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人費了不少精力,這才將此曲重譜,倒是算不上鮮為人知,確是因這曲子著實難度太過,很少有人能奏出神韻罷了。這良宵琴藝也并不稱得上極佳,不過修得些皮毛,勉強撐得起臺面。那日他被掖庭之中看守肆意玩弄,昏迷之前曾喚過一聲北決哥哥,今日身體有恙,卻特意尋了此處撫琴生情。那夜抵死纏綿,想來也是精心安排已久。“太子哥哥,我可是為你留下了一份大禮,我猜……你一定喜歡的緊……”,慶帝自絕之日所留之言,復又在肖北決耳邊回響。他低低的笑了聲,“原來這便是你所說的大禮.......當年你害得云念慘死,竟是賠給我這樣個精心調教出的贗品!著實是煞費苦心啊......”“派個太醫給他仔細瞧瞧,若是身子無礙,便讓他明日來內殿伺候?!?,肖北決冷冷撂下句話,便轉身離去。大總管忙應了聲是,按著肖北決的吩咐去尋人前來為良宵診治一番。“似錦,我有些乏了。你先幫我將琴抱進去吧?!?,良宵輕拍了拍倚在他懷里撒嬌的似錦,低聲開口說道。似錦點了點頭,“哥哥,你也進去歇歇?!?,他將那頗沉重的古琴抱進懷中,動作極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刮蹭了半分。似錦仍記得初識良宵之時,若有閑時他總愛`撫琴自娛,指撥清平,琴音婉轉,稱得上是與世無雙。后來卻不知因何緣故,竟是多年再未見過良宵碰過那方古琴,不料今日忽而叫他將那古琴搬至小亭之中,想來也是因著大病初愈,歲月又難得的順和無虞,來了興致才會這般。眼見似錦已是抱著古琴走出甚遠,良宵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放松一些。他的手指好似有些不聽使喚,試了好幾次這才從懷中掏出個白玉小瓷瓶來。其中的秘藥吞食入腹,不過片刻便令他瞧上去精神了許多,再不見半點病容。“北決哥哥,你莫要怪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其上紋路錯雜,難以辨清。憶往昔,他的手曾持劍挽弓,他的手亦曾抒筆墨畫丹青。如今卻是腕上虛浮,指尖拙笨。“如我這般臟污之人,怎能再同你并肩??晌覅s還想多看你些日子,我怕.......我怕此時若錯過,今生你我再無緣分?!?/br>(十二)濃醇的馬奶酒倒入琉璃杯盞之中,清涼適口,清香怡人。煮的酥爛的羊rou輔以佐料,更顯鮮嫩。滿桌皆是柔然當地的美食,酸甜的奶豆腐、皮薄餡厚的小稍美,還有香酥的新蘇餅。“你離家數載,想必對這些吃食甚是想念吧?!?,肖北決斟了杯清酒一飲而盡,向著坐在他身側的良宵開口問道。良宵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回了話,“多謝皇上賞賜,這些確是很多年不曾吃過了?!?/br>“喜歡便嘗嘗看,特地尋了柔然的廚子,味道應是地道的很?!?,言畢肖北決便看向良宵,好似等著他來品評一般。良宵用筷提起那小碗之中垂如細囊的小稍美,連著吃了好幾個。他并未???,復又吃下了不少牛羊rou,這才暫且歇下。“皇上可是吃不慣這牛羊rou?”,良宵見肖北決單單飲酒,而不動桌上半點食物,便開口問道。他知道這牛羊rou甚是腥膻,中原眾人大多不喜食用,肖北決不喜亦是情理之中。可他身份無上尊榮,竟特意差人備了這一桌柔然菜肴,若是單用來慰藉自己思鄉之苦怕是說不過去。良宵心思剔透,轉念之間便已通透。肖北決此舉乃是為了試探于他,身份是真亦假,餐肴之中便可辨析一二。肖北決眼見盤中的大半羊rou被良宵咽下,神色不由得愈發黯淡。他同云念自幼長在一處,兩人同食共寢,彼此間喜好自是一清二楚。顧云念從不食牛羊之物,若是不小心沾到分毫,也是要胃中不舒服好一陣子才能緩過來。他見那良宵吃的暢快,絲毫未有作假之意,心底藏著的最后一絲希冀終是破滅。待到一餐過后,兩人卻是相坐無言。良宵見肖北決獨自飲著酒,并不愿再理會他。他悄悄打量著肖北決神色,忽而跪在地上開口央求道,“皇上,我曾聽人說我生的肖似一位故人,若是您不嫌棄,可否讓良宵在身邊伺候?!?/br>肖北決聞言神色一凜,他伸手鉗住良宵下頜,喝問道,“你說什么!誰同你提過此事?”。良宵被這氣勢嚇得一顫,他想將身體向后移動些,卻被肖北決牢牢的制住,他咬了咬嘴唇,囁喏道,“從前廢帝曾說我容貌頗像顧家的云念公子......還著人特地教導過,下奴不敢隱瞞?!?/br>他怯怯的抓住肖北決半邊衣角,眼中竟已落下淚來,看上去頗是可憐,“求皇上賞個恩典,別將良宵遣回掖庭可好.......”明燭高懸,已是夜色深重。肖北決卻是仍未入眠,正獨坐在案幾之前批閱著今日的奏折。柔然方歸順不久,本道能安生些日子,不料那柔然可汗卻親自上書要來中原朝賀,不知是懷著何種念頭。朝堂之上諸事繁雜,看的久了不由得泛著倦怠之意,肖北決抬手揉了揉額角,正欲闔目養神小憩片刻。“皇上,良宵為您剝了些龍眼,可要嘗嘗?”。外邦進獻而來的新鮮瓜果皆擺在小案之上,肖北決本是讓良宵隨意品用,可這個把時辰下來,未見有半點進了良宵的口腹,卻是為他剝好了滿滿一盤的龍眼rou。肖北決心中一暖,面色也和緩了不少,“你拿過來同朕一起吃便是?!?/br>良宵應了聲是,將那盤盞放在案幾之上,他捏起一顆通體剔透的龍眼,小心的送至肖北決嘴邊。肖北決見他這般動作,心頭不由得隱隱有些不悅。他抬手接過那龍眼,微皺了眉盯著良宵道,“朕知你這般侍奉人已是習慣了的,舊日里也受了不少委屈?!?/br>肖北決并無意嘲諷于他,不過是著實不喜他這般妄動之舉,“朕留你在身邊斷不是因著缺個侍奉的,是故你亦不必刻意討好曲迎,只要你安分守己,朕定不會令你委屈半分?!?/br>“是.......良宵明白了?!?/br>肖北決見良宵應了聲是,便垂首站在一旁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