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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了些小溪蟹來,一吃立刻爛了臉,再栽贓到太皇太后身上, 也是想趁此搬出太液仙境。 她主動招認,便等于叫陸敏捉住了把柄。 陸敏心一動,忽而問道:“李jiejie,你是什么時候才發現那溫泉里有溪蟹出沒的?我在宮里多少年,若非子福抱了一堆出來, 還不知道那溫泉里竟然有溪蟹呢?!?/br> 既然坐下了,又叫李jiejie,顯然陸敏是要幫她瞞下此事了。李靈蕓連忙一笑:“子福家在大別山,那地方溪蟹多,她偶爾進過一回山洞, 發現有溪蟹,所以就抓來用了?!?/br> 陸敏又道:“這東西活的還好,若是死了,毒性很大的, 最好不要吃?!?/br> 李靈蕓連忙道:“jiejie知道分寸,未敢吃死的?!?/br> 陸敏記得上輩子流產前,她吃了一碗蟹黃蒸蛋。她秋來喜食蟹黃,還特意叮囑過御膳房一定要用活蟹,概因她腹涼,若食了死蟹,怕要鬧肚子。 那知吃完到了半夜便腹痛如刀絞,在床上打滾,疼到床框上滿滿的都是她的牙印子。鬧了整整一夜,不足月的孩子就小產了。 后來陸輕歌查到御膳房,幾個御廚一口咬定用的活蟹,皇宮里再無螃蟹,這事兒查不下去,陸輕歌只杖責了幾個御廚了事。 但陸敏記得,那份蟹黃蒸蛋是李靈蕓端進明德宮的。若子福能找到溪蟹,用死蟹的蟹黃蒸一份蛋替換,那她突然的中毒和流產就能解釋的通了。 口蜜腹劍,一手送著銀子,另一手拿著刀子,面前的李靈蕓叫陸敏不寒而栗,暗道幸好上輩子趙稷叫趙穆殺死了,否則若叫他登上皇位,李靈蕓皇后的話,以她當初的忍與讓,也許自己也要落得個陸輕歌的下場。 * 這廂趙穆吃罷了飯,飯后信步,竟然也來了李靈蕓所居的偏殿。 采聘來了兩個良女,年齡相當,相貌相當,又還是曾經最親的閨蜜,如今兩人都鼓著一口氣,當然不稀罕做妃,要拼那個后位。 眼瞧著身著明黃色龍袍,戴紫金冠的皇帝從簾外走進來,眉飛兩鬢,面如玉雕,薄唇噙笑,俊朗而又貴氣。這樣的男人便是普通人,都要叫姑娘們看一眼便生羞的,更何況他還是皇帝。 李靈蕓以袖遮面,哀哀啼啼叫道:“小女靈蕓,面貌丑陋恐不能見君顏,還請皇上勿怪?!?/br> 趙穆簡直就像故意的,多少好凳子不肯坐,專撿了陸敏坐過的那一把,柔聲道:“朕與靈蕓又非頭一回相見,生幾個紅疹又有何妨礙,快抬起頭來叫朕瞧瞧,好了不曾?” 李靈蕓一張臉又紅又腫,豬頭一樣,當然不敢叫皇帝看,軟撲撲跪在地上,又道:“還請皇上恕罪,如此陋顏,若皇上執意要瞧,小女就一頭扎進太液池里去?!?/br> 趙穆道:“那可真是可惜。朕的三司使為了能打退烈勒,聽說舉債舉到家徒四壁,那等鞠躬盡瘁的老臣,朕怎能叫他的女兒在宮里受如此委屈。說吧,你想要什么補償,朕今日都答應你?!?/br> 李靈蕓聞言大喜,那遮面的廣袖簌簌而顫,柔聲道:“小女再無他求,但愿能搬出太液仙境,單有一方宮殿住著就好?!?/br> 先是比余寶珠早一步進皇宮,再又比余寶珠更早般出太液仙境,若趙穆皆答應,那李靈蕓就是當仁不讓的皇后待遇了。 