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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阻聲求救聲,好不忙亂。 阿蘿聽得已經呆在那里,她自然是知道,這是蕭永瀚和柯容。 他們的洞房花燭夜,竟然鬧成這般? 阿蘿無力地躺在那里,兩眼直直地望著帳子。 那日蕭永瀚在竹林中彈奏綺羅香,分明眼神中有徘徊之意,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誰。阿蘿已嫁蕭敬遠,再不可能回頭,是以她便推了他一把,說出了柯容的名字。 原本其實是好意,想著他和柯容年少時便一起玩耍,看著關系好,如今娶柯容,兩個人自此成就一對,慢慢就會忘記過去是是非非,他的病或許也就好了。 不曾想,他竟在這洞房花燭夜發作,如此對待柯容。 如果這樣,反而是她好心辦錯事了。 而就在她腦中一片紛亂時,卻又聽到了那綺羅香的曲子。 這一次的曲子,彈得極為緩慢低沉,其中仿佛蘊含了說不盡的哀傷。 哀莫大于心死,彈這個曲子的人,心已經死了。 閉上眼睛,她聽到了那彈曲人的低喃聲:“阿蘿,你在哪兒,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為什么不出來見我,為什么!” 嘶啞絕望的聲音,聽在耳中,猶如尖刀刺在心口。 蕭永瀚一直想著她,一直都沒忘記。 他只是認錯了而已。 他竟真得只是認錯了…… 阿蘿半截身子原本都是冷汗,此時乍聽到這一番對話,更是雪上加霜,只覺得身子冰冷,如墜寒潭,待要挪動身子,卻是根本動彈不得,腦子里只一個勁兒地回想著一句話:我認錯了,錯了,阿蘿,你到底在哪里…… ***************************** 待到蕭敬遠回來房中時,知道阿蘿已經歇下,原以為她已經睡熟了的,當下輕手輕腳換了中衣,拖了鞋襪上榻,誰知道上得榻來,一摸,便覺阿蘿臉頰冰冷,當下吃驚不下,趕緊掌燈,又自己去摸阿蘿手腕上的脈搏。 脈相倒是平穩,只是渾身涼寒,且牙關禁閉。 蕭敬遠不放心,趕緊請了大夫過來,又命丫鬟送來了參湯,自己抱著她,小心仔細地親自喂給她喝。 而此時的阿蘿昏睡過去后,卻是身子飄浮,兩腳踏在一片云霧上,晃晃悠悠,就這么猶如浮萍一般往前飄蕩,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而見前面一個人,身著白衣就那么飄了過來。 兩個人飄個對面,阿蘿這才發現,那人正是蕭永瀚。 蕭永瀚兩眼虛無縹緲,茫茫然不知道看向何處。 阿蘿開口問道:永瀚,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娶了柯容嗎?今日是你洞房,你該回去好好和柯容過日子才是。 蕭永瀚手輕輕一撥弄,一陣琴聲傳來。 阿蘿低頭,這才發現他手里捧著一把古琴。 “阿蘿,我要找阿蘿……我把她丟了,我要找到她……” 阿蘿聽此言,舊痛涌上,她咬牙道:“整整十七年,你都不曾找過,如今又來找,已經晚了!” 蕭永瀚抬起眼皮,望著她,口中喃喃囈語:“你倒是像我的阿蘿,可是真真假假我怎么辨,我哪里知道,你是真是假……” 阿蘿卻是再也聽不得這個。 縱然今生她和蕭永瀚早無男女之情,可到底上輩子相識多年,她是不忍看他今生如此痛苦的! “永瀚,我求你了,忘了吧,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我都已經從那個夢里走出來,你也趕緊解脫了,好生過這輩子才是真!” “我葉青蘿不會走回頭路,你我之間,已是絕無可能!” 她拼盡全身的力氣,這么對著蕭永瀚說,那是她對著蕭永瀚沒有機會說出的話。 “阿蘿,你醒醒!”就在她撕心裂肺對著蕭永瀚大喊的時候,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七叔?”她四顧而望:“七叔,七叔你在哪兒?你來救我……” “阿蘿,沒事,別怕!” 蕭敬遠抱緊了在睡夢中依然瑟瑟發抖的阿蘿,用自己的唇急切而焦灼地貼在阿蘿的面頰上。 阿蘿就在蕭敬遠一聲一聲的低喚中,幽幽醒來,醒來第一眼,她看到的是男人泛著紅血絲的眼睛。 明明是一個夢的間距,卻仿佛隔了一輩子。 如今的他,兩眼通紅,眉眼憔悴,下巴那里甚至帶了仿若幾日不曾打理的胡子。 ☆、第121章 阿蘿幽幽睜開眼來,卻見面前男子兩眼泛著紅血絲, 面容憔悴, 眼眸里滿是急切和焦灼, 正關切地盯著自己。她大腦一片空白,茫茫然愣了半響, 記憶才逐漸回籠。 是了, 她是蕭永瀚洞房時,聽了蕭永瀚和柯容的話,便手腳冰涼不省人事。 而蕭敬遠已經成這般模樣,顯然自己不是睡了片刻功夫,怕是不少時間,當下艱難地張開唇,掙扎著道:“七叔……我沒事的,你別……” 話還沒說完, 她已經被蕭敬遠急切地摟在懷里。 他的力道是從未有過的大,大到她被緊緊地箍在他懷里,幾乎感到悶痛。不過她沒吭聲, 只是默默地貼著他的胸膛, 用臉頰感受他的氣息。 堅實的胸膛下方, 是砰砰的心跳聲, 一下又一下的, 急切,穩定而有力。 原本心中是慌亂無措的,如今醒來, 看到身邊的男人,就這么被他緊緊摟在懷里,頓時猶如飄絮有了落處,冰冷蕭瑟之處有了熨帖。 今生今世,她有這個男人做倚靠。 一時之間,夢里的晦暗冰冷和恐懼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那個男人溫熱的氣息,阿蘿慢慢地緩過勁來。 “七叔——”她低聲喃喃著:“我是不是生病了?” “是?!蹦腥藴責岬拇笫州p輕摩挲過她的臉頰,低下頭來,略顯干澀的唇拂過她的鼻尖,親昵愛撫:“病了三夜兩日,一直不見醒來?!?/br> 她若是再不醒來,他怕是要把整個太醫院都搬過來了。 “三夜兩日?”阿蘿沒想到,自己在那虛無之處不過飄浮片刻,遭遇了蕭永瀚而已,實際竟然已經過了三夜兩日。 她從他懷里仰起臉,望著男人剛硬的下巴,卻見那下巴比往日越發凌厲削瘦,上面殘余著一些胡茬,倒像是多久沒打理過似的,看著從未有過的憔悴。 試圖抬起手,可是終究因為虛弱而太過綿軟無力,她伸到一半,又垂下去了。 蕭敬遠有力的大手包住她的柔軟纖秀小手,幫她抬起來。 阿蘿就借著他的那點力道,緩慢地觸碰上他的臉頰。 男人往日面容總是看著過于嚴厲,此時瘦了,越發有了嶙峋之感。阿蘿細軟嬌嫩的手輕輕觸碰上去,甚至感到有幾分剌手。不過她還是仔細地觸碰著他臉上每一處棱角,又心疼地摩挲著他高挺的鼻梁。 “我病了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