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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小水那個時候還小,我們還是把他帶上了,一家人走到哪看到什么都很開心,就算不是什么有名景點,都拍了好多照片,現在一晃時間都過了這么久……”林宗海拿起桌上的照片,用手擦了擦相框上的灰塵,凝視著相片里的人,說道:“以前總是小羽毛小羽毛的叫他,誰知道真的長大了,羽毛豐滿了就變成翅膀,再也飛不回來咯……”面對他摻雜著一絲悲涼無奈的感慨,余硯難以體會,望著窗外零碎熄滅的燈光,道:“如果你想挽回和林傲羽的父子感情,還有時間?!?/br>見林宗海放下照片,余硯繼續道:“既然誰也不能讓他和許言分開,那就放棄,你試著接受他們不就好了,為什么一定要去管這個?”余硯實在不明白為人父母處處替骨rou著想的苦心,更不明白為何已故還是不肯放下,要去插手孩子感情來往的執著。林宗海轉過頭,端詳著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小兒子年齡相仿的少年,吞下未出口的解釋,道:“你不懂?!?/br>經常有人對余硯說這三個字,他早已習慣,“我只知道,如果你繼續這樣,只會和林傲羽的關系越來越僵,最后待在這里也只是浪費時間?!?/br>林宗海的眼神閃爍,他突然想起來,道:“就像你說的,我現在之所以待在人間是因為有心結未了,那如果我的心結放心了,會怎么樣?你來帶我離開,是去轉世投胎?”按照冥界的冥靈處理來看,林宗海最終將會消失,沒錯,由他衍生出的靈魂將會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輪回只屬于一部分人,其中不包括他,這點余硯已經跟上司傅見馳確認過。但是按照任務執行潛移默化的規則,這種直接消失的結果,是不能告知當事人的。余硯用他慣用的說辭,直視對方道:“不是去轉世,是永遠離開這里?!?/br>林宗海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追問去哪里,只是浮現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我明白了?!?/br>之后林宗海去了林傲水房間,靜靜陪在已熟睡的小兒子身邊,余硯站在門口看了一會,便回到客廳,他在沙發旁邊轉了一圈,失望地再次發現那把吉他不在家中。又被林傲羽背出去上班了。在林家陪著林宗海閉門不出的這段時間,吉他可謂是余硯唯一的享受良品,他喜歡的做的事就是站在陽臺上,安靜地聽下午起床的林傲羽練習彈奏,細細的一兩根弦,在指尖撥動下發出的動人音律,簡直可以讓心情都不由為之顫動。林傲羽是一個很好的彈奏者,聽林宗海說他是音樂學院出身,在酒吧上班太屈才??捎喑幱X得,只要做的是自己喜歡的事,身在何處并不重要。光從這點來看,林宗海的確離了解自己兒子有一段距離,送林傲羽學習吉他的人是他,而他這個父親,注定無法成為兒子音樂道路上的伯樂。林傲羽今天帶著許言回來,聽到開門聲,林宗海便難得地從自己臥室走出,他和林傲羽對視一眼,兩人無話。許言一進門就留心觀察,看到林傲羽的表情和自動打開的臥室門,了然道:“是林叔叔吧,我……我來借住一晚,你們先聊?!?/br>說完就自己跑去洗漱了。林宗海對正在掏煙的青年道:“我有話跟你說?!?/br>林傲羽微楞,停下手中動作,望向父親,遲疑半晌還是邁開步伐。余硯還是站在陽臺上看著他們,沒有跟進去,因為他隱隱覺得對方并不希望有外人在場,這是他們父子的單獨談話,也是林宗海主動走向兒子的第一步。許言在浴室,此刻客廳空無一人,余硯左右張望,輕聲走到沙發邊,他好奇地撫摸林傲羽極為愛惜的吉他,小心翼翼撥動一根琴弦。發出一聲清脆音響,像屋檐上的雨滴滑落的那樣干脆純澈。余硯面含笑意,研究一陣,發現許言已經從浴室出來。“死神大人!”許言自從知道余硯的身份后就改了口,他穿著寬松運動服,肩上搭著一條毛巾,也不管半干的頭發,直接坐到余硯身邊,“我剛才進來怎么沒看到你,你隱身了?”“呃……我剛在陽臺?!庇喑幜晳T性往另一邊挪了挪。剛洗完澡的許言身上帶著清爽香氣,兩只瞪大的圓眼閃著水潤光澤,他懇求道:“你是死神,一定有辦法讓林叔叔留在這里,能不能請你幫我們,不要帶走林叔叔,需要什么條件你才肯答應?盡管跟我說?!?/br>“這不是我能解決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定數?!庇喑幖傺b淡定地把林傲羽的吉他放到旁邊。許言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道:“你還會彈吉他?”“不會,我拿來看看?!?/br>“這是學長最寶貝的東西?!痹S言笑道,他起身繞過茶幾來到余硯的另一邊,抱著吉他坐下,“他每天都是煙和吉他不離身,學長彈吉他很好聽,你聽過沒有?”“聽過,的確好聽?!庇喑幱芍再潎@。聽到他人對林傲羽的肯定,許言笑逐顏開,似乎忘記了此刻面對的并不是人類,用閑談般的語氣道:“我就差遠了,學了那么久的小提琴還是水準平平,在這方面真沒有什么天賦?!?/br>“你會小提琴?”“嗯,我跟學長是同一所音樂大學,雖然還會鋼琴和吉他,不過都只是皮毛,小提琴是主修?!?/br>“會這么多樂器真好?!庇喑帥]發現自己眼里流露出的艷羨。許言有點不好意思道:“但是學藝不精,作為音樂生,沒有一樣拿得出手,不信你聽聽?!?/br>說罷他微微挺直背脊把吉他擺放好,指尖放到弦上試了幾個音,便斷斷續續彈奏起來,一首旋律緩慢的曲子,像是興致所起的低聲吟唱,飄蕩在靜謐的星夜里。許言的身體不時輕輕晃動,他低垂的眉眼也變得更加柔和,冰冷白光銜在頭頂,使他濕潤發梢到跳動指尖都隱隱閃耀。余硯正聽得入神,一首還沒彈奏完就被門響打斷,他看到林傲羽大步走來,面上明顯不悅。離得近了,他才嗅到對方身上的酒精味。“學長,這么快就跟林叔叔談完了?你們說了什么?”許言抱著吉他問。“一些不重要的事?!?/br>余硯識趣起身,把位置讓給這對戀人。他去房里找林宗海,發現這個中年男人也同樣一臉陰沉。余硯問道;“你和他說了什么?”“才十幾分鐘能說什么,我還沒說幾句,他就怒氣沖沖走了?!?/br>余硯提醒道:“他喝了酒,酒精會把人情緒放大,變得沖動易怒?!?/br>“我知道,他上班那個地方少了不喝酒應酬。我今天只是想跟他談談,把以前父子間產生的誤會都理清,許言那個事我也不想管了,他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誰知道我還沒說什么,不過是提到他mama,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