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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理當誅九族?!?/br> 這時候竇師良出列了。他道:“大家稍安勿躁,陸薇行刺大行皇帝,是不爭的事實,但是否陸高峰指使,卻有待商榷。 前兩日,大理寺在皇宮外抓到兩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陸薇的母親,我覺得其中或有詭異,便命人將他們帶回了大理寺,今天,他們也在御史臺,聽聽他們說的,大家或許對于陸薇刺死大行皇帝一案,會有新的看法!” 兩個中年人,一男一女。男人一瞧就是個普通人家的家奴,模樣兒蜇蜇蟹蟹,遠遠瞧見陸薇便哭著叫道:“我的薇兒,你可受了苦了否?” 那婦人略胖,一雙三角眼兒,雖戴著枷鎖,亦是一臉呆滯,跪在那兒的同時,隔壁的陸高峰輕聲說道:“這是三丫,陸薇不是說她死了嗎,她怎么還活著?” 非但三丫是陸高峰認識的,那個中年男子,他也認識,那是他們陸府在漢中府的家奴,名叫旺兒。他看看旺兒再看看三丫,忽而明白過件事兒來。 原來,當初他頭一次赴邊關時,當天夜里和父親吃酒,因為吃醉了,回房的時候是這三丫扶的,次日一早見三丫躺在一邊,自然而然以為自己那天夜里睡了三丫,后來,三丫便聲稱有了他的孩子。 陸高峰與三丫一絲感情也無,但為著自己酒后亂性,遂把三丫打發回漢中府后,每個月派人送銀子過去,卻從未去漢中府看過三丫,再后來,陸薇來京,說三丫已死,他也沒有過多過問,以為那三丫是真的死了。 今天一看三丫和旺兒兩個同時跪在那兒,而旺兒還口口聲聲叫陸薇女兒,陸高峰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是戴了個綠頭巾,將近二十年,是在替別人養女兒。 且不說陸高峰與陸敏兩個在隔間為此而驚訝。 大堂中大理寺卿問那旺兒:“你說陸薇是你的女兒,可有證據?” 旺兒嗨了一聲道:“不瞞官老爺說,當初我與薇兒她娘皆是陸府家奴,無媒而和,有了她之后,薇兒她娘為了日子好過一點,故意訛了我們陸府大爺一把,本是想叫大爺多給點銀子,往后好有個靠山,誰知大爺從此便將薇兒認成了自己的女兒,每月都派人往漢中府送錢。 草民也是個窮人,出府后無了謀生。,巴望著女兒能有一份好日子,所以這些年裝聾作啞,一聲未吭過。幾年前將薇兒送到京城之后,我們倆口子也跟到了京城,靠薇兒接濟過著日子,誰知晴天霹靂一樣,她突然就被下到天牢了,草民此來,只為懇求官老爺,無論她犯了多大罪,草民愿以上相抵,求你們放過她就好!” 陸薇十分蔑視的掃了旺兒一眼,又瞪了他一眼道:“屁,瞧瞧你那又臟又邋遢的樣兒,還敢自稱我爹,陸高峰才是我爹,不信你問我娘?!?/br> 三丫跪在那兒,磕頭如搗蒜:“官老爺們,無論什么罪,罰我們兩口子就成,求求你們放了我家薇兒,求你們啦?” 當初三丫誣賴陸高峰酒后亂性,以致懷上陸薇,孩子生下來之后,也一直生活在漢中府。陸高峰除了送銀子,對她母女不聞不問,所以這事兒竟然瞞了將近二十年。。。 ☆、趙秩 再后來, 眼看女兒漸漸大了,三丫眼看陸薇生的貌美,再陸府本身女兒就少, 她又生了個叫女兒入京的念頭,遂詐稱自己已死, 卻是帶著旺兒兩個悄悄搬到了京城,讓陸薇自己一個人回了陸家。 若以三丫的意思,這事兒最好永遠瞞下去,叫陸薇能以陸府長女的身份出嫁,自己和旺兒兩個背靠著她, 自然能吃香喝辣一輩子。但大理寺的棍棒不長眼睛,受了幾天的刑,也就不敢再瞞此事了。 旺兒作為親爹,被女兒嫌棄的要死。那怕在漢中府老家時,也從未一個桌子上吃過飯的。 但親生的就是親生的, 血統賴不過人,他轉身看了竇師良一眼,那面容本本的官老爺忽而夾了夾眼,是暗示他說話的意思。 他叫道:“皇上,皇上, 薇兒是叫人指使的,她雖有罪,但指使她殺皇上的那個人,才是幕后兇手?!?/br> 趙穆高高坐著, 竇師良那點小眼色,早收于眼底。他忽而站起來,慢慢踱著步子,問道:“那幕后兇手,是誰?” 旺兒道:“是一個自稱是二皇子的人,薇兒入宮之后,他還曾派人多次接濟我們兩口子。薇兒也曾拿了包東西給我們,說是那二皇子脅迫自己的證據,草民把那些東西全都交給了竇大人,只要你們一看,就全明白了!” 公審刺死先帝的兇手,幾位皇子自然也在。二皇子趙秩一聽竟然還牽扯到了自己,跳起來就罵:“那里來的刁民竟敢誣賴本王?那陸薇是個什么東西,本王怎么會看得上她,呸!” 枷鎖太沉太重,迫使人不得不把脖子仰起來,以減緩它施加給脖子的重量。陸薇此時就仰著脖子,翻著白眼兒,冷眼看著旺兒為了能保下自己的小命而辛苦奔走。 竇師良果真捧了包東西出來,先展在趙穆面前過目,再展給竇太傅,最后捧至趙秩面前,說道:“也請二皇子過目,看這是否你的東西?!?/br> 趙秩先拎起一只杏黃色的香囊,上面繡著一簇簇的水仙花兒,他生于正月間,正月水仙開,所以香囊上多繡水仙。 身為皇子,這些頑物當然多的是,趙秩不信這是自己的東西,拉開繩結一看,上面果真繡著個秩字,氣的一把砸在地上,指著陸薇罵道:“無恥賤人,這三年中,你多少回暗送秋波,本王早知你是個賤貨,從未放在眼中,不期你竟心眼歹毒至此,偷本王的香囊來栽贓本王?!?/br> 陸薇這時候竟嘻嘻哈哈笑了起來:“賤貨?一個皇帝一個皇子賠一個賤貨死,我陸薇此生,也算值了!” 事實上栽贓趙秩的這些東西,全是陸輕歌授意陸薇送到三丫那兒的。 陸輕歌早知她不是陸高峰的女兒,所以從未將她當成家人過,而栽贓趙秩,也是陸輕歌的主意。 陸輕歌曾有一個完美的謀劃,在六皇子洗三那夜,先通過敬帝殺了太子趙穆,再自已行刺禮親王趙程,并將所有罪責嫁禍給二皇子趙秩,接下來,順利成章的,四皇子趙稷便可以登上皇位。 陸薇直到今天,才明白這其中的曲折,可她不過一枚棋子,被利用,被丟棄。 竇師良今天所做的一切,那路,皆是陸輕歌鋪成的,趙秩的死期,也是早就定好的。 * 一件兩件可以說是栽贓,三件四件也可以說是偷的,趙秩氣的臉色發白,將香囊,自己的令牌,一件件挑過,竟還從中翻出一件自己的褻褲來,氣的上前便要踢陸薇:“無恥賤人,你竟敢栽贓本王,三弟,這分明就是栽贓。我舅舅還在邊關殺敵,你來這么一手,會不會太卑鄙了? 江山還沒坐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