趙穆居然回頭:“陸姑姑的意思呢?可否?” 陸敏最近漸漸有些瞧出來了,就像當初季雍無銀,趙穆非得要她掏小荷包兒一樣,凡有這些瑣事,他開口征詢一句她的意見,應該是想在朝臣和后宮眾妃面前,替她多播些恩德。 若她吐口一句叫李靈蕓搬出去,李靈蕓就會記她的情份。 雖趙穆屢屢說李靈蕓和余寶珠都會死,但瞧他如今待兩個良女的樣子,只怕兩個良女要死,也是自然老死的。 陸敏覺得趙穆在待女人上,還不如敬帝。敬帝至少還知道專寵陸輕歌,除非陸輕歌硬推,是不會去別的嬪妃殿里宿一宿的。 趙穆先是陪余寶珠吃飯,再來探望李靈蕓的傷情,話說的又圓又滿,假以時日,再多進幾個嬪妃,只怕他也能做到雨露均沾,一碗水端平。 比起乍乍乎乎的余寶珠,李靈蕓這種笑面蛇更難提防。若叫她為皇后,還不如在余寶珠手下更好過。 想到這里,陸敏一笑道:“太皇太后是入宮五十年的老人了,良女們不熟宮中禮儀,不懂為侍帝前的起居進退,所以要她身邊的宮婢嬤嬤們來教導。 李良女入宮不過五天,侍帝之儀也不甚熟,奴婢覺得還是多留幾日,在太皇太后身邊悉心學習的好?!?/br> 趙穆手挽了過來,手掌干燥而灼熱,似乎還在輕輕顫抖。 男子的手本就熱,但他的手也太燙了。 他聲音也不對勁,喉嚨處似乎一直繃著:“陸姑姑說的很好,那就再委屈靈蕓幾天,如何?” 李靈蕓滿心以為自己能逃出生天的,一看皇帝轉身要走,嘩一把扯了袖子,叫道:“皇上,皇上,小女真的有苦衷,您……” 趙穆回頭,恰對上李靈蕓那張紅紅腫腫滿是疹子的臉,再她未及防備,五官猙獰,形容可怖,自余寶珠那強作青春的一身粉妝后,又一回嚇的不輕。 * 出太液仙境時,趙秉和余寶珠兩個亦趕來相送。 未入皇宮的時候,余寶珠沒想過嬪妃爭寵會是個什么滋味兒。當初每每入宮,看那劉賢妃為了爭敬帝一夜的雨露而祈仰于陸輕歌,連帶著趙稷和賢宜兩個皇家子女也放下身段討好陸敏,時常嗤之以鼻。 今夜皇帝先陪她用飯,樂的她和太皇太后兩個險險要升天,但眼睜睜看著他從李靈蕓的偏殿出來,心里那股酸也酸的擰出汁來。 她上前一步道:“皇帝哥哥,李靈蕓分明自己弄花了臉,卻倒打一耙非得說是我干的,你可不能信她的話?!?/br> 窄窄的棧橋上,遭她一擠,陸敏自然落到了后頭。 趙穆淡淡道:“她的父親,是朕的三司使,自籌銀餉助我大齊打勝仗,為國鞠躬,這就是靈蕓的第一可取之處,你不能一味爭是非,也得學學這其中的道理,明白否?” 余寶珠一聲不屑:“李密不就是銀子多?說的好像誰家沒有似的?!?/br> 她大伯余洪,機緣巧合下得了個能預知后事的同姓小娘子,從那之后,升官發財死老婆,豐時囤糧,荒年暴月坐地起價,十幾年間攢下不計其數的家財。 自余洪死后,南陽公主幾番運作,如今那些家財全在南陽公主兩口子手里頭。 余寶珠一聽皇帝這暗示,立即就明白了,趙穆要的是個家妝豐足的皇后,若要拼銀子多,整個大齊國中,只怕也唯有南陽公主能與之抗衡。 陸敏落后一步,因見小胖子趙秉喝的醉熏熏的,頗有些嫌棄,輕聲問道:“你不過一個孩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