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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底的,是一雙淚汪汪的眼睛,正心痛地望著自己。 “阿……阿蘿?” 阿蘿看他睜開眼來,先是一喜,接著又看那眼睛布滿紅血絲,想著他必然是受了許多許多的苦楚,心疼地眼淚啪啪地往下掉,摟住他的胳膊哭道:“七叔,你若真出了事,我也不會獨活的!” “阿蘿,我沒事?!笔捑催h咬咬牙,試圖扶著旁邊的墻站起來。 他的傷渾身都是,而且還中過一種特殊的毒,以至于渾身虛弱無力。 阿蘿連忙扶他,只可惜蕭敬遠太重了,阿蘿的手腕軟綿綿的沒什么力道,以至于阿蘿險些和蕭敬遠一起栽倒在那里。 旁邊的葉青越終于看不過去了,從原本的震驚中恢復過來,好心地上前扶了一把。 “姐,你得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我現在腦袋里都是露水!”他開始絮叨起來。 阿蘿此時哪里顧得上搭理他的疑問,一邊費勁地架著蕭敬遠的胳膊,一邊吩咐葉青越道:“你趕緊去把馬車叫來,趁著這里沒人,咱們得把他帶走!”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怎么回事?”葉青越追問。 為什么jiejie會知道蕭敬遠在這里?為什么jiejie說蕭敬遠死了她也不獨活。 她她她,她和蕭敬遠是什么關系? “去,趕緊去叫馬車??!他的傷勢耽擱不得!”阿蘿帶著哭腔大吼一聲。 葉青越嚇了一跳,看看淚眼婆娑的jiejie,再看看虛弱重傷的蕭敬遠,終于溜溜地往外跑,叫馬車去了。 ☆、第104章 葉青越現在非常地不自在。 盡管他是一個武學小天才,可他還是個孩子???為什么要讓他這樣看著一對私定終身的男女? 他想躲, 可是想到他這樣一個男子漢還得保護jiejie, 只能忍受著一切不舒服, 堅定地坐在馬車里,繼續看他家jiejie和那位蕭家“長輩”在那里卿卿我我。 此時的他家jiejie, 正含淚抱著那身受重傷的蕭敬遠, 泣不成聲地道:“七叔,我明日就嫁你,我馬上就嫁你!” 虛弱的蕭敬遠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見他家jiejie又上桿子來了一句:“七叔,我早想過了,若你有個好歹,我也絕不獨活!今生今世,我只為你活, 原本就是為你活!” 就在適才,阿蘿明白了,上輩子的她固然有千般遺憾萬般無奈, 可是有一個憾恨卻是連自己都不知的, 藏在心底, 未曾想過, 一直到今日, 方才想個明白。 父母安好,哥哥以后也會有個好前途,至于那害她之人, 她也沒有什么非要報仇雪恨的怨氣,重生而來的她,剩下的所有愿望,仿佛只有一個蕭敬遠了。 阿蘿此言,言辭懇切,情深義重,然而聽在旁邊的葉青越耳中,卻是目瞪口呆臉頰發燙羞愧不已。 jiejie啊jiejie,這是他的jiejie嗎?怎么可以說出如此上桿子的話?太太太……太不知羞恥了??! 他抬起手,捂住了臉,真不想承認那人是他jiejie。 而旁邊的蕭敬遠,靠在阿蘿的腿上,疲憊地睜開眸子,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流,不過他依然定定地凝視著上方那雙哭花了的臉。 艱難地笑了聲,他費勁地抬起大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 他是想替她擦眼淚的,只是最后手還是無力地垂下:“我沒事?!?/br> 他越是說沒事,阿蘿越心疼。 他的嗓子都是啞了的,身上也都是血,不知道受了多少罪。 阿蘿的眼淚再次噼里啪啦地往下落,落在蕭敬遠臉上,打濕了他的鬢發。 “阿蘿……等我好了,我就去……去提親……”蕭敬遠凝視著上方那個嬌美的人兒,疲憊地笑著,這么道。 旁邊的葉青越從指縫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長嘆了口氣。 唯一慶幸的是,他家jiejie不是剃頭擔子一頭熱,好歹這蕭敬遠看著對他jiejie也是有意,還好還好。 正這么想著,他忽然記起一件重要的事。 “姐,咱現在去哪兒???” 帶著個重傷的大活人,總不能就這么跑到自己家去啊,怕是爹娘看到了蕭敬遠和jiejie的這幅樣子,不是氣死就是嚇死。 葉青越這么一問,阿蘿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她愣了下,這才低頭問蕭敬遠。 “七叔,我們現在去哪兒???”她的聲音分外輕柔,仿佛抱在懷里的蕭敬遠是個脆弱的小娃兒。 蕭敬遠有些費力地道:“去太子府?!?/br> 阿蘿聽此,頓時明白了。 蕭家他不想回,葉家不能去,太子倒是個好人選,和蕭敬遠莫逆之交。 當下她抬頭,干脆地吩咐自己弟弟道:“聽到了吧,去太子府中!” 葉青越難得見jiejie這么和自己說話,倒是一愣,不免心里嘀咕:怎么和那蕭敬遠說話像是親娘,和我說話一臉的后媽樣兒? 不過此時此刻他也不好計較這個,連忙吩咐車夫,趕往太子府中。 ******************************** 太子劉昕這幾日也沒睡好,為了找蕭敬遠,他連自己的老本都動用了,甚至向父皇求調了守城人馬來搜羅燕京城內外,只可惜依然一無所獲。 這一日忽聽說外面有葉家小少爺葉青越求見,本就疑惑,不過看著阿蘿面子,他自然是趕緊見了。這一見之下,自然大吃一驚。他見蕭敬遠傷勢頗重,且中了很是陰損的毒,當下不敢耽擱,連忙命人偷偷進宮,請了素日相熟的太醫前來診治。 好在這位太醫醫術高明,那毒雖陰損,卻并不難治,當下先解毒,再治傷,過了兩三個時辰,太醫總算擦了擦汗,長舒一口氣,出來對外面等著的太子劉昕道:“命人小心伺候著,待到四五個時辰后醒來了,再把湯藥按時服下,應無大礙?!?/br> 太子劉昕聽此言,也是松了口氣,送走了太醫,又請出了躲在屏風后面的葉青越和阿蘿。 “這下好了,你不用哭哭啼啼了?!?/br> 太子劉昕也是無奈,從這位阿蘿姑娘一進來,她那眼淚仿佛就沒止住過。 他劉昕是最不喜歡女人的眼淚的,若是他家女人哭,他早命人趕出去了。只可惜,這是蕭敬遠心心念念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他不敢趕…… 阿蘿擦擦眼淚,躬身,誠懇地道:“謝太子?!?/br> 劉昕揮揮手,嘆了口氣:“你還是和我說說,到底怎么找到的他,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多少人馬把燕京城內外都翻遍了,依然尋不到的蕭敬遠,竟然被一個弱女子和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孩兒帶來了,這事也忒蹊蹺了。 阿蘿找上劉昕的時候,也是知道這件事躲不過,必然得和劉昕說清楚,當下便將早已想好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