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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這下可好,徹底捅了景家父母的馬蜂窩,景爸恨不得直接和景伏斷了父子關系。大學四年,景家愣是沒給景伏一分錢學費生活費,每一分錢都是他自己賺的。總之景爸的原話是:“娛樂圈水渾得很,你不能去當演員。復讀,重考,不然就堅決不給錢?!?/br>景伏就這么撐了四年。于杉原本以為四年之后,景伏終于可以柳暗花明,誰知竟然還是被景爸說中了——娛樂圈水渾的很。于杉和景伏好友幾年,也算是了解景伏的情況,不能勉強他。只好硬生生拍了幾下景伏的肩,把滿肚子的話都咽回去。景伏定的出租屋在一片老舊小區,鄰近改造的工地,偶爾會有些嘈雜。也正是因為嘈雜,這片地方的租金格外便宜。沿著七拐八拐的小巷子走到出租屋前,雙手抓住銀色的行李箱抬上四樓。夕陽的余暉撒在破舊的出租屋里,算是給了景伏一點兒光明。景伏沒有開燈,借著夕照將銀色的行李箱打開,整理好里面的衣物。轉身看著四壁皆白的出租屋,露出一個苦澀的笑臉。“我有一間房,四面都是墻?!?/br>一張床,一張桌子,兩個木凳子,還有一個衣柜,基本上就構成了這個房間的所有家具,順便兼任著裝飾的職能。狹小的廚房里面還有些鍋碗瓢盆,除此之外,真的可以算得上一貧如洗。從行李箱中拿出電腦,景伏窩在小凳子上,將電腦放在膝頭,飛快地點開招聘網站,那些標著急聘二字的崗位正是景伏的首選。不管專業是不是對口,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再說。景伏很餓,餓得幾乎眼冒金星,他再一次想到那個吸食自己血液的紀晏司,絕對是因為被他吸血了才會餓成這樣!簡直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攥緊拳頭在床上狠狠地錘了一下,景伏強忍著自己的饑餓感,飛速地瀏覽著求職信息。普工——投遞。文員——投遞。清潔工——咬咬牙,看到后面那個“包吃住”,景伏還是選了投遞。一通忙活下來,景伏伸了伸發酸的手臂,打了個哈欠。餓,這件事,確實不好受。景伏現在已經從餓得肚子疼變成了餓得頭昏眼花,渾身上下都綿軟無力。更可怕的是一旦注意力放到饑餓感上面,負面的感受就洶涌而來,把其余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也不知道那個家伙這么多年怎么撐過來的。沒吃東西,景伏覺得自己一天都忍不了。猛地驚覺自己心疼了一秒鐘紀晏司那個混蛋,景伏手掌無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干嘛同情犯人?景伏手撐著床站起身,用水杯接了一大杯生水,咕嚕咕嚕往自己的肚子里灌,一杯接一杯。等肚子里冒出了飽脹感,景伏拍了拍肚子,轉身回到了床上。此時,夜幕早已降臨,糊著報紙的窗戶縫里透出一絲路燈昏黃的光,景伏沒有開燈,借著這光拉過自己的被子,將自己蓋上被子,雙眼一合,心中默默說服自己睡覺。睡吧睡吧,睡著了就不餓。夢里什么都有。正好將自己催眠到可以入睡的時候,景伏聽到了一聲劇烈的響動——“哐當——”糊著報紙的玻璃,如同景伏的心,碎了一地。作者有話要說: 天了,好慘,我為什么把親兒子寫這么慘?感謝諾瞳的地雷~么么噠☆、再會,真誠和玻璃渣夜晚,九點。老巷子里明明滅滅的昏黃路燈,閃個不停。破碎的窗口處,蹲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紀晏司。紀晏司邁開大長腿,一步便跨到了景伏的床尾,一雙狹長的鳳眼中蘊著讓人看不懂的光芒。就這么簡簡單單的一跨,都讓人覺得紀晏司是走在萬眾矚目的紅毯上,蘇得讓人心悸。怎么會有人,連蹲在破舊小房子的窗戶上,都能夠優雅高貴得如同異世界古堡中的吸血鬼?景伏這時候才意識到,眼前這一只,可不就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原本睡懵的腦袋徹底清醒過來,景伏警惕地看向面前身著銀灰色西裝,手上套著純白絲綢手套的男子。紀晏司的紅寶石袖扣發出幽暗的紅光,將這原本平常的夜晚渲染出幾分詭異的氣氛。景伏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不慌不忙地提問:“你來干什么?”“轟——”工地上打樁的聲音突然響起,景伏只看見紀晏司張了張嘴,隨后十分隨意地揮了揮左手。瞬間,所有的噪音都消失無蹤,景伏的房間瞬間安靜得如同醫院的太平間。紀晏司抬高自己的右手,一個外包裝十分精美的盒子就放在他的手上,隔著一張床,景伏都似乎聞到了密閉食盒中傳出的飯菜香氣。“咕?!?/br>房間有多么安靜,這一聲肚子叫就有多么響亮。景伏的臉和耳根都泛起紅色,不由得慶幸自己沒有開燈,面前的人應該也看不見自己的羞窘。其實紀晏司視黑暗如無物,不過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刺激景伏。紀晏司解開袖扣,將袖子隨意地卷了幾下,隨后將食盒放在小桌子上,打開飯盒的蓋子溫聲說道:“我來給你送飯?!?/br>一股誘人的飯菜香竄入景伏的鼻翼,將他滿肚子的饞蟲都勾得蠢蠢欲動,一整天沒吃飯,景伏覺得自己的自制力已經變成了飛灰。景伏飛快地撲到小桌子旁邊,拿起筷子就往嘴巴里面塞食物,囫圇吃了個大概,才放緩了吃飯的速度,總算是抬起頭看向桌子對面的紀晏司。紀晏司的身材修長而高挑,站在這狹小的出租屋內,感覺就占了屋子的大部分空間。此時紀晏司盤著修長的腿,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帶著純白手套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將自己團成一個球一樣的形狀。景伏莫名心里就軟了幾分。剛剛想開口問紀晏司來這里干什么,紀晏司便輕輕搖了搖頭:“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談?!?/br>景伏撇了撇嘴,打量了一下眼前分外乖巧的紀晏司紀大總裁,又埋首進入了美食堆中。一開始餓的慌,景伏都沒嘗出味道,現在總算是吃出了美味的感覺,如同西風掃落葉一般,景伏飛快地吃完了碗里的飯菜,一點殘渣都沒留下。毫不客氣用紀晏司遞過來的手帕擦干凈嘴,景伏一臉滿足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歪著頭問紀晏司:“你不會就是來給我送飯的吧?”紀晏司目光專注而溫柔地盯著景伏,點了點頭。景伏手指指向那碎了一地的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