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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下還有些緩不過神來,他的肌膚太白,被照的宛如透明般,清俊秀美的輪廓在多日的浸潤下流露出不自知的惑人風情。更何況現在的他修為全失,赫然便如同一盤香氣四溢的美味點心,誰都能奪走。李臻也被他的美貌震懾的心神一搖,他一直都知道修真界里有許許多多的人都愛慕著自己的師尊,甚至就連他自己也在敬畏中夾雜了一絲無法控制的傾慕。他一直都以為師尊是高不可侵的,可在地宮中發現他的那一刻,李臻幾乎以為自己墜入了難以置信的夢境里。封閉的房間內彌漫著揮之不去的那種味道,他一心營救的師尊被剝光了衣服,華貴的綢被露出一點滿是吻痕的雪白肩頭,在暗色的床榻上晃的人目眩神迷。自幔頂垂下的軟紅綢一直延伸到綢被深處,不知系在了哪個地方。他屏住聲息來到床邊的時候,熟睡的江伏有些不舒服的翻了個身,一截纖細的腳踝便蹬了出來,捆縛的軟紅綢如同刺眼的紋身刻在了他的骨血里,遍布的吻痕甚至包裹住了那瑩潤的腳趾,直白的彰顯著囚他的人那不懷好意的濃重占有欲。渾身的血液在剎那間凝固,李臻呆呆的愣了良久,等臉上火辣辣的紅終于無措的褪下去一些后,他才慌張的移開視線喚醒了江伏。怎么敢有人真的染指師尊?李臻雖然也愛慕著江伏,但終究是師恩占了上風,他敬之愛之,萬萬不敢生出任何僭越的念頭,如今眼見江伏深受其辱,他更多的是想要將肆虐者抓起來為自己的師尊報仇,而不是趁著那謫仙般的人弱勢時趁機據為己有。他們從地宮里逃出來后就往天乾派的方向趕,但江伏此時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普通修真者,即便是李臻帶著他也難免會費些時間,等到了天乾派的山下時他們才發現魔修已經將天乾派的入口堵住了。李臻本想直接闖過去,但他擔心江伏會再次被魔修抓住,于是兩人思索一番,轉而朝著相反方向的城鎮躲去。他們打算等魔修尋找未果撤離后再回到天乾派,只是一連躲了好幾天,天乾派山下的魔修不減反增,甚至堂而皇之的開始從周邊的城鎮開始大肆找人,遇到不配合的百姓就血腥的殺掉,弄的附近的鎮民都開始舉家遷走,不敢再逗留。“外面怎么樣了?”等李臻回來后,江伏主動問。李臻關上門,眉頭一直都皺著,卻還安撫他道。“沒事的,師尊?!?/br>江伏早就從客棧的小二口中打聽到了這幾日人心惶惶的情況,他想了想,忽然開口道。“你一會兒就回去吧?!?/br>李臻倒茶的動作一滯,然后搖了搖頭,堅定道。“師尊,我要留在這里保護您?!?/br>江伏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看到他眼眶下疲憊的黑眼圈,溫和的聲音恢復成了往日吩咐他時的冷淡,嚴厲而不容置疑。“李臻!師尊的話你都不聽了嗎?”李臻的手一抖,立刻跪在他面前,咬著牙重復道。“師尊,我要留在這里保護您?!?/br>他定定的凝視著江伏,明亮的眼眸里仿佛滿是明快的晨光,卻又帶著不顧一切的決絕。江伏看了他一會兒,說。“我把掌門之位交給你不是讓你逞一己私欲的,如今天乾派面臨危難,你身為掌門難道要置他們的生死于不顧嗎?李臻,別讓天乾派毀在你手里?!?/br>他的語氣很淡,但每句話都如重錘砸在李臻的心上。他當然清楚江伏的意思,可要他真的把江伏一個人留在這里,他真的不能。看到李臻的眼眶有些發紅,江伏嘆了口氣,語氣溫和了許多。“我聽說魔修圍困天乾派,但沒有傷任何人,他們擺明了是要來找我的。天乾派不可沒有掌門,你趕快回去穩住所有人的心,等魔修徹底相信我不在天乾派后你再回來,你可以留下陣法保護我,我就在這里等著?!?/br>李臻還是不肯答應,邏輯清晰的反駁他。“師尊,他們圍困天乾派時發現我不在,肯定已經知道了是我救的您。如果我真的回去了,那么他們一定會將我堵在天乾派,或是沿著我來時的路線找到您,這豈不是更加危險?!?/br>江伏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他是真沒想到李臻還能想到這一層,原本打算等李臻走后他就回去找元辰,好言好語的勸他把圍困天乾派的魔修們都撤走,但這時一聽李臻的分析,他覺得也有幾分道理。沉吟片刻后,江伏妥協了。“好吧,那我們就再等等?!?/br>李臻這才松了一口氣。原本他們以為魔修在天乾派遲遲找不到人后就會離開,但兩日后忽然聽說魔修開始大開殺戒,日日屠殺天乾派的弟子,放言道如果江伏還不肯出現,那么他們就要殺光天乾派。聽到消息的江伏坐立難安,李臻也頗為震驚,一番商量后,李臻只好答應先偷偷潛回天乾派探查情況,而江伏則留在這里。因為魔修的搜尋范圍越來越大,所以他們從客棧搬到了一個空屋子里,屋主早就已經搬走了,而魔修也已經搜查過這一片地方,因此這里暫時算得上是安全的。李臻把水糧和符咒全都留給江伏,又施下了好幾重護法保護他,才不放心的匆匆離開了。江伏一直沒有離開過屋子,等了三天都沒有等到李臻回來,反而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時他正在屋里吃著所剩無幾的干糧,困惱的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辦,突然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響,然后便是重物墜地的沉悶聲。他以為是魔修追過來了,驚得連忙跑去屋子的衣柜里躲著,結果半天都沒有人進來。納悶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的從衣柜里出來,扒著門縫往院子里看,只看到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鼻翼間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想了想,他還是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手里攥著李臻留下的攻擊符咒。“喂?!?/br>他立在護法陣的最外圍,警惕的蹲下來叫那個人。昏迷的人一動不動。沉思了半晌后,江伏還是沒忍住伸手碰了碰他,那人的面容在翻轉間露了出來,居然是許久沒見的韓遇。江伏呆了呆,然后大驚失色的將他拖進屋里,喂了他好幾顆痊愈的靈藥。片刻后,韓遇才醒了過來,毫無焦距的目光在江伏的臉上凝了半晌才終于一動。“小師弟!”他一說話就扯到了傷口,痛苦的捂著胸口不??人?,像是將肺腑都咳了出來。江伏喂他喝了兩杯水,才見他平靜了下來。“師兄,你怎么會在這里?”韓遇臉色黯然,心事重重的搖了搖頭,避重就輕的回答說