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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小孩,又哪里哄過小孩兒呢,當下也只能干巴巴地道;“你,你別哭啊……” 阿蘿卻已經是越想越委屈了:“你,你太壞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他壞,他竟然是這種人? 蕭敬遠皺眉,張嘴想說點什么,可是他該說什么呢? 恰在這個時候,那兵部尚書孫大人拜見過了蕭家大老爺,便也已經過來,想看看蕭敬遠這邊的白鹿醫治得如何了,誰知道一走過來,便見個精致白嫩的小女孩兒哇啦啦地在哭鼻子,而旁邊的蕭敬遠呢,竟然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 這下子,他可是看樂了。 要知道蕭敬遠也算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知道這孩子自小頗有主心骨,性情剛毅堅韌,遇事沉著冷靜,又是天生少言寡語且頗為嚴肅的主兒,自從蕭敬遠四五歲懂事后,他還沒見過這孩子可以這么手足無措呢。 當下他抬起手,捋著自己的山羊胡,笑呵呵地道:“敬遠,這是怎么了,你這么大人了,竟然在這里欺負小孩子?” 說著,他彎腰過去看向阿蘿。 這一看,不免有些意外。 之前因為小孩子頗多,他也分不清哪個是哪個,自然不曾細看,如今這么一打量,便見這小女娃兒肌膚細潤如脂,粉光若膩,堪為絕色,雖說如今哭得個梨花帶雨,可是那眉眼兒仿佛籠罩著一層薄淡霧氣的青峰,秀雅玲瓏,且頗有風骨。 這還是年紀小,待到年紀稍長,還不知道是何等絕色。 當下不免詫異,詫異之外,又看她哭得我見猶憐,心中自起了許多疼愛之心。 這么好看的小孩兒,讓人看了總是忍不住多偏疼幾分。 他已經有兩個孫女兒一個孫子,卻沒一個像眼前小姑娘這般惹人喜歡。 于是這位兵部尚書孫大人和藹地笑,彎了腰問道:“小姑娘,你幾歲了,是哪房的,怎么哭成這樣?” 說著,又故意看了看旁邊的蕭敬遠:“該不會是他欺負你了吧?別害怕,只管告訴爺爺,爺爺會給你做主的!” 阿蘿沒想到正哭著,猛然間出來這么一位。 她抹抹眼淚看過去,卻見這不是之前那位兵部尚書孫大人嗎? 這位孫大人,可是個當權人物,掌管著她爹的調派呢。 阿蘿頓時眼淚止住了,巴巴地望著那孫大人,小聲叫說:“孫爺爺?!?/br> 孫大人一聽,頓時樂了;“你還知道我姓孫?” 阿蘿連忙點頭:“當然知道,當然知道了,您可是兵部的孫大人,我以前聽我爹提起過你,他說他平生最佩服的幾個英雄人物,孫大人當屬第一個!” 這個馬屁拍得其實有點不夠真實,至少七歲的阿蘿不應該知道這個,不過此時她也顧不上了,反正她隱約記得,這位孫大人可喜歡別人把他當英雄看待了。 因為他這輩子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對著他家孫子回味“當年爺爺在西北打北沙灘那一戰的時候……”。 孫大人見阿蘿這么說,驚喜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阿蘿:“你小小孩兒家的,竟然知道我,這可見實在是你爹教你的吧!” 阿蘿點頭:“是啊,我爹給我提過這事兒,只可惜他在外駐守多年,平日里聚少離多,給我說這個的時候并不多?!?/br> 可憐一身清正剛直不阿的葉長勛,還不知道自己莫名已經被女兒拉著一起拍了馬屁。 孫大人原本以為這是蕭家的女兒呢,如今聽說,倒是不記得蕭家有哪個也一直駐守在外,不免疑惑地看向蕭敬遠。 蕭敬遠何等人也,自然看出阿蘿那點小心思。 原本小姑娘還眼巴巴地瞅著自己,失望又難受,轉眼間人家晴轉多云破涕為笑,然后那雙眼兒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了。 自作自受,就是他現在這種了。 見孫大人詢問地望向自己,他微斂起心神,淡淡地道:“這是晉江侯府葉家二房的姑娘,排行第三的?!?/br> 女孩兒家的閨名還是不輕易給人知道,是以他只說了家門和排行。 孫大人一聽,自然是知道,這就是那位葉家老二葉長勛了。 想到這里,他略顯奇怪地看了蕭敬遠一眼后,這才彎下腰,一臉親切地問阿蘿:“原來是葉家三姑娘,那你想不想你爹回來???” 阿蘿聽聞這話,眸中頓時迸發出驚喜。 一把竹竿伸到了你面前,端看你爬不爬! 她馬上順著桿子往上爬:“想,當然想,小女子日思夜思,都在盼著父親回來,到時候也好父女團聚,讓小女子盡一片為人子女的孝心?!?/br> 孫大人看她那急切的小樣子,迫不及待得不加掩飾,實在是逗趣,當下撫著胡須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望向蕭敬遠:“敬遠,你說這事兒怎么辦?” 蕭敬遠黑著臉,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敬遠不知,一切自是請孫大人做主?!?/br> 孫大人看他那寡淡的模樣,越發笑起來,又轉身對阿蘿道;“三姑娘不必擔心,令尊年前定能返京了!” “真的?”阿蘿聽聞這消息,高興得險些都要蹦起來了:“孫爺爺,你真好!” ***************************** 阿蘿真是不曾想到,剛剛對一個蕭敬遠失望透頂,轉眼就遇到了朝廷頂梁柱兵部尚書孫大人,且這位孫大人脾性真是好,對待自己和藹可親,哪里像那蕭敬遠那么古怪。 在孫大人的提議下,她由蕭敬遠陪著過去蕭老太太房中去見自己祖母。 一路上,她連看都不想看蕭敬遠,兀自歡快地走在前面。 這事兒想想也是,若是父親能歸來,一切自有父親做主,什么牛鬼神蛇,她便都不怕了,又何必非要攀附著這位冷臉的七叔呢? “三姑娘?!笔捑催h板著臉,看著這小孩兒不老實地蹦蹦跳跳,終于忍不住喚了聲。 “咦,誰叫我???”阿蘿故作姿態,左右張望。 蕭敬遠當然知道她是故意的,無奈地嘆了口氣: “適才兩位伺鹿仆人來報,那兩只白鹿病情稍緩,看起來姑娘所言果然是真,蕭某對姑娘感激不盡。若是蕭某剛才有得罪姑娘的地方,還請勿怪,” 阿蘿聽聞,微微噘嘴,望天,故意道:“你明明答應我的事情,自己卻忘記了!” 蕭敬遠再次嘆了口氣。 他一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這種事當然記得,而且事實上他也已經和孫大人提過了——要不然后來孫大人也不至于用那種疑惑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 可是誰讓他想吊一吊她呢,于是現成的人情送了人。 雖然他蕭敬遠素來也不會做這種送人情的事兒,可是現在是平白惹了個小孩兒在那里和自己逗氣??! “是蕭某的錯?!笔捑催h硬著聲音,只好這么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