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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原因?!眳蔷填^也不抬繼續往前走。“那是家里的事情?”邵執文只是無心一問,沒想到吳咎停住腳步,轉過頭道:“說了是我自己不想去,邵老師,請你不要再跟著我了?!?/br>“吳咎,老師只是關心你,如果你——”邵執文還未說完,少年腳步一轉,趁著信號燈預警閃爍跑到馬路對面去了,紅燈亮起,車流穿行而過,他在原地看到對方加快腳步,匆匆往反方向離開。“邵老師,你說我們家詩韻這次比賽有沒有希望???我聽其他老師說欽羽獎很難拿,我擔心她初賽都過不了?!?/br>邵執文笑道:“初賽她應該問題不大,就當磨煉一下,這是全國最權威的美術比賽,難度肯定是有的,不過也不要太給孩子壓力,她年紀還小,這次先試試水,下一屆好好準備再參加?!?/br>“那好,我讓她趕緊開始準備參賽作品,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和李老師多指導指導了,”“這是應該的?!?/br>送走學生家長,邵執文從畫室回到辦公區,整理好繪畫工具和書籍,桌上放著一本只有幾頁的宣傳薄冊,上面印著白底藍圖的宣傳圖案,這是欽羽獎的代表logo,半個羽毛漂浮在空中維持纖細、輕敏的畫面,有著振羽騰升之意。全部整理好后,邵執文拿起宣傳冊對折,放進大衣口袋,他看了一眼手表,六點十五分,去吳咎家半個小時,這個時間對方應該在家里。距離上次吳咎拒絕他的好意,已有一周,這期間對方同樣沒有來上美術課,問過之前帶過吳咎的老師,都說這孩子是個沉默寡言、性格倔強的學生,會做出突然不來上美術課的行為也并不奇怪,還零零碎碎聽說了吳咎的家庭遭遇。當然,每一個教過吳咎的老師都對他有著極為深刻的印象,這都歸功于他在繪畫方面展現出過人的天分和理解,盡管他與在校師生關系疏離,也不妨礙幾乎每個老師聽到他的名字都贊不絕口。這更加堅定了邵執文的某種決心,他不想看到這樣一位極具天賦的學生悄然遠離美術道路,他有著近于執著的熱情,再次確認自己不會看錯,他的學生吳咎,以后必定閃閃光輝,大有可為。☆、第29章入冬后的夜晚變得蕭瑟孤零,才剛過七點,整條小街便不再有人來往。邵執文把手揣在口袋,不時往拐角處張望。他前二十分鐘敲過一家門戶,開門的是個中長卷發婦女,得知是來找吳咎后,擺出漠不關心的臉孔說“還沒回家?!?/br>根本沒有邀請身為侄子老師的他進屋的意思,于是邵執文就在樓下面繼續等待,此刻,終于看到在路燈下出現的少年。“邵老師?!睕]想到會看到他的學生輕聲低語,幾秒后臉色的表情才帶著戒備和漠然,“你怎么在這?”邵老師走上前,笑容柔和:“我是特意來找你的?!?/br>吳咎垂眸,緊抿著唇,像是深思熟慮后做了決定,道:“我不學美術了,所以你不用再一直讓我回去上課,培訓班我不會再去?!?/br>說完,他又準備徑自往前走,邵執文快吳咎一步拉住他的手臂,“你不用現在做決定,而且今天我來找你不是來勸你上課的,欽羽大賽你知道嗎?我想推薦你去參加?!?/br>吳咎微怔,語氣依然不變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想參加這些比賽,太晚了,我要回去了?!?/br>“吳咎——”邵執文看到對方頭也不回離去,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樓道,內心升起一種無可奈何的遺憾。他站在路燈下仰視面前的六層高樓,仿佛在看一個巍然挺立的龐大巨獸,邵執文突然覺得吳咎就很像這頭黑夜里的巨型獸,有著看起來固化的冰冷,實際上只是那類似星光點綴的其中一盞戶燈,在漫夜里散發寥落的輝芒。邵執文沒有忽略對方在聽到欽羽大賽后露出的那一瞬向往的眼神,所以他抱著吳咎還會下來找自己的想法決定再等等,過去十五分鐘,也沒有看到那個性格執拗的少年。就在他準備走的時候,前面傳來一陣下樓的步伐聲,吳咎這次看到邵執文后足足愣了好幾秒。“邵老師,你還沒走?”“嗯,我一直在這等你,欽羽大廈的事老師想跟你好好談談,這是個好機會,看出來你也很想參加,對不對?”邵執文把凍僵的手伸進口袋,拿出疊成一半大小的宣傳冊。吳咎眼神復雜地看著宣傳冊,沒有接過,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參加?!?/br>“為什么?只要你參加,絕對能獲得名次,老師對你有信心?!?/br>少年的眼中流露哀傷之色,他充滿不舍的語氣道:“我阿姨不讓我再畫畫了?!?/br>“為什么?你畫得這么好,以你目前的文化分成績,將來肯定能考上一個頂尖美術大學?!鄙蹐涛牟唤獾?。“沒有原因?!眳蔷酞q豫半晌,道:“總之,我不會考美術學校?!?/br>見他滿口決絕,邵執文不再勉強,將宣傳冊隨意一折揉進口袋,問道:“你這么晚了一個人下來做什么,跑腿買東西?”吳咎略有尷尬道:“不是?!?/br>還沒等到對方繼續說下去,就聽到一聲“咕隆”響起,聲音不大,兩人距離靠近,便清晰傳入邵執文耳里。“沒吃晚飯?”吳咎不說話,羞赧地點了個頭。“走,老師請你吃飯?!鄙蹐涛囊娝粍硬粍?,笑道:“就在旁邊隨便吃一點,很快的,你不就是下來填肚子的么?我也還沒吃,正好一起?!?/br>兩人走出這條街,沒有在附近找到餐廳,只好放棄,去唯一的那家冒出騰騰熱氣的牛rou面館,店內只能容納四張方桌,好在這個時間人不多,邵執文和吳咎找了一個靠里面的桌子坐下,不久后老板就端來兩晚香氣四溢的牛rou湯面。吳咎似是極餓,拿起筷子就開始挑面,邵執文道:“小心燙。你那么晚回來家里沒給你留點飯菜么?”將面條往嘴里塞的手頓住,少年小聲道:“沒有?!?/br>畢竟是自己悉心栽培的學生,看到對方饑餓難挨,不顧形象地大口吃面的模樣,邵執文心中隱隱不忍。他霎時明白了吳咎放棄學畫的真正原因。聽培訓班的老師簡單說過吳咎的家庭背景,雙親過世的他寄居在父親的胞弟家,原以為叔侄血親,不至于讓吳咎孤苦無依,誰知道這孩子連一餐家常便飯都吃不上,寄人籬下想必他受了不少委屈。“其實你沒必要放棄畫畫,只要參加這次的欽羽大賽獲得名次,就能向你叔叔阿姨證明,你在美術領域是真的優秀,我相信他們不會再阻止你上培訓班?!鄙蹐涛挠帜贸瞿莻€折皺的宣傳冊,擺正攤開在對方面前,“而且得了獎,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