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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冷酷嚴峻的青年男子平白出現在他身邊。“傅先生?!庇喑幍穆曇羯晕⑻岣吡诵?,“麻煩你了?!?/br>傅見馳淡淡一瞥,道:“去吧?!?/br>余硯回想了一遍林宗海交代的問題,放心地走上最后一層階梯,他站在那道不起眼的門前,盯著殘舊得缺了一大塊的對聯小聲念出上面的字,才不緊不慢抬起手按響門鈴。房門打開,是那個雙眼靈動有神的年輕男孩,他握著手把,不失禮貌地問道:“請問你是……找林傲水的嗎?”“不是?!庇喑幹辣粚Ψ秸`會成了林傲水的同學,立刻表明身份,“我是宗海叔的朋友,來慰問他兩個兒子?!?/br>許言發出了一聲“啊”,松開把手,將門大敞迎接客人,“快請進?!?/br>原以為開門的會是林宗海的兩個兒子,準備了一段和林宗海串好的說辭沒用上,如此輕松便現身入室的余硯,感到事態一直在往順利的方向發展,同時也悄然增加了對許言的好感。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毫無防備輕信一句話就請自己入內的男孩,正把倒好的茶放在茶幾上。對面的房門在自己進來一會后才自動合上,余硯頷首,仿佛能看到正隱匿在結界中的那兩個人。“我是林叔叔兒子的朋友,他們現在在臥室休息,今天來了很多親戚需要招待,所以兩個人都比較累。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他們?!痹S言走到臥室門口,又轉過身,“對了,你叫什么?!?/br>“我叫余硯?!?/br>“好的?!彼蜷_房門,余硯知道那是林傲水的臥室,許言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小聲說了幾句什么,林傲羽便隨著他一起走出來。“之前沒見過你?!绷职劣饛目蛷d靠墻的餐桌邊挪了一個椅子,在余硯對面坐下。他松散的頭發垂在略顯削瘦的臉頰邊,漫不經心的目光向沙發上一掃,道:“我爸居然會有你這么年輕的朋友?!?/br>“準確的說他和我爸是好朋友?!庇喑幇凑帐孪壬塘亢玫恼f辭回答。“供應商?”林傲羽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余硯放下一口沒喝過的茶杯,認真背誦臺詞:“不是,我爸跟宗海叔叔很早就認識了,是多年的老友?!?/br>林傲羽沒說話,只是淡淡看著余硯,似乎在等他接下去說的話,又似乎在不著痕跡探析話中的真實度。“這個時間趕過來,吃晚飯了嗎?”許言突然打破沉默,坐在沙發一邊的他被尷尬氛圍感染,有點不自然地應對著客廳里看向自己的兩雙眼睛。“我不餓,謝謝?!庇喑帉λ匾晕⑿?。“我弟睡了,明天他還要回學校上課,有什么話你直接跟我說就行?!绷职劣饘δ吧鷣碓L者并沒有多余的好奇心,一副想快點進入正題的樣子。正好也順了余硯的想法,直接跳過莫名其妙的寒暄。他再次回想林宗海交代的那幾個問題,眼睛不自主往前面電視機旁的空地瞟,拿起桌上茶杯掩飾心中遲疑。“你們家的事我大概知道,你mama一走了之那么多年,宗海叔叔很受傷,他心里一直不好過,但畢竟是夫妻一場,我想知道,你mama她…..今天來送宗海叔叔了嗎?”“沒有?!绷职劣鹕焓帜眠^桌上的一包煙,掏打火機的時候往許言那邊看了一眼,隨即停止動作,抽出一根香煙在手中把玩,“你問這個干什么?”“這是你爸爸生前惦記的事,也許他想著去世后,林阿姨才會因為一點同情,回來看他?!?/br>“我媽不會回來?!绷职劣疠p描淡寫一句,神態卻透著篤定。“為什么這么肯定,她聯系過你?”這是林宗海讓余硯問的第二個問題。“這不重要?!绷职劣鸬皖^看著手中捏出裂痕般的煙,“重要的是她早在走的那一刻就表面了自己的決定,她不要這個家,不需要我們了?!?/br>“你怨她嗎?”余硯下意識吐出自己好奇的問題。林傲羽回神般看向他,似乎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直到余硯開口準備說出最后一個問題時,才緩緩吐露真言。“沒什么好埋怨的,誰不喜歡豐衣足食的富裕生活?況且像我媽那樣的人,從小到大根本沒有過過苦日子,她會想要逃避選擇離開,也很正常,想通了就好了,不過這些話你不要跟我弟說?!绷职劣饘χo閉的臥室門說道。“好?!庇喑幰豢诖饝?,他捏著茶杯,終于說出今天的最后一個問題,“你們這幾天,有沒有看到不認識的人出現在葬禮?”“不認識的人?”林傲羽反問。“嗯?!币驗榱肿诤Uf這個問題的時候,沒有給任何線索和提示,所以此刻余硯面對他們的疑惑眼神,也無可奈何。許言回答道:“沒有?!彼€想了想,補充:“這幾天來的人基本上林叔叔的親戚,沒有面生的人?!?/br>說完他詢問地看向林傲羽,林傲羽點頭確定他的話。“我知道了,謝謝你們,我該走了?!庇喑幏畔率M白開水的茶杯起身,臨走前對林傲羽說:“節哀順變?!?/br>林傲羽毫不在意做了一個揮手的動作,當做告別。許言則對余硯不明所以的道謝有些奇怪,但還是笑著說“不客氣”送他出門。“對了,林叔叔的墓位在白云陵園永安區第13列第6位,如果你和你爸爸想去看他的話不要弄錯了,那是還沒有立碑的新墓,要是實在不確定也可以問管理員,他們會告訴你的?!?/br>許言在門口貼心提醒,余硯注視著他真誠的眼神,點頭道:“謝謝你?!?/br>“不客氣,我們都沒怎么招待你?!痹S言反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畢竟余硯進門到離開連一杯茶都沒喝完。“我想問一下,你和林傲羽是情侶關系嗎?”“???”許言楞了一下,對這個問題毫無準備,“為什么這么問?我跟他……只是朋友,他是我的大學學長?!?/br>明顯不會說謊的模樣,他解釋的時候緊握著門框,兩只眼睛睜得更圓,堅定不移面對著余硯,似乎在極力傳遞自己話里的可信度。這種明顯可見的心虛破綻,余硯即使再愚鈍也能看出來。不過這并不重要,重點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這幾天都會在林傲羽家嗎?”“嗯……學長心情不好,我反正學校沒什么事,可以順便過來看看他?!毕氲綉偃饲榫w低落的原因,許言也不自覺垂著眼,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這樣啊,我不打擾了,有緣再見?!?/br>余硯告辭離開,許言關上房門后,思索著剛才有沒有說錯話,若是讓林叔叔的朋友知道了傳到戀人親戚那里,不知道又會引起什么后果?“在想什么?”剛從陽臺抽完煙進客廳的林傲羽,一進門就看到許言低著個頭心不在焉。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