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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必站著,且坐下說話就是?!?/br> 寧氏見大太太和三太太都伺候在旁邊,原本是要堅持站著伺候,不過實在是腰酸背痛,虛軟乏力,小腹處隱隱墜痛,不得已,也就勉強坐在旁邊繡杌上。 老祖宗打量一番寧氏:“我瞧著你面色不好,這幾日可有哪里不適?王大夫那邊怎么說?” 寧氏垂著眼,柔聲回道:“這幾日也不知怎么了,腹中墜痛,心里總覺得不安,王大夫過來診脈,倒是沒說什么,只是說胎相不穩,讓好生養著,又給開了安胎藥?!?/br> “那你每日好生吃藥,讓底下嬤嬤丫鬟好生服侍,還有阿蘿,這幾日去我房中吧,免得她頑皮,攪擾了你?!?/br> “是,媳婦全憑老祖宗吩咐?!?/br> 一時因說起湯藥來,老祖宗道:“我也是過來隨便坐坐,看看你,剛才進門,瞧著那邊小丫鬟剛把湯藥送來,你趁熱喝了吧,仔細等下涼了,這藥效倒是打個折扣?!?/br> 寧氏想著也是,于是答應著,這邊絲珮便服侍著寧氏要用湯藥。 阿蘿見此情景,知道關鍵時候來了。 她靠在老祖宗懷里,狀若無意地道:“老祖宗,其實若說起來,這湯藥還得謝謝三嬸母呢?!?/br> “謝謝我?”三太太從旁聽著,不由納悶:“和我有何干系?” 這大夫不是她請的,藥也不是她抓的,怎么也和她沒關系??? 阿蘿當下便道:“我記得那日經過灶房,聽著里面廚娘說起來,說是三太太特意讓加的藥粉,是可以安胎的??!” “???”所有的人聽得這話,都大驚,紛紛把目光投向三太太。 三太太自己也是呆在那里,納罕地用手指著自己,不敢置信地道:“我?” 阿蘿自然是知道,這事兒絕對不是三太太做的。 正因為絕對不是三太太做的,她才故意指東打西,說是三太太做的。 先把一個完全不相干,且很容易證明清白的人拉進這趟渾水里,這樣對方必然跳腳大驚,竭力證明自家清白。 其他不相干的人,震驚之下也會幫著細查。 唯獨那真正的幕后主使人,她會驚詫之下又覺得莫名,莫名之中坐山觀虎斗,靜觀其變。 其實這個事情,她多少感覺到,或許是和大太太有關。 可是大房如今主持中饋,是老祖宗的左膀右臂,她如今也沒辦法輕易得罪,自然不敢直接把矛頭指向大房。 于她來說,最要緊的是,先保住母親腹中的胎兒,順著灶房里的廚娘這條線,把那下藥的路子給掐斷了。 至于幕后主使人到底是哪個,其實不用細查,大家心里多少有數的。 當下阿蘿摸了摸腦袋,有些疑惑地道:“我也是聽灶房里的廚娘說的,或許根本不是,難道是我記錯了?” 其他人等,臉色卻是早已經變了。 這不管到底是不是三太太,只要真有什么“廚娘給湯藥里下藥粉”的事,那必然是事情不簡單! 要知道安胎的湯藥,都是事先將藥材包在紗布里,放在砂鍋中熬煮,這都是早已經分好的,哪里來的廚娘膽敢往里面放什么藥粉??! 涉及到族中的血脈,難免牽扯出許多陰私,在場眾人都紛紛察覺到,這事兒怕是不尋常。 寧氏聽得這話,也是震驚,蹙著纖細精致的眉:“阿蘿,你是何時聽說,又是哪個說的,可還記得?” 老祖宗也催問道:“阿蘿,此事非同小可,馬虎不得,你可要說清楚,到底是哪個說的?” 阿蘿歪頭想了想,又想了想。 她這個小動作,可是讓周圍一眾人全都屏住了呼吸。 最后她終于蹙著小眉頭,嘆了口氣:“我實在是不記得是哪個了,只記得那人是個熬藥的廚娘!” 眾人面面相覷,臉色都頗為難看。 寧氏唇上已經是血色全失,她顫抖地坐在杌子上,捂著小腹,恍惚中察覺到了什么。 這些日子,其實也不是沒懷疑過,甚至還曾經細查過院中丫鬟媽子的出入,可是都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說到底,自己還是疏忽了,其實是有人暗中害了自己? 若是自己這一胎真得不保,那豈不是自己的粗心大意和無能懦弱害了自己孩兒? 寧氏纖弱的身子猶如風中樹葉一般顫個不停,嘴唇哆嗦著,不知道說什么好。 老祖宗面色凝重,環視過眾人,最后目光落在震驚不已的三太太身上。 “阿蘿到底年紀小,未必聽得真切,你也不必太過在意?!?/br> 三太太一聽,已經上前噗通一聲跪下:“老祖宗明鑒,我素日從不管家,家中凡事也不經我手,我怎么會有那通天本領,安插了人手來二嫂房中使壞!況且我給她使壞,于我又有什么好處!老祖宗,您一定要還我一個清白??!” 旁邊葉青萱見母親跪下,也是跟著跪下:“老祖宗,母親并不是那歹毒之人,怎么也不會做出害了二伯母的事!” 三太太都要急哭了:“或者是阿蘿聽錯了,或者是有人做了壞事,這是故意要陷害我,好一個一箭雙雕之計!” 她這一說,眾人恍然,紛紛想著,若是如此,倒是說得過去,一箭雙雕呢! 老祖宗沉下臉;“秀絹,你先起來,阿蘿小孩子,聽錯也是有的,但是這事兒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倒是要看看,是哪個喪心病狂之輩,敢在我葉氏后宅圖謀這般下賤勾當,謀害我葉氏子嗣!” ********************************* 老祖宗既已下了令,當下自是命人,先將這二房院落封住,之后便把灶房里的一干人等統統帶過來,挨個審問。 可是問來問去,自是哪個也不曾承認,一個個跪在那里詛咒發誓,淚流滿面。 當下眾人便多少有些質疑了,葉青蓮率先道:“老祖宗,阿蘿年紀小,想必是聽錯了?我瞧著,三嬸母一向待人不錯,短短不至于做出這等事來?!?/br> 葉青蓉瞥了阿蘿一眼,也跟著幫腔,淡聲道:“阿蘿,這件事事關重大,可不是胡亂說的時候?!?/br> 大太太也隨著道:“說的也是,阿蘿你仔細回想,當初到底是哪個說的這話,若是你指出來,咱們必然嚴加責罰,按照家法處置,可是如今,廚房里這么多人,總不能一個個都罰了?你當時既然聽到了人家說話,總該記得對方是何模樣吧?還是說,你小人兒家,記錯了,聽岔了?” 眾人聽著這個,想想也是,阿蘿一臉稀里糊涂的樣子,便是記錯了,也是有的。 阿蘿何嘗不想找出那個壞人,可是她盯著那群人,仔細地回想著,卻怎么也記不清,說話的那人,到底是哪個。 她剛才也試著聽了那些人說的話,卻是沒一個能對上的,一時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