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

【因為是你，我知道沒有惡意?！?/br>
這是他不想用語言含糊不清表達的話。潦草的字跡和下面筆試的工整形成反差，王修遠不禁微笑，在對方那句話下面也寫下幾個字。

【知道就好?！磕┝怂€畫上一個豬頭的表情。

姚毓被對方的幼稚舉動逗笑。

王修遠立刻故作嚴肅說道：“你的書都被我們當涂鴉了。好了，繼續講剛剛的題目，這次你認真聽?！?/br>
之后，又是詳細枯燥的解題之意，每一次每一次，都有人認真聆聽。

☆、第10章

穿著松垮深色外套的校工，正cao作嫻熟地在宣傳墻前更換新墻面，顧齊百無聊賴晃悠在不遠的涼亭，看到這一幕便腳步生風跑過去。

“月考成績出了！”

余硯聽到他說完這句話，轉過頭就發現對方已經站在宣傳欄前面了，無奈只好離開剛剛開始熟悉的流浪貓，把從食堂偷運來的半個rou包放到草地上，余硯用一顆小草點點小貓圓滾的腦袋，算作代替手的撫摸。

來到顧齊身邊，發現他皺著眉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

“怎么了？”

顧齊直直盯著校園之星那欄看：“第一名……第一名不是王修遠！”

余硯順著他的目光，發現最上面那張照片，不是之前看到的英氣少年微笑面容，變成稍微眼熟的一個男生。

“這是之前的第二名，他超過了王修遠……怎么可能？我在的時候他才第三名！一定是搞錯了，這不合理！”顧齊趴在玻璃上，忿忿不平地把一切歸于是老師的批卷疏忽。

“也許真的搞錯了，才相差幾分?！庇喑幰哺胶?。

正在收東西的校工看了余硯一眼，站起身跟旁邊的同伴嘀咕道：“又瘋了一個?！?/br>
“……”

“瘋的不是我們，是這個學?！庇喑庌D頭對著離去的校工背影自言自語。

顧齊情緒起伏較大，就像看到自己被別人超越了一樣，余硯道：“你晚上不是要跟王修遠見面么？可以去問問他，如果分數搞錯的話，還是可以改回來的吧？”

“有那么容易就好了，他現在應該比任何人都覺得難以接受?！彪p手離開玻璃窗，顧齊似乎冷靜了許多。

“從高一第一次月考到現在，即使程度再難的摸底考，他都是第一名，發揮可以說穩定得不能再穩定了，沒想到這次居然被趕超，難道是他考試時出了什么狀況？一定有原因，我不相信他會發揮失常?！?/br>
余硯道:“分數有那么重要嗎？第二名也不意外著失敗?！?/br>
“分數對某些人來說可以不重要，但對另一個部分人來說，就等同于一切?！?/br>
看著他無比認真的眼睛，余硯一時無話。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看看，順便看看考試卷！”顧齊說完又步履匆匆朝著教學樓走。

余硯不慌不忙跟在后面，現在是晚餐時間，大部分學生都沒有在教學樓活動，以前這個時間他們兩都會待樓道走廊上，一個看風景一個看教室里的人，自從那次余硯差點跟顧齊點明，讓對方氣沖沖走掉后，他們再也沒有白天來見王修遠。

“你問了嗎？”余硯來到后門，看到迎面而來的顧齊。

“沒看到他?！鳖欭R滿臉疑惑，轉頭再次去看靠近后門的靠窗位置，“那個姚毓也不在?！?/br>
“之前他們不是每天都在這里補習么？”

“可能今天去吃飯了?！鳖欭R假裝神情自然地回答。

然后他想到什么，跑到姚毓的空位打開課桌，翻找東西。

“你干什么？”

“找試卷?！?/br>
“動作小一點，別人會看到?！庇喑幮÷曁嵝?。

還好壘起的書本擋住了自動開合的課桌，教室前面幾個正在寫作業的學生，只是轉頭看了一眼不是本班卻出現在教室的余硯。

余硯避免他人生疑跑過來詢問，自己退到教室外站著，良久，顧齊才從后門走出。

“我看了，試卷并不算特別難，跟以前的出卷水平差不多?！边@是他見到余硯的第一句話?！巴跣捱h的位置太靠前，我還沒看?！?/br>
“晚上親自問他吧?！?/br>
“還不知道他晚上會不會來?！?/br>
王修遠還是履諾，在周五晚自習后來到了籃球場。

“嗨?！彼丝雌饋碛行┢＞?，表情和往常沒有異樣，昂首闊步穿過夜色走到顧齊面前。

“你還好嗎？”顧齊藏不住事，開門見山問他。

王修遠微微一愣，隨后明白過來，笑道：“你是說月考成績？剛得知分數和排名的時候確實不太好，現在已經調整過來了?！?/br>
他們坐在旁邊的長凳上，顧齊端詳著對方的表情，似乎在揣摩他話里的真假程度，沉默后才說道：“能想開點就行，不過，你有沒有仔細檢查卷子，是不是哪個老師改錯了？全校光是高二年級就有十七個班，那么多學生，經常會出現老師算錯分數的現象?！?/br>
顧齊的話中無不透露著他對分數和排名的執著。

王修遠無奈一笑，道：“我早就看過了，分數沒有搞錯，考試時也沒有意外發生，這次的第二名，的的確確就是我的成績?！?/br>
“你居然能坦率地說出這些話?！鳖欭R有點感慨地說。

“已經發生了，當然要認清事實?！?/br>
“那……難道真的是你退步了？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打擾到了你？”

王修遠轉過頭，苦笑道：“想什么啊，當然不是你的問題?！?/br>
顧齊恍然頓悟，繼續說出自己的推測：“那就是每天讓你補課的姚毓！天天花那么多時間給他講題目找資料，時間耗了一半在上面，自己復習的效率肯定會降低?！?/br>
他沒有責怪姚毓的意思，似乎在盡力給王修遠的退步找理由，誰知對方聽后還是剛才的苦笑表情，“與他無關，而且如果真的要說，他反而是幫了我的人?！?/br>
“他幫你？”顧齊一臉不可思議。

王修遠低頭，緩緩道：“這段時間我在學習上是有疏忽，連班主任都看出來了。不過并不是因為別人，是我家里的事，正好這個時候姚毓出現，我發現他的遭遇跟自己很像，總是想忍不住幫他拉他一把，實際上他更讓人同情?！?/br>
“原來你是因為同情才那樣幫他?！?/br>
“以前是，現在不一樣，他人很好，跟很多人都不同?！蓖跣捱h的雙眸閃動著光輝，噙著苦澀的嘴角往上一揚，變成平時的燦爛笑容，“今天他也來安慰我了，雖然沒說什么，卻讓我心情好了許多?！?/br>
顧齊不動聲色看著他，沉寂的情緒又開始浮動喧囂起來。

“你放心，我已經調整好，不會再讓自己繼續后退，不能被任何事情影響?！?/br>
顧齊應了一聲，突然問道：“你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