝的改造人。 但這還不夠。他離最終目標還差一步,離“完整的溫茉茉”還差一步。 只要有細胞,多少個身體都能造出來,但能代表那個人本質的思維束,全世界也只有一個。他能利用基因工程去改變人的外表,但思維束與身體的契合,是另一個嶄新課題,全宇宙的難題。他只能不斷嘗試。 為了造出和思維束完全契合的身體,多少改造人都可以犧牲。多少人都可以犧牲。 這次又失敗了。沒關系。 “還有時間……” …… 奧丁星。帝都盛京。 陸常熙沒來。這段時間她的癔癥發作得異常猛烈,已經到了無法出門的地步,更不可能遠離故鄉趕往奧丁。 沒能帶回陸常熙,陸常新心頭沉甸甸的。原本指望借助她的力量找出治愈溫小良的辦法,可現在看來,還是只能靠他們自己。 烈日炎炎,陸常新開車來到丁宅,管家告訴他丁言正和兩位客人待在放映廳里,三人已經待了一上午了。 陸常新心里有點不舒服。這節骨眼上,丁言竟然還有心思泡在放映廳看電影? 這份不滿在陸常新推開放映廳大門時被打破了。情況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放映廳里,丁言站在主控電腦旁,溫當當和夏唯則站在交互光子觸屏幕前,至于屏幕里的畫面,陸常新再熟悉不過:那是溫小良昏倒前的情景,被街邊的路控**拍下來后,成了他們了解事件的第一手資料。 屏幕如實敘述當時發生的事:溫小良走進了蛋糕店里,三分鐘后,她拎著一盒蛋糕出來,走進布滿陰霾的天空下,接著蛋糕盒掉落,她也跟著仰面摔倒。 看起來,完全就是溫小良在蛋糕店里遭到了暗算,才會一出門就昏了過去。 但溫當當卻說:“你們都瞎了嗎!她在進店前就不對勁了!” 所有人都望向這個少年,后者冷著臉,指著畫面中一個流動攤位上的某盆不起眼的植物:“‘焰尾槲’,第六位,她竟然就這樣擦著它的葉子走過去了?!?/br> 要么是她本人受到了外力控制,要么是當時她的精神狀況已經差到無法察覺四周的事物了。 諸人恍悟,只有夏唯不服氣地瞪過來:“又不是誰都像你能背下!”這種冷僻的植物,普通人就算遇到了也只會當做野草好嗎! 溫當當冷笑,沒和他計較,轉而看向丁言:“情況很清楚了,她在進入地下實驗室之前都是好好的,直到離開地下室,她才變得奇怪?!?/br> 其實不必溫當當提醒,早在事故發生后,丁言就已派人將這個掛在慕斯禮名下的實驗室搜了個遍,可惜當時沒能查到什么異樣,再后來慕斯禮離開奧丁星,同時將地下室轉手賣給他人,于是丁言便也沒再往這方面想。 世間許多事講究的就是“快狠準”,現在即便丁言再花力氣去搜查,得到也不過是一間被清空的地下室罷了。 地下室的線索斷了,但有一個線索卻是跑不掉的——地下室的主人是慕斯禮,當時和溫小良一起待在地下室的人也是慕斯禮。要說溫小良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和慕斯禮半點關系都沒有,誰都不信。 可慕斯禮究竟用了什么手段?溫小良的強悍他們都是領教過的,很難想象她會在一對一的戰斗中輸給慕斯禮。 調查再度陷入僵局。另一邊,躺在醫院里的溫小良一分一秒地衰弱下去。國立第一醫院在經歷了數日的人仰馬翻后,總算有位勇者站出來給溫小良下了診斷書:慢性輻射綜合征。 “輻射???”丁言點頭,“怎么治?” 醫生們面面相覷,低頭裝死。 輻射病本身就是世紀難題,更糟糕的是溫小良的腦部活動已經近乎停止,這使得本來就捉襟見肘的治療方案更難以施行。 說到底,明明患上的是會引發人體劇烈痛苦的輻射病,為什么她的大腦卻比植物人更死氣沉沉?這完全不科學嘛! 找不到解決方案,丁言的臉比烏云更黑。就在眾醫生想要集體辭職逃亡的當口,丁言驀地想起一件事。 “……如果一個人的思維離開了身體,ta會怎樣?” 他這么問。 醫生們一時全沒回過味兒來,丁言再問:“是不是會像她這樣,腦部停止運作,對外界完全失去感知?” 四周靜了許久,終于有個人小心翼翼地說:“‘思維能和身體分開,脫離軀體獨自存在’,目前還只是精神科學術界的一種假說?!?/br> 丁言沒再說什么,轉身走出會議室,撥通了電話:“替我訂飛往斯空星的票?!?/br> 思維和身體是能夠分開的,他知道上一任斯空星的星主就做得到。至于這一任…… 他對著電話那頭下了第二個指令:“查一下‘思維分離機’,我要關于它的所有信息?!鳖D了頓,“慕斯禮今天做了什么?” …… 斯空星。 慕斯禮好整以暇地坐在意識海里,看著溫小良披著他的皮,將他外交部長訓得面色鐵青。 她的話說得相當難聽,全程沒一個臟字,但言語極盡諷刺,簡直扎心??赡剿苟Y半點阻止的意思都欠奉。 最后她一揮手,外交部長七竅生煙地退下了,議事廳里只剩溫小良一個人,慕斯禮在意識海里鼓掌。 溫小良十指交叉攏在會議桌上,似笑非笑:“我這么罵他,你還挺開心?” 其實就算對方失職在先,她也沒必要罵得那么過分。只不過……她為什么要客氣?反正那是慕斯禮的人,罵跑了罵反了將來也是慕斯禮遭罪,她毫無心理壓力,倒不如說反了更好,喜聞樂見。 顯然慕斯禮對她的算盤也是心知肚明,可他卻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有時甚至會親自指點溫小良如何將“言語”這把利器用得更傷人。這些天被溫小良噴灑“毒液”的無辜群眾,已經快飆上三位數